林初夏趕忙從小空間裏取出小青的窩。
    那是個用藍色粗布縫成的圓墊，裏麵填充著柔軟的幹草，知青點時小青就喜歡睡在上麵。
    小青用尾巴卷著自己的小窩，心滿意足地鑽進了炕櫃底下，一邊塞窩一邊自言自語。
    “嗯嗯~就放在這個角落，正好挨著牆根。”
    小栗子則趴在一旁的炕桌上，監督江見野鋪床疊被，還不時發出嘶嘶聲點評。
    “右邊再拉平一點……哎呀這邊皺啦！你怎麽就給夏夏帶這麽薄的褥子？她不喜歡睡硬炕。”
    “這條毯子邊角都磨壞了，你快幫夏夏補一下，要那種綠色的線，跟她的窗簾很配……”
    雖然聽不懂蛇語，但江見野從小栗子那副指手畫腳的樣子就能猜出個大概。
    他一把拎起小栗子，與它四目相對：“怎麽？覺得用不上我了，就敢對我大呼小叫了？”
    小栗子現在可是有靠山的蛇了，理不直氣也壯，當下嘶嘶得更大聲了，尾巴還不服氣地拍打著炕桌：
    “你能拿我怎麽樣？！我現在可是有獨立房間的蛇了！再也不用回你那破木頭箱子裏睡了！”
    江見野拎著小栗子走到林初夏麵前，語氣委屈地告狀：“小夏，小栗子是不是在罵我...”
    端水大師林初夏立刻上線，忍笑接過小栗子。
    “怎麽會呢，小栗子是在感謝你之前的照顧。”
    她輕輕撫摸小栗子的腦袋，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小栗子這才不情不願地安靜下來。
    她趕緊打斷這一人一蛇的“對峙”，轉移話題：“江江，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季營長了？快走吧。小栗子，你帶著小青和黑妹好好看家，不準亂跑。”
    說著，她把小栗子輕輕放在炕上，順手從空間中取出幾件日常用品。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怔住了。
    “咦……？”
    江見野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麽了，小夏？”
    林初夏壓低聲音，難掩驚訝：“空間……好像變大了。之前隻有8立方米，現在感覺足足有64立方米。”
    她仔細感受著意識中的那片區域，原本長寬高都是兩米，如今已擴展為四米。
    待在新兵連，她幾乎沒動用過空間，生怕暴露，竟一直沒發現這悄然發生的變化。
    “會不會和你那預知能力一樣，也能升級？”江見野沉吟道。
    “我猜也是靠功德積累。長白山那回雖然被黑九前輩分走一些，但後來阻止爆炸、抓住蘇團長……這些應該都算。”
    林初夏越說越清晰，語氣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功德夠了，空間就升級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拉住江見野就往外走：“快來，試試現在能不能收活物。”
    兩人在院中土裏挖了條蚯蚓，林初夏凝神一試——蚯蚓瞬間從原地消失，成功進入了空間。
    她心跳加快，再次集中意念：“進”
    下一秒，她已然置身於一片微光朦朧的世界中。
    空間內部並非另一個世界，更像是一層貼合現實的夾層，她能清晰看到外麵的景象，甚至聽到江見野略顯焦急的低喚：“小夏？小夏？你去哪兒了？”
    她嚐試在空間內移動，走到江見野身邊伸出手，指尖卻如穿透光影般掠過他的手臂，無法觸碰。
    意念一動，她回到現實，正好出現在江見野身側，把他嚇了一跳。
    “江江我剛才進空間了。”
    她激動地拉住他，興奮的和他分享道：“裏麵能看清外麵，還能走動，就像……一個隱形的房間。”
    “怪不得你消失又出現的位置不一樣。”
    江見野頓時明白過來，眼中也浮現出驚奇。
    回到屋子裏，林初夏興奮地提議：“你要不要也進來試試？”
    他剛一點頭，下一刻兩人便一同站在了空間內部。
    江見野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那層流轉著微光的邊界，不禁感歎：“這簡直是為偵查與突擊而生的能力……”
    林初夏指向那層似有若無的膜解釋道：“這裏似乎是個四維碎片，時間流速和外界一致。我們離開時，可以出現在空間覆蓋範圍內的任意位置。”
    她說著，把江見野送了出去。
    他瞬間出現在正歪頭打量炕麵的小栗子麵前，嚇得小白蛇一尾巴甩過來：“江江壞！突然冒出來！”
    小青和黑妹也被吸引過來，三條蛇輪流進空間參觀了一圈。
    經過一番測試，他們基本摸清了規則：
    林初夏在原地進入空間後，會形成一個4X4X4米的固定隱形區域。
    在空間內可自由移動，並清晰觀察、聆聽外界。
    外界無法感知空間內的存在。
    離開時，可出現在該區域內的任意一點。
    “江江你想想，要是和敵人交手時我突然消失，再瞬間出現在他身後……”
    林初夏已經躍躍欲試，她話還沒說完，江見野就會意：“來，試一次。”
    林初夏朝他跑去，在即將接近的刹那驟然消失——緊接著自他身後現身，手中木棍疾揮而下！
    江見野側身閃開，眼中卻帶著讚許：“速度可以再快。你應在空間內就啟動攻擊動作，而非現身再發力。”
    他們又反複嚐試了幾次，不斷調整時機與步伐，甚至還討論起如何利用空間轉換實現戰術欺騙、緊急避險、近距離偵查……
    在休憩的間隙，江見野忽然“啊”了一聲，像是才想起什麽，伸手從背包裏小心取出一件用布仔細包裹的長條物件。
    “對了，這個，給你。”
    他像獻寶似的把東西遞到林初夏麵前。
    “你之前說想要把順手的刀，我試著打了一把。看看喜不喜歡？”
    林初夏眼睛一亮，接過來解開裹布。
    一柄通體玄黑的長彎刀靜靜躺在其中，線條流暢如水流，刀身卻在光線流轉間隱隱透出幽藍的暗芒，神秘又危險。
    “哇……”
    她輕輕驚歎，手指撫過溫潤的牛角刀柄，上麵細致刻出的防滑紋路緊貼指腹，握上去的瞬間，幾乎與她手心完美契合。
    “這麽快就打磨好了？”她抬頭看他，眼底閃著光，“這弧度也太漂亮了！”
    她隨手淩空一揮，刀刃切開空氣，發出極輕微卻銳利的嗡鳴，仿佛活物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