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陣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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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從天而墜,紅衣女子仰窺,藍發微蕩,金色麵具下,碧綠的眼眸泛起一抹漣漪。
身上魔氣驟起,八品大魔王的修為釋放,且慢寸步難前。
一柄縈繞仙蘊的劍,出現在一個下等魔人手裏,當真有趣...
與此同時。
八張金符就位,熠熠生輝。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金色的符文亮起,陣光匯聚,頃刻合成。
藍色大陣內,再起一陣。
封天困陣。
以許閑為中心,籠罩一裏範圍之內,卻又偏偏將那紅發女子攔在外麵。
等紅發女子回神之時,她的眼前,已空空蕩蕩。
氣息隔絕。
肉眼難察。
神念難入。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她,袖口猛然一揮,將頭頂重劍且慢震退,腳下一踏,門坊四分五裂。
她衝向眼前,又被一道無形陣壁阻攔。
二話不說。
起手便是殺招砸下。
轟!地一聲。
響聲若炸雷,可那眼前的陣壁,卻是紋絲不動。
“見鬼!”
她暗罵一聲,一拳接著一拳,一拳快過一拳,瘋狂的轟擊著眼前的空氣。
轟轟轟轟!!
之聲延綿不絕,充斥在這座早已成了廢墟的小鎮上空。
然預想中的陣破並未上演,哪怕她用盡全力,哪怕整個小鎮似乎都在震動,可那陣壁上也隻是蕩起了一圈圈如水波般的漣漪。
亦如抽刀斷水,水流不息。
“該死!”
她詫異之後,情緒被憤怒取締,早已沒了方才的高貴與從容。
這是何陣?
他是何人?
皆是未知。
而此時此刻的陣中,已是一片血雨腥風,劍影刀光。
“你們…都給我死。”
陣起的那一刻,許閑便以拔劍,衝殺上去,見人就砍,見人就斬,一眾黑衣人,第一時間反擊。
在三位七品小魔王的帶領,撲向了許閑。
本就隻有一裏的範圍。
卻是聚集了數十人,其中不乏六境,七境的強者。
戰鬥剛開始。
便混亂無比。
咆哮的風聲,
刺眼的雷霆,
爆燃的火焰,
漫天的煙塵,
還有驟起的寒冰,肆虐的劍意。
“弄死他!”
“殺了他!”
“留活口...”
“大人,救我...”
“啊!!”
許閑意念將且慢召回劍塚中,又一抬手,從劍塚裏將且慢取了出來,握在手中,一通亂砍。
青蓮劍氣護體。
極寒劍意衝殺。
青濛濛的劍意每次落下,都會伴隨著碧綠色的鮮血揮灑。
五品魔宗,說死就死。
六品魔尊,說傷就傷。
便是三尊七境,也無不避其鋒芒。
小小書靈,懸在高空,時時監測,時時指揮,哪怕此間以是一片混亂,視線難透,可在它的洞察之眸前,清晰的一覽無餘。
許閑本就占了先機,此刻身處陣中,範圍極小,人擠著人,技能撞擊著技能。
那些黑衣殺手即便是反應了過來,卻根本施展不開。
找不到許閑的位置,又不敢亂衝怕傷了隊友。
自顧不暇間,就這樣看著隊友,一個接一個慘死。
而那白發的魔人呢?
如同黑夜裏的鬼魅,密林裏的山魈,無影無蹤,殺人無形。
騷亂就在眼下,恐懼悄然滋生。
他們想要拉開距離,想要脫離戰場,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麵前明明什麽都沒有,卻就是出不去。
好似那玻璃上的蒼蠅,撞得頭破血流。
“見了鬼了。”
“出不去了。”
“你究竟是誰?”
“敢不敢出來一戰...”
怒吼聲,謾罵聲,慘叫聲,轟鳴聲,嘈雜一片,充斥其中。
角落裏的赤姬懵了,怔怔的望著眼前滿是硝煙的世界,至此還未回過神來。
發生了什麽?
他幹了什麽?
他到底是誰?
他真在殺人?
無數的問題,閃過腦海,思緒愈發混亂,一時手足無措。
原本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成小醜了。
她有些感動,感動白忙為自己拔劍而戰。
更多的卻是震撼,雖然她看不太清,可是這陣,還有這劍,總覺得似曾相識。
和那人很像。
隻是那日,在沙漠中,光線更差,風沙更大,她的修為被禁錮,她看的更不清。
隻是依稀記得,那人如鬼魅一般殺出,無情的收割著那些人的性命。
就像現在一樣。
一具接一具的屍體,倒在地上,可殺人的人呢?
根本看不到。
是同一個人嗎?還是隻是巧合?
一個是人。
一個是魔。
怎麽可能是一個人,但是,他為何這麽強呢?
明明他的境界,還不如自己呢?
一次次的大膽猜測,一次次的自我否認,讓她愈發深陷混亂之中。
許閑悄然於她身側殺出,了解一人的性命,劍鋒一抖,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吐槽道:
“等死呢?”
“動手啊!”
赤姬眼底恍了恍,抬眸間,人影已去,劍光又起,她咬了咬唇,周身魔氣運轉,煞氣衝天,手中一抖,八尺魔槍,攥於手中。
其上紅纓如火,徐徐蕩漾。
是啊。
她也是修士啊。
而且還是魔將。
她也能戰鬥的。
被保護的太好,被人伺候太久,從一出生開始,便是如此,她都忘了,自己也是可以打架的,也是可以戰鬥的。
她殺將上去。
雖然技巧不足,可血脈擺在那裏,修煉的功法也勝別人一籌,手中仙魔槍更是稀世神兵。
不說同境無敵,卻也不至於太差。
與人糾纏,趁機殺出。
隻是少了幾分殺氣,打的大開大合,頗有一種有煙無傷的既視感。
許閑一邊獵殺,不忘抽空觀察。
見她那般,不自然的歎了一聲氣。
“還真是個花瓶啊!”
天魔人,魔神之後,六境魔將後期,一柄仙兵...
打起架來?
她不是發呆,就是發愣?
跟特麽掛件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這上哪說理去。
他突然間就明白了師姐常常對他嘮叨的那句話,溫室裏的花朵,也就看著美麗,卻遠不及荒地裏的野草有韌性。
這就好比,健身房的肌肉男,一個個人高馬大全是腱子肉,可要是真比力氣,卻未必比得上工地上那消瘦民工一個道理。
練的好看,不如實操。
二者差距太大了。
懶得糾結,繼續追殺,並且將目標,瞄準了七境的三人。
以洞察之眸的神念攻擊其識海,讓其短暫失魂,在用仙劍之鋒,捅他腰子。
“哦喂!吃我一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