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賭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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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姬講完,不忘舉例佐證。
她說,雖然此訣自魔主之後,在無人習得過。
所謂溟火也隻在傳聞之中,類似神話。
可那張長桌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要麽,就是曾經,河裏飄上來過大的陰魂石,要麽就是傳聞都是真的。
隻是曆史太過久遠,魔主存在的時間點,從現在往上數,中間隔開了兩個大紀元。
跨越時間十萬年往上,有些話,赤姬也不敢說的太滿。
許閑問道:“那你說這《溟火訣》你能弄出來嗎?”
赤姬眼神陰晴變化,在許閑身上反複數次,“你還真想煉?”
許閑聳肩,“不行嗎?”
赤姬嘖舌道:“嘖嘖,魔道閣裏存放著的,是上古時期初代魔人殘留下來的魔術,那裏麵的法訣,非天魔人不可研修,你一個凡魔人,想什麽呢?”
許閑稍稍眯眼。
赤姬繼續說道:“再說了,就算我真給你拿出來,你也學不會的,那溟火就連曆代魔尊都凝不出,你一個六品魔將,想的有點多了。”
許閑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叫什麽話?
他還就偏不信這個邪了。
青蓮劍歌,凡州第一劍訣,他練的時候,別人也是這麽跟自己說的。
除了劍祖,誰都練不會,自己不一定練會了。
這溟火還能比這難不成?
“打個賭?”
赤姬歪著腦袋,“又賭?”
“賭不賭?”
赤姬明知顧問,“賭什麽?”
許閑微笑道:“就賭你能不能弄出這溟火訣,你要是弄不出來,你就去跟你父親把欠我的錢要回來。”
赤姬問他,“那我要是弄出來了呢?”
許閑略一沉吟,“算你厲害。”
赤姬眉目一挑,吐出二字,“傻逼!”
許閑眉頭一皺,“怎麽還罵人呢?”
赤姬算是看明白了,這白忙是真把自己當三歲孩子哄呢,有這樣的嗎?
她冷冷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許閑摸了摸鼻尖,自己好像確實有一點小過分了,連忙改口道:“那這樣,我們賭別的。”
赤姬挪動屁股,轉向另一邊,像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賭氣道:“你別跟我說話!”
許閑追著說:“這次咱們就賭我能不能練會這《溟火訣》。”
赤姬餘光一瞥,嗬嗬一笑。
練會?
許閑擰著眉頭,豎起一根手指,“一年,就賭一年內,我能不能練會。”
赤姬刮了他一眼,笑得更歡了。
一年?
癡人說夢,口出狂言。
魔道閣內,有不少初代魔族留下的魔術。
凡天魔人,都可入樓觀閱,可從古至今,那裏麵的東西,又有幾人真的學會了呢?
且不說那些魔術高深莫測。
其上文字乃是初代魔文,根本不可能看懂。
即便是有幸參悟其中一本,大多還是殘卷,以現在魔族的血脈之力,根本就不足以將其完善和修補。
哪怕是她這樣血脈最純的天魔人,也不行。
許閑身上流的是三等魔族的血,他拿什麽練?
再說了,泄露《溟火訣》這種級別的太初魔術,那可不是小事。
搞不好,她真的會被抹除族譜,驅逐出城。
他的父親,都未必能保住她。
不是她小氣,不願幫這個忙,而是在她看來,這事毫無意義,純屬瞎折騰,沒必要冒這個險。
再說簡單點,就兩字。
不值。
許閑是真想給她一巴掌,耐著性子道:“磨嘰啥呢,賭不賭?”
赤姬傲嬌道:“不要!”
“呃...”
赤姬玩味道:“除非你求我?”
許閑一愣,攻守異形了,髒話脫口而出,“我求你m。”
他這輩子,都是別人求自己,自己何時求過別人。
臉不要了?
赤姬也不生氣,誠懇道:“我媽早就死了,你求她沒用。”
許閑又一愣,好好好好。
懶得掰扯,也翻起了舊賬,“我不和你扯,還我錢。”
赤姬無賴道:“我不說了,你跟我父親要去。”
許閑十指交叉,撐著下巴,微微眯眼,“你真以為我不敢?”
赤姬被少年這般盯著,下意識躲閃開來。
許閑眼神愈發犀利,悠悠開口,“要不賭一局,你看我敢不敢去和你父親要錢?”
赤姬努了努嘴道:“你吹牛吧你就。”
許閑平靜道:“試試?”
赤姬心虛了,所以她妥協了,當然不是因為她真怕白忙去找自己父親。
她隻是不想白忙死了,還有,她樂意幫白忙,出於某種少女的小心思。
“我怕了你了,行,我去給你弄出來,不過,說好了,我給你溟火訣,你學不學得會,都跟我沒關係,我們就當兩清了,你以後也不準在和我說那一百萬陰魂石的事?”
許閑眉梢一挑,立馬樂嗬嗬討好道:“你看,你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耍小脾氣,鬧得多不愉快,別忘了,我們可是朋友啊。”
甚至他還主動給赤姬倒了一杯水,語氣格外溫柔道:“口渴了吧,來,喝水。”
赤姬都服了,哪有人這麽現實啊,不過...
心裏還是挺美的。
端著架子道:“切,誰跟你是朋友。”
嘴上說的挺硬,手還是實誠的端起了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嘖了咂舌。
還別說,都是白開水,可自己倒的和別人倒的,味道著實不一樣呢。
她餘光瞥見許閑一直盯著自己看,白眼道:“幹嘛這麽看著我?”
許閑毫不吝嗇,溫聲誇讚道:“你人真好!”
聲音入耳,目光入眼,赤姬感覺耳朵微微發燙,心裏似有小鹿亂撞,沒來由的兵荒馬亂。
趕忙挪開目光,不再去看許閑 ,嘴巴不饒人道:“廢話,我好還用你說啊,我一直都很好啊。”
“對對對,神女殿下,心善人美,哈哈!”
“油嘴滑舌!”赤姬嗔道,遂起身,將帷帽重掩,叮囑道:“你別亂跑,在這裏等我,我到時候再來找你。”
許閑起身相送,拱手一輯,“那就多謝神女殿下了,白某靜候佳音。”
赤姬怪怪的看了許閑一眼,這種拱手作揖的禮節,著實少見。
卻沒多想,白忙本就特別,又在烈焰要塞在討過生活。
沒接話,也沒說什麽,走出了屋中,走下了樓,入了長街。
站在樓下,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言不由衷道:“奇奇怪怪,讓人討厭。”
裝逼,貪財,不要臉,厚顏無恥,得寸進尺,還愛賭,一身的壞毛病。
許閑站在窗邊,透過窗縫也看了下去,會心一笑,口是心非道:“胸大無腦,有點意思。”
憨憨的,傻傻的,蠢蠢的....總結下來,還挺好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