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重大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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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二瞧著林初夏被滋潤的白裏透紅,氣色極佳的臉蛋,蛇信子嘶嘶,打趣道:“呦,這就把這三個拖油瓶帶回去了?小兩口不再過兩天膩歪日子了?”
林初夏有些尷尬地笑笑:“總麻煩前輩您,多不好意思~”
小栗子親昵地蹭蹭她的臉頰:“夏夏放心!晚上睡覺我們絕對不偷看你和江江睡覺~”
“嗯嗯!”小青忙不迭地點頭,小腦袋一晃一晃,“墨爺爺說了,夏夏和江江要生小寶寶,所以我們……”話沒說完,就被林初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好啦好啦,我們回家~”林初夏一邊說,一邊把黑妹也抱起來,掛在脖子上。
就在兩人轉身的這一刹那——
“嗚——嗚——嗚——!!!”
一陣極其尖銳刺耳,仿佛能撕裂耳膜般的警報聲,驟然從東沈軍區中心位置爆發出來,以無可阻擋的速度瞬間席卷了整個營區!
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緊迫感,驚得林中的鳥雀撲棱棱亂飛!
江見野臉上的輕鬆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軍人特有的凝重與銳利,他一把抓住林初夏的手腕:“快走!是最高級別的緊急集合警報!有重大戰事發生!回營區!”
墨老二巨大的身軀猛地一擺,迅速攔在兩人麵前:“把我也帶上。真有事兒,我這把老骨頭還能頂上去幫點忙!”
林初夏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
她注意到墨老二腦袋上那兩個原本隻是微微凸起的鼓包,此刻顏色更深,輪廓似乎也更鼓脹了些,隱隱透出鱗片下骨骼生長的跡象,仿佛真的要頂出犄角來。
周圍的蛇群仿佛得到了無聲的指令,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速聚攏,眨眼間便遊入林初夏的空間中。
林初夏和江見野再不敢耽擱,拔足狂奔,朝著營區方向疾馳而去。
不到十五分鍾,兩人就衝進了營區。
果然,季硯青正焦灼地在營房門口踱步,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語速極快:“司令部緊急電話!命令尖刀突擊隊全體,立即隨鄭團長的加強團開拔。所有裝備已經打包好裝車了。走,我們必須立刻出發去追趕先頭部隊!”
“是!”江見野和林初夏齊聲應道,沒有絲毫遲疑。
七人小隊迅速跳上早已備好的軍用吉普。
引擎發出一聲怒吼,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營區,朝著軍區主要集結地的方向而去。
約莫半小時後,他們終於追上了鄭團即將開拔的長龐大車隊。
隻見通往遠方的土路旁,一輛輛軍綠色的解放牌卡車排成鋼鐵長龍。
戰士們正快速有序地登車。
鄭團長站在一輛指揮車前,看到季硯青的車過來,沒有一句寒暄,直接對著跳下車的季硯青下達指令:“尖刀突擊隊立刻並入車隊尾部,目標火車站!抵達後自行混編入運兵序列,動作快!”
“是!”季硯青立正敬禮。沒有問去哪裏,沒有問打誰,軍令如山,唯命是從。
七人重新上車,緊緊跟隨著龐大的車隊。
抵達火車站時,場麵更加震撼。站台上人頭攢動,卻井然有序。
綠皮運兵火車像一條鋼鐵巨獸匍匐在軌道上。
林初夏看到,除了士兵,還有二十多門被油布覆蓋的沉重火炮,以及一箱箱貼著封條的彈藥,正被喊著號子的戰士們艱難地抬上後麵的平板車廂。
他們所在的是一節悶罐車廂。沉重的鐵門拉開,一股混雜著汗味、機油味和塵土氣息的熱浪撲麵而來。
車廂內異常擁擠,沒有座位,隻有冰冷堅硬的車底板。士兵們背靠著背,肩並著肩,盡可能緊湊地席地而坐,默默整理著自己的裝備或閉目養神。
尖刀隊七人艱難地擠進一個角落,也學著大家的樣子坐下,在沉悶的空間裏,等待著出發。
火車終於發出一聲悠長的汽笛,緩緩啟動。
隨著速度逐漸加快,車廂有節奏地震動搖晃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極力壓抑的啜泣聲。
林初夏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臉龐稚嫩,看起來頂多十六七歲的小戰士,正低著頭,用粗糙的袖子使勁抹著眼睛。
坐在他旁邊的一位滿臉風霜痕跡的老兵伸出大手,重重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柱子,哭啥?咱是啥?咱是扛槍的軍人!保家衛國,守土安民,這是咱的本分!天塌下來也得頂住!”
柱子猛地抬起頭,眼睛紅得像兔子,努力想憋回眼淚,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和鄉音:“錢班長…俺…俺不是怕…俺不怕打仗!俺不是孬種!俺…俺就是…就是心裏頭放不下…放不下家裏的老娘啊…沒有俺的津貼老娘咋買藥吃啊...”
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
錢班長那隻粗糙的大手更加用力地按在柱子瘦削的肩胛骨上,仿佛要將自己的信念傳遞過去,他盯著柱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柱子,給我記住嘍。咱一定能全須全尾地回去!你小子跟緊老子。槍林彈雨,聽指揮!別瞎衝!記住沒?”
柱子看著班長堅定的眼神,用力吸了吸鼻子,狠狠地用手背擦掉眼淚,挺直了腰板,啞聲道:“嗯!班長!俺都聽你的!俺…俺跟你一塊兒衝!”
車廂裏重歸寂靜。
隻有車輪碾壓鐵軌的單調聲響,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弦。
每個人都知道要去打仗,但去哪兒打?無人知曉。
林初夏絞盡腦汁回憶前世,1975年,華國和哪個鄰國爆發過衝突?可根本搜索不到,她隻能猜測是邊境摩擦,或者是一些保密的戰爭。
江見野用自己溫熱的大手緊緊包裹住林初夏微涼的手指,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想了,眯一會兒。路還長著呢。”
林初夏依偎著他,閉目養神,心中卻難安。
火車一路向西,晝夜不息,整整疾馳了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