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向我們的英雄——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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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誰有閑工夫弄死你啊。”楊天大手一揮,“上車,帶你去見你相好。”
    林朝暉立刻會意,跳下車跟拎小雞似的,把一臉懵逼的梭溫塞進了擁擠不堪的車廂。
    卡車開到沼澤邊緣。
    麵對那些在岸邊虎視眈眈的鱷魚,楊天嘿嘿一笑,摸出兩顆手雷,還塞給林朝暉一顆:“來來來,給丫們開開胃!”
    “這幫癟犢子玩意兒,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林朝暉也壞笑著拉開保險。
    轟轟兩聲巨響,水花泥漿衝天而起,聚集的鱷魚群被炸懵了,沒死的也嚇得四散奔逃,瞬間清出一條水路。
    眾人合力把快艇推下水,擠擠挨挨地坐上去,發動機轟鳴著,沿著蜿蜒的湄河支流,朝著安娜藏身的原始森林方向疾馳而去。
    這條撤離路線是江見野早就規劃好的,巧妙地避開了沿途幾個犯罪集團的地盤。
    水路走了一天,快艇在一個隱蔽的河灣停下。
    隊伍裏有梁銘這個“特殊傷員”和虛弱的梭溫需要照顧,大家輪流抬著簡易擔架,在蛇群的引導下,深一腳淺一腳地鑽進茂密的原始森林。
    找到安娜藏身的山洞時,天已經黑透了。
    安娜經過幾天的休養,氣色好了不少。
    當她借著火光看到擔架上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梭溫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山洞裏響起:“梭溫!你…你怎麽…”
    她撲過去,緊緊抱住梭溫,兩人相擁而泣,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和悲傷都哭出來。
    山洞另一頭,篝火劈啪作響。
    季硯青拿著一塊烤得滋滋冒油的牛排,小心翼翼地遞到雲舒麵前:“咳…嚐嚐這個,洋玩意兒,看…看合不合胃口。”
    火光映著他輪廓分明的臉,眼神卻有點躲閃。
    雲舒接過烤得恰到好處的牛排,心裏卻直犯嘀咕。
    這個隊長…太奇怪了。
    從任務開始就對她過分關注。
    隻要隊伍一停下,他不是遞水就是遞吃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
    按理說,隊伍的核心是林初夏,他一個隊長,老圍著自己這個狙擊手轉算怎麽回事?
    “謝謝隊長。”
    雲舒禮貌地道謝,心裏那點別扭揮之不去。
    她想了想,用匕首將牛排切成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了旁邊正饒有興致看戲的林初夏:“銀環,你也嚐嚐隊長的手藝。”
    林初夏:“……”
    她感覺季硯青的目光瞬間像刀子一樣紮了過來。
    頂著壓力,她還是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幹巴巴地誇道:“嗯…別說,隊長烤得還挺嫩。”
    話音剛落,手裏的半塊牛排就被江見野抽走了。
    他把自己烤好的一塊塞到林初夏手裏,語氣自然:“吃這個,我烤的火候更好點。”
    說完,三兩口就把季硯青那半塊牛排解決了。
    “老…咳,銀環,嚐嚐哥的手藝。”林朝暉差點喊漏嘴,趕緊把自己烤的一塊切下來,獻寶似的放到林初夏麵前的芭蕉葉上。
    “拿來吧你~還是讓哥先嚐嚐嘛味兒。”
    楊天眼疾手快,嗷嗚一口就把林朝暉切的肉叼進了嘴裏。
    “我靠!天哥你丫屬狗的?!”林朝暉氣得哇哇大叫,撲過去就要搶楊天手裏那塊烤得有點焦黑的牛排,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兩下,臉都綠了。
    “呸呸呸,你這烤的什麽玩意兒?糊了吧唧還齁鹹,喂狗狗都不吃。”
    “哎喲,狗是不愛吃~但你愛吃啊。咱倆換換,我這個給你。”楊天嬉皮笑臉地把自己那塊焦黑的遞過去。
    “滾蛋吧你,你這玩意兒吃了怕是要中毒。”
    “吃俺的,吃俺的。”
    熊闖憨厚地舉著自己那份烤得金黃的牛排湊過來勸架:“俺這個沒糊,可香了。”
    小小的山洞裏頓時鬧成一團,插科打諢,香氣和笑罵聲交織。
    坐在角落的梁教授和趴在擔架上的梁銘父子倆看著這群生龍活虎的戰士,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嗯…活潑點…挺好。
    安娜和梭溫依偎在一起,低聲商量了很久。
    最終,安娜拉著梭溫的手,走到楊天麵前用俄語說:“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決定了,不回蘇國了。找個沒人認識的Y國小村子,隱姓埋名,安靜地過完下半輩子。”
    楊天翻譯完,林初夏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和梭溫眼中那份不顧一切的堅定,心裏歎了口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吧?隻希望安娜以後不會後悔。
    7人根本就沒勸說,尊重他們的選擇,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藥品、食物和一塊金子,算是感謝他們在營救過程中提供的信息費。
    回國的路依舊由蛇群指引,避開了Y國巡邏隊。
    蛇群報告說原來那條捷徑山穀被重兵把守了,到處是武器。
    眾人隻好繞了個大遠路,兜兜轉轉了兩天,當看到那塊熟悉的,刻著莊嚴國徽的界碑出現在視線裏時,所有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梁教授幾乎是踉蹌著撲了過去,伸出顫抖的手,一遍遍撫摸著那冰冷而堅實的碑體,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夢境。
    他把臉緊緊貼在石碑上,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混著泥土和汗水,聲音嘶啞而激動地嚎啕大哭:“回來了…終於…終於回來了!祖國啊!我的祖國!”
    那哭聲裏,是劫後餘生的狂喜,是受盡屈辱後的釋然,更是落葉歸根的深切眷戀。
    唯一的遺憾是他的夫人和他永遠的分別了。
    梁銘看著父親佝僂的背影和那塊象征著家園的石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取回藏在邊境樹林裏的吉普車,車廂裏塞得更加滿滿當當。
    幸好這年頭對超載查得不嚴。
    車子一路低空飛行,趕回昆州軍區,又馬不停蹄地載著梁教授父子登上早已等候的運輸機。
    夜色中,飛機轟鳴著拔地而起,向著東沈軍區飛去。
    當飛機在東沈軍區的跑道上穩穩停住,機艙門打開時,外麵卻是燈火通明。
    曲司令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員,親自站在舷梯下迎接。
    “立正——!”曲司令的聲音洪亮有力,“向我們的英雄——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