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槍挑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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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躍而起,執棍砸下,罡風先行,拍麵而來。
    許閑一動不動,緩緩抬眸,微微眯眼,一抹紫芒晃過,神念如電,瞬間擊穿。
    青發男子識海一顫,腦袋炸裂。
    許閑邁出一小步,手中長槍順勢一挑。
    “曾!”
    槍出如龍,隱有長吟,哀風卷舒,竹帽被掀飛,一頭白發上下橫舞。
    “呃…”
    風息,一條陋巷,針落可聞,時間似乎停滯了。
    白發少年,單手持槍,槍頭洞穿青衣男子的胸口,挑在高空。
    像掛在竹杠上的稻草人一般。
    畫麵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滾燙的綠血順著槍身滑落,手掌溫潤,最後又從虎口處滴落地麵。
    滴答,滴答,滴答…
    咣當一聲,驚擾寂靜,畫麵恢複了,黑色的棍子掉落,滾到巷角。
    七品的小魔王癱軟著身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抬眸看來。
    痛苦的麵容上,擠出一抹無奈的酸澀,斷斷續續道:
    “好…快…的…槍!”
    說完整個人如泄了氣的氣球,一整個軟了下來。
    耷拉著腦袋,頭發下墜,雙臂雙腿自然下沉。
    死了!
    帥不過三秒!
    他到死都沒想到,說好的來試試他的身手,自己的命沒了。
    是逝世!
    不是試試…
    少年眉目輕挑,惋惜嘖舌,“多好的人啊,可惜了…”
    輕敵,乃兵家大忌。
    他之所以死的如此幹脆,就是因為輕敵冒進,死的不冤。
    許閑拔出長槍,屍體轟然落下,發出一聲沉悶。
    他右手順勢一揚,長槍扛在肩頭,回頭,邁步,止步,附身,撿起了地上被吹飛的竹帽。
    拿在手裏使勁的甩了甩那上麵的灰,對著空空長街,開口道:
    “兩位,你們誰家的人,可以出來收屍了。”
    空空小巷,無聲無息,唯有一陣寒風刮過,配上地上的屍體,平添淒涼。
    “都不出來嗎?”
    “難不成怕我?”
    許閑擰著眉頭,語氣帶著嘲弄與刺激。
    “八品大魔王,倒是還不如一個七品的小魔王有勇氣,躲在暗處當縮頭烏龜,也不知道,你們的主子曉不曉得?”
    仍然沒有回應。
    許閑樂嗬一笑,重新戴上了竹帽,扛著長槍,大搖大擺的向巷子盡頭走去。
    走時不忘了用禦物術把該拿的東西都拿上。
    懶洋洋道:“不出來也罷,小爺今個心情還不錯,姑且留你們一命,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
    “我背景很大,別惹我,不然我把你們全整死。”
    少年裝腔作勢,言之鑿鑿。
    好像真就是那麽一回事一樣,他的身後,還真就極了不得一般。
    走的從容瀟灑,在配上剛剛那一槍,還真讓人難以反駁。
    暗處。
    一道身影,麵色凝重,悄無聲息的隱退,直奔赤魔神宮方向。
    還有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具屍體麵前。
    眉間川字紋清晰分明,眼底神色暗沉交匯。
    六品初期,殺七品初期。
    三息。
    一槍!
    快!準!狠!疾!猛!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而且他還隻是一個三等的凡魔。
    死的這位,可是一位尋常的天魔人。
    溟殿忠誠勇敢的戰士。
    是個狠人,也是個魔才。
    而且他敢斷言,此子身上定有了不得的機緣。
    若非上麵交代,隻能試試,不可妄動。
    他定然出手,將其斬殺,將他的氣運,據為己有。
    遺憾…
    至於他口中的背景?
    他不置可否,試問魔淵,還有誰的背景比溟教大呢?
    虛張聲勢?
    還是他的背後真站著一尊隱世的神明?
    他也拿不準,隻能回秉大祭司,由其定奪。
    不過不可否認,這少年不止有手段,心性也不錯。
    就是這吃相,太難看。
    渾身上下,除了衣服,什麽都沒留下,他甚至都沒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下的手。
    苦澀一笑,“嗬。”
    無奈的將屍體卷起,收入戒指中,再一眨眼。
    已消失不見!
    長街仍空空如也...
    兩道氣息先後消失,隱入暗處的許閑方才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心有餘悸。
    呼
    小小書靈分析道:“主人,這破地方是真不能待了,狗的鼻子都沒這麽靈,他們的主子,怕更不得了啊。”
    許閑麵露難色。
    誰說不是呢?
    自己都已經布了兩座陣法,刻意引發騷亂,趁亂才溜的。
    而且還有洞察之眸外加一件仙王披風打掩護。
    按理,這兩人都隻是八境的修為,可還是聞著味追來了。
    從始至終,自己好像從未離開過他們的視線一樣。
    見了鬼了。
    怎麽知道的呢?
    難不成失效了?
    又或者,這魔族有特殊的追蹤手法,還是這天上有雙眼睛。
    想不通。
    百思不得其解。
    總不能是身上的物件暴露了自己吧,那壞身份牌,烈焰鎏金槍,又或者是赤姬給的秘籍?
    這些情形,都被小書靈給否了。
    東西裝進的不是儲物袋,而是裝進了神劍池。
    距離此地十萬八千裏的問道宗內,就算是劍塚無法隔絕掉氣息,那他們追,也隻能追問道宗裏去。
    顯然。
    這樣的解釋太扯。
    “不好弄啊!”許閑說。
    小書靈又說道:“那收屍的家夥我看了,比那叫赤燕的還猛。”
    許閑嗯了一聲,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不過他也留了後手,做好了和對方打一架的準備。
    首先兩人不是一夥的,真打起來,就算幹不死,也有把握脫身,怕就是怕引來他們背後的家夥。
    那樣就真麻煩大了。
    好在和自己想的一樣,隻要自己不離開這座溟都,他們暫時就不會對自己下死手。
    理由很簡單,要動早就動了,不至於盯了自己這麽多天。
    至於他們為何要這麽做,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許閑能猜到一些。
    忌憚於某種他們害怕的東西,或者是他們想借自己知道某種真相。
    那一劍的真相。
    自己背後的人。
    又或者這同樣是兩撥人之間的博弈?
    這些都不重要,至少對於許閑來說,是這樣的。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被盯上了,而且對方有某種他無法去應對的手段。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離開,那樣反而更冒險。
    不如隧了他們的願,不出這座城,暗中凝出溟火,造出他想要的東西,下水,挖石頭。
    到時候,三層劍樓起。
    目的達成。
    就是他們背後的人,想留住自己,怕也極難。
    再說了。
    自己可是問道宗的小師祖,雷雲澈的小師弟。
    在別的地方不好說,在這魔淵,他覺得提他師兄的名字應該好使。
    不說別的,保條命,應該問題不大。
    “走吧。”
    “跑嗎?”
    “先不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