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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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快劍無痕,殘影如風。
    背上劍字旗,在血日的映照下,鮮紅欲滴。
    少年疾馳,獨自一人,麵對人群,逆流而上。
    與整座長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人下橋,
    他在登橋,
    稀奇!
    衝的最快的一位妖族大漢,手中揮舞著狼牙棒,見到許閑的第一眼,便已殺心大起。
    不是他認得許閑,他隻是認得許閑背後的那杆劍字旗。
    那是問道宗的旗。
    “運氣不錯,還能遇到問道宗的小雜碎,爺爺便送你歸天。”
    說罷,狼牙棒拖曳橋麵,朝許閑殺來,眼裏裝滿了戲謔與殺意。
    “小子。”
    “受死。”
    許閑不言不語,腳下猛地一踏,驟然加速,速度激增,那人隻聽空氣中傳來一聲爆鳴。
    狼牙棒還沒來得及出手。
    便有一陣風,從自己身側CUa地一下,躥了過去。
    快。
    太快了。
    快到他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
    他速度慢慢放緩,
    起初隻是覺得脖子有點涼,好像沒辦法呼吸了。
    接著那腦袋,在他的神經係統還沒反應過的時候,就掉了下去,順著橋麵滾落。
    他的身子也轟地一聲,倒了下去。
    手裏,仍然握著那根狼牙棒。
    這一幕,自然也被後腳趕來的生靈們看在眼中,其中不少,和這位妖族大漢,還是同一部族的。
    懵了!
    “死了?”
    “好快。”
    可戰場卻由不得他們發愣失神,趕忙回過神來,殺心大起。
    “攔住他。”
    “弄死他。”
    許閑眸寒如冰,殺意激增,怒喝一聲。
    “擋我者死!”
    他殺了上去,便是一片血雨腥風,少年手起劍落,旁人便已橫屍橋頭。
    就像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衝進了幼兒園,一群小朋友,手拿棒棒糖當武器。
    一茬一茬的栽倒下去。
    哪怕是八部王族血脈的妖族小輩,一劍便挑了,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橋頭之上,各族天驕,無不避其鋒芒。
    很難想象。
    人族裏,居然有這麽猛的少年。
    他是誰?
    問道宗的?
    難道是.....
    “許閑?”
    僅限於猜測。
    混雜的殺喊聲中,許閑浴血而出,愣是一人殺上了高橋,身後,則是一條被屍首鋪平的道。
    “太猛了。”
    “快躲。”
    “靠...”
    從一開始的主動迎擊,意圖獵殺,到現在,遠遠的就躲開了。
    許閑多看誰一眼,那人都得立馬從橋頭上跳下去。
    跳下去,未必能摔死,不跳,指定得死。
    他右手掌背上的數字,也從一開始的(壹),跳轉到了(十(百)(二百)(三百...)
    別小看了這幾百的人頭,這可是一場純粹的肉搏戰,而且,每一個人,都是全甲的修士。
    尋常生靈對砍。
    沒個幾十分鍾,都未必能分出生死。
    他這可是逆行人堆,與眾生為敵下的戰績。
    萬軍叢中,真是入了無人之境。
    很快,許閑便在小書靈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被圍攻的問道宗一眾。
    此方高台,問道宗尚餘弟子,不足二百。
    大多負傷。
    甲胄浴血。
    八方高台,弟子一千八百,平均每座高台,應有弟子二百餘。
    殺戮開啟,距離此時,不到半刻鍾而已,這一座高台,問道宗便已死傷數十人,可見戰況之慘烈。
    不言而諭。
    這可是問道宗的弟子啊,每一個都是人族中的佼佼者,以一擋百的存在。
    許閑一個大跳,起落間,穩穩落在眾弟子之前,順帶一腳踩住了一個敵人。
    長劍隨之,洞穿對方腦門。
    浴血少年,緩緩起身,猛地拔出長劍,往身側一蕩,鮮血飄零。
    對著麵前人潮,喝出一字。
    “滾!”
    白色的勁裝,已被鮮血染得鮮紅,雙劍之鋒,泛著獵獵寒光,挺拔的背影,舞動的戰旗。
    猶如戰神臨凡,壓迫感十足。
    一時讓這混亂的戰場,短暫僵滯。
    問道宗中,不少人第一時間,便認出了來人,眼底瞬間蘊出了興奮和激動的神色。
    “是小師祖。”
    “小師祖來救我們了。”
    “太好了...”
    問道宗的騷亂和聲響,自然而然落入了周遭人群的耳中和眼中。
    小師祖?
    問道宗的小師祖?
    還能是誰,隻能是許閑。
    再看少年,眼中的慎重和凝重無端激增。
    [他就是許閑?]
    [果然名不虛傳。]
    [他也隻能是許閑。]
    見將對方鎮住,許閑並沒有半刻猶豫。
    還有四方高台,等著自己去接應,耽擱不得。
    “跟著我,衝出去。”
    他振臂一呼,掉頭,殺回來時的路,一群問道宗的弟子,叫囂著,呼喊著,就像是磕了藥似的。
    跟著他又殺了回去。
    “衝。”
    “殺出去。”
    “誓死追隨小師祖。”
    凝聚力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身後的人不敢追,眼前的人不敢攔。
    前方橋中某處,一位生靈,剛裝死躲過了許閑的衝殺,準備起身,逃離,可一扭頭,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折返回來。
    身後還跟著一百多嗷嗷直叫的問道宗弟子。
    整個人都麻了。
    “媽的,又來...”
    他想都沒想,愣是被嚇的縱身一躍,跳下了高橋。
    就這樣,許閑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問道宗的人,順利的殺下長橋,奔西方而去。
    高台上的其餘勢力,就這麽看著,無人阻攔。
    哪怕是各族天驕,種子選手。
    也隻是暗暗的記下了許閑的模樣。
    不過彼此間,仍是忍不住小聲探討著,“他就是許閑嗎?”
    “好強!”
    “我能打過他嗎?”
    “還真是一個勁敵啊!”
    許閑如法炮製,帶著從高台上救出的一百多人,殺到了另一個高台。
    這一座高台的長橋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擠滿了人,橋頭陸續有生靈登陸。
    情況很混亂,也更複雜。
    許閑交代一眾弟子,原地休整,就地防禦。
    眾弟子不願。
    許閑卻沒有任何要商量的意思,自己一人,又逆行殺了上去。
    還是那句。
    “擋我者死。”
    然後便是鮮血飛濺,血路筆直。
    隻是這一次,他加了一句。
    “問道宗許閑在此,擋我者死!”
    橋頭人潮,繼而騷亂。
    “是許閑,他就是許閑。”
    “許閑來了。”
    “好狂,居然在逆行。”
    “他想救人,弄死他...”
    可結果可想而知,許閑順利與問道宗眾人會和。
    隻是這一高台上的弟子,情況更慘,剩下的居然不到一百。
    許閑陰鶩著眸子,來不及傷感,護著他們,又殺了回去。
    “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