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之驢，說話？”
    “黔之驢，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黔之驢，能聽到嗎？聽到請回複~~~~”
    通訊頻道裏。
    劉工的聲音越來越急躁了。
    顧輕舟目光迅速在飛機顯屏掃了一圈。
    本來已經熄滅了的‘失速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紅燈閃爍！
    映襯在顧輕舟的臉上。
    使得他的臉龐都變成了大紅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手裏的操縱杆猛地往下一沉，拉杆甚至差點從他手裏給脫落了。
    這架L15獵鷹高教機的機頭就跟灌了鉛似的。
    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往下拽。
    空速表上。
    本來已經維持了好幾分鍾350節（648km/h）的數值，竟然在一瞬間就掉到了330節（611km/h），而且還在瘋狂往下掉。
    機身開始劇烈抖動。
    就跟被狂風卷上了半空中枯樹葉似的。
    嗡嗚
    嗡嗚
    嗡嗚~~~
    L15獵鷹高教機的機翼甚至已經發出了沉悶的‘嗡嗚 ’聲音了。
    這是氣流即將脫離翼麵的前兆。
    “操！！！”
    顧輕舟有些抓狂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子。
    今天的驚險程度甚至超過了一個月前被‘毒刺’導彈追著‘屁股’咬的時候。
    不！
    甚至比他剛來這個世界，發現自己身處一架已經釋壓馬上墜毀的8333航班上還要驚險萬分。
    因為那時候雖然也是十死無生。
    不過依然有時間給他去試錯，去搶救。
    但是現在時間根本不在他這邊。
    每次都是和死神賽跑。
    但是前幾次死神要麽開的是會塞車的馬自達，要麽是會墜機的波音737maX。
    這回他媽的開的是f22猛禽。
    可別以為f22猛禽連打個氣球都費勁。
    但是人家輕輕鬆鬆超音速巡航。
    自己飛一架破L15獵鷹高教機，時間能在自己這邊嗎？
    更讓顧輕舟抓狂的是。
    他現在雖然死死拽著操縱杆，甚至手指都因為用力過度有些發白了。
    但是他隻能試探著往後上拉杆，竭盡全力維持飛機平衡。
    因為要是他用力往後上拉操縱杆的話。
    飛機會在一瞬間失速然後陷入死亡螺旋。
    “別慌。”
    “別慌。”
    “現在還有時間，還有得救.....”他喃喃自語。
    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一樣。
    但是高度儀上的數值已經從300多米驟降到了200米。
    而且還在瘋狂的往下掉。
    “黔之驢，怎麽回事？？？”於誌強一把拽過了通話器，厲聲質問道，“黔之驢，聽到回複！”
    但是通訊頻道裏依然沒有任何反饋。
    嶽子晉看著雷達屏幕上，L15獵鷹高教機的高度突然從300多米驟降到了200米左右。
    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完了。
    這哪裏是掉速？
    分明就是失速。
    而且還是最讓人絕望的死亡螺旋！
    劉工顯然也已經看到了雷達屏幕上的L15獵鷹高教機飛行軌跡。
    他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心裏已經徹底絕望了。
    “黔之驢，馬上彈射跳傘，我命令你馬上跳傘。”於誌強手裏死死攥著通話器，聲音都帶著顫音了，“跳傘，馬上跳傘。聽到沒有，服從命令！！！”
    現在飛機高度已經低於200米了。
    現在彈射跳傘的話，大概率會因為高度不夠，傘打不開或者沒有充分打開，導致顧輕舟重傷甚至死亡。
    但如果現在不彈射跳傘的話，顧輕舟百分之一百會死。
    而且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但是顧輕舟就跟沒有聽到於誌強的話一樣。
    他一隻手握著操作杆，另一隻手則死死攥著油門閥檔杆。
    竭盡全力維護飛機的平穩。
    但是這架L15獵鷹高教機就跟一匹不聽話的野馬一樣。
    任由顧輕舟手裏的‘韁繩’勒得緊。
    依然肆意妄為，上躥下跳！
    飛機機身的抖動越發劇烈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高度儀上。
    數值以每秒10多米的速度銳減。
    顧輕舟用眼角餘光瞥見飛機俯角數據已經低於30度了，趕緊穩住節流閥檔杆，讓飛機推力保持在百分之50左右。
    這樣既不會因為油門太大導致飛機抬頭，又不能太低導致速度掉光。
    不過他的操作也隻是‘延緩死亡’罷了。
    這架L15獵鷹高教機依然頭也不回的往下俯衝。
    顧輕舟見飛機已經徹底失控了，心裏全是絕望。
    救不了了。
    自救吧！
    他伸手握住座艙內的彈射操縱杆。
    正要往上拉彈射出艙時。
    卻看到下方竟然是繁華的城鎮時。
    顧輕舟悚然一驚。
    媽的！
    自己飛了這麽半天，原來還是沒有遠離喜都市區？
    下麵是城鎮。
    還彈射個毛啊。
    彈射了或許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但是別人的命就不好說了。
    顧輕舟不是聖母。
    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讓別人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操！”
    他立即鬆開握住彈射杆的手，一把就拽住了節流閥檔杆。
    “跳雞毛啊，下麵他媽的是城市！”
    顧輕舟低吼。
    他猛地扭頭看向四周，發現飛機已經到了城鎮邊緣地帶了。
    飛機隻需要稍稍往右偏移幾度，那麽就算墜毀也隻會墜毀在城鎮邊上的樹林裏。
    傷及不了無辜。
    淦！
    拚了。
    顧輕舟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隻見他突然猛向前下壓操縱杆，主動打破了飛行平衡。
    同時右腳輕輕踩踏方向舵。
    本來已經向下俯衝的L15獵鷹高教機機身向右偏移，朝著城鎮邊上的小樹林俯衝而去。
    高度儀上。
    數值從200米瞬間掉到了150米以下。
    短短幾秒鍾時間就狂掉了幾十米高度。
    所以再有10多秒這架飛機就會失速墜毀。
    到時候。
    飛機被摔成大火球。
    顧輕舟的小命也會保不住。
    但是顧輕舟不但沒有絕望，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
    因為他清晰的感受到操縱杆傳來了阻力反饋。
    而且本來瘋狂往下掉的空速也在這一瞬間被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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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知道本書流量差的原因了，因為題材特殊敏感，所以平台不敢給量（某編輯今天很隱晦的提了一句，書測時劇情太敏感了）。唉，無所謂了，反正會認真寫下去 的。跪求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