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蠢貨！”
    “垃圾！”
    “你們平時不是牛皮哄哄的嗎？”
    “一個個自命不凡，自詡是天之驕子。”
    “嘴巴就跟泰迪似的懟天懟地對空氣。”
    “吹牛逼的時候一個賽一個牛逼，真上場見真章了又一個比一個陽痿。”
    “教官們都給你們演示了幾萬遍了，遭遇式空戰，第一杆非常重要。”
    “你們倒好，一個個都跟沒有見過女人的種豬似的，空中遭遇‘敵機’時全都猛推節流閥檔杆。”
    “怎麽，覺得這幾年國家給咱們的軍費太多了，你們使勁多燒幾噸航油讓煙民抽煙更勤？”
    “我帶過了這麽多屆參賽隊，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垃圾的一屆，沒有之一。”
    北疆省。
    一座藏在天山之中的二級軍用機場停機坪。
    向前進臉色冷峻。
    威嚴的目光從站在他麵前的幾個飛行學員臉上一一掃過。
    他穿著一身淺綠色17式連體飛行服。
    手裏拿著TK14飛行頭盔。
    在他的身後。
    7架L15獵鷹高教機一字排開。
    仿佛是一隊受閱的士兵。
    這座機場位於天山腹地。
    所以機場外除了平坦的草甸子，更遠處則是高聳的山崗，陡峭的岩壁和茂密的針葉樹林。
    而在山穀之中。
    還有一條從山巔流淌下來的小溪流。
    嘩嘩的水聲似乎連幾公裏外的機場都能聽得見。
    如果光看景色的話。
    這是一幅多麽美麗的畫卷呐。
    隻可惜。
    向前進的臉色現在比天山之巔的萬年冰川都還要冷幾分呢。
    所以站在向前進麵前的7名飛行學員全都是跨立站姿。
    臉色緊繃著。
    仿佛是7尊雕塑似的。
    哪怕有蚊子已經飛到了他們的臉上開始‘大快朵頤’。
    他們都不敢動一動。
    可別以為北疆省緯度高，沒有蚊蟲叮咬的苦惱。
    實際上。
    七八月份是蚊蟲最肆虐的季節。
    他們遭受的不隻是蚊蟲叮咬。
    現在是下午兩點過。
    也是一天中太陽最毒，體表溫度最熱的時候。
    他們統一穿著17式連體飛行服和抗荷服。
    頭戴TK14飛行頭盔。
    手上竟然戴著一雙白色勞保手套。
    也就是說。
    現在體表溫度40攝氏度，他們依然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除了臉龐。
    所以豆粒大小的汗水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僅僅在太陽下站了不到10分鍾。
    他們渾身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就跟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好了好了老向。”
    這時候。
    一個中校軍官走了過來。
    朝著向前進笑嗬嗬道，“他們都還年輕呢，隨便訓斥幾句，讓他們記住戰術要領，下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就行了。”
    “天天板著臉，跟冷麵閻王似的。”
    向前進瞥了對方一眼。
    不過倒也沒有反駁。
    隻是輕輕冷哼了一聲。
    中校軍官見狀，這才麵向那幾個飛行學員，揮手道，“先休息30分鍾，然後再開始下一輪訓練。解散吧！”
    幾名飛行學員看到中校軍官後。
    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緊繃著的臉稍稍鬆弛了一些。
    偷看了向前進一眼。
    見他沒有反對之後。
    這才趕忙朝著不遠處的飛行簡報室走去。
    “老向你還是太著急了，他們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雖然不太好，但是你別忘了，他們接受高教機的訓練也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現在能夠熟練駕駛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你還要什麽摩托車呢？”中校軍官勸慰道。
    向前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們的表現這麽差，我能不急嗎？”
    “唉~”他歎氣道，“我們已經連續好幾年在‘航空飛鏢’的表現差強人意了。”
    “和世界第二空軍的地位完全不相符。”
    “你知道外麵是怎麽評價我們的嗎？”
    “說東大空軍最薄弱的一環不是裝備，不是軍工科研，是飛行員。”
    “我很不服氣。”
    “我們他媽的天天刻苦訓練，日夜顛倒進行戰備值班和巡邏，刻苦努力掌握新戰術和新裝備，就是想要改變外界對我們的刻板印象，守護領空不容侵犯。”
    “但是明明做出了這麽多貢獻，在外界的印象依然是不堪一戰。每年的‘航空飛鏢’結束了，牆內牆外全都是嘲諷。”
    “所以我不是刻薄，僅僅隻是怒其不爭罷了~~~”
    向前進就跟《英雄本色》裏的小馬哥似的。
    滿臉不甘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不是證明我多了不起，我是要把我失去奪回來！
    中校軍官也是歎了一口氣。
    他太懂向前進的不甘心了。
    雖然現在國際大環境依然動蕩不安，到處都有戰爭爆發。
    但是東大的整體環境依然是和平、歲月靜好。
    對於國家、人民來說。
    歲月靜好是好事。
    但對於軍人來說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鷹派軍人。
    無一不想洗刷恥辱，恢複榮光。
    但是現在的網絡環境對軍隊詬病頗多。
    詬病最多的就是‘缺乏實戰表現’。
    甚至用國足來內涵軍隊
    ——國足最大的問題就是：真的要上場嗬嗬國外球賽打比賽。
    但是現在局勢總體和平。
    哪怕有零星衝突也根本用不著空軍出手。
    空軍總不能越過國境線，把周邊宵小揍一頓吧？
    所以‘航空飛鏢’就成了東大空軍展現飛行員實力的最佳舞台。
    但是偏偏這幾屆比賽表現都差強人意。
    最好成績也僅僅進了前三而已。
    去年甚至連法國、土耳其都‘打’不贏。
    在二三十個參賽國家中屈居第五位。
    淪為了一時的笑柄。
    所以向前進才會這麽著急。
    早在一個月前就把參賽隊員全部集中，進行魔鬼式訓練。
    可惜的是。
    訓練效果並沒有符合他的預期。
    今天中午的狗鬥訓練，這幾個學員甚至連最基本的戰術要領都把握不好。
    所以向前進憋了快一個月的火，總算徹底爆發出來了。
    “唉~~~”中校軍官也是悄悄歎了一口氣。
    然後換了個話題道，“宋院長不是挖掘了一個百年不遇的飛行天才嗎，好像今天晚上就該到了。到時候你先看看這個所謂的‘天才’到底有幾斤幾兩，或許能給你帶來什麽驚喜呢。”
    “哼。”向前進冷哼一聲，“他們真以為開飛機是學奧數啊。”
    “要是天賦有用，我們還一年飛兩百多個小時，寒暑不分勤學苦練幹什麽？”
    “他們這是病急亂投醫。”
    “哈哈~~”中校軍官打了個哈哈，道，“先不要把話給說死了，等人到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