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答應鹿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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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門被封在宗門下嗎?
    是的。
    許閑要成仙飛升嗎?
    是的。
    許閑要重開天門嗎?
    是的。
    許閑要再造凡州仙途嗎?
    是也不是。
    許閑要讓其他人成仙嗎?
    是也不是。
    ......
    許閑坦白,如實回應了眾人的困惑,提及那萬畝靈田和一座高峰,許閑是何用意?
    許閑沒有明說,他隻是告訴了幾人,“成仙,登天,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不打算讓你們參與....”
    成仙,
    登天,
    不是好事?
    這倒是聽得幾人有些茫然了。
    不是好事,那就是壞事。
    上蒼之上,一定有著某種不可言喻的秘辛,這算不得意外,因為他們本就無比堅信,師尊當年封印天門,一定是出於對凡州的保全。
    至於上蒼之上,潛藏著何種危險,他們自是不得而知。
    隻是有過猜測。
    飛升是一場陷阱...
    上蒼之上以凡州飛升者為食...
    老生長談罷了。
    他們試圖追問,上蒼之上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許閑不知該如何解釋。
    隻說囚籠之外,
    危機重重。
    還補充道,這非他親眼所見,而是師尊提及。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懂的都懂。
    飛升,
    極可能等於死亡。
    那....
    江晚吟問出了眾人心中最大的困惑,“既是如此,小十一,你為何還要執著飛升?“
    許閑想了想,笑道:“其一,我想變強,就不得不飛升,其二,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若不去,凡州必起浩劫....”
    浩劫。
    又是浩劫!
    在未知的預測裏,劫起凡州,這在凡州強者的心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當初,
    雲崢師兄,也曾提及。
    隻是,
    原本他們以為,所謂的浩劫,是因為問道宗的幾位老祖壽元盡,而後天下大亂。
    可這一幕,四百年前,便已被許閑化解。
    然,
    浩劫仍在,危機四伏。
    他們也清楚,所謂浩劫,並非生於凡州之內,因是源自凡州之外....
    近些年來,
    他們也從未有一刻,停止過對此浩劫的推演和探尋,而隨著許閑的種種反常舉動,也更加印證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今日。
    更是親耳從許閑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浩劫仍在,
    生於天外。
    小十一應劫而生,故此,打算,孤身上界,獨自應劫...
    他們的擔憂,於此刻具象化了。
    葉仙語小聲說:“可這樣,太冒險了。”
    許閑笑談,“我輩修仙,本就如此啊。”
    “就非去不可嗎?”葉仙語問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幼稚的問題。
    許閑輕聲笑道:“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啊,師姐忘了,這還是你教我的呢?”
    葉仙語啞然。
    其餘四人沉默。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有些話,有些事,本就不用細細說明。
    而且,許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他得去。
    有著不得不去的理由。
    為了自己?
    興許吧。
    可更多的,是為了這座天下。
    為了阻止,劫落凡州。
    並且,
    這個人隻能是他,也隻有他能做到。
    出於私心,
    他們不願小十一去涉險。
    出於理性,
    他們知道小十一不得不去。
    他們想勸,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如當初,雲崢師兄,遠赴東荒一樣。
    他們知道,
    他會死的。
    可他們也知道,
    他是對的。
    不該阻攔。
    對的事,不管怎樣,都得做。
    現在,
    也是一樣。
    他們清楚,許閑是對的。
    便是一去不回,也是要去的。
    勸了。
    就是他們不懂事了。
    這在問道宗,是一個連尋常弟子都明白的道理。
    在問道宗長大的他們的,麵對大義,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這是問道宗弟子,本就該有的覺悟。
    他們身為老祖,更應如此。
    即便不願,即便遺憾,即便不甘...
    亦要為之。
    沒那麽多拉拉扯扯,也沒那麽多的多愁善感。
    他們於沉默中接受,於無聲中妥協。
    最後....
    江晚吟隻是問了一句,“我們能做什麽?”
    話音一頓,姑娘格外認真的解釋道:“或者說,我們怎麽做,有可能能幫到你?”
    其餘幾人目光投來。
    肅穆,
    壓抑。
    氣氛很是微妙。
    許閑有些不習慣,開口緩解道:“你們別這麽看著我啊,此事尚早,幹係重大,我還需細細謀劃,放心好了,你們總是會幫上忙的....”
    幾人無聲。
    江晚吟答應道:“好,我們等你,隨時候命。”
    許閑收起笑意,也很嚴肅的應道:
    “好!”
    坦白之後,幾人便就走了,他們讓許閑好好謀劃,切莫分心,他們便就不打擾他了。
    許閑沒挽留,
    許閑沒送客。
    五人走了,
    各歸各家,
    心思沉重。
    五人走後,早在雲間等候多時的鹿淵,後腳便至,見許閑一臉肅然,調侃問道:
    “怎麽了,又被訓了?”
    許閑沒理他。
    鹿淵有些尷尬,悻悻吸了吸鼻子。
    湊了過來,問起了正事,“我看你後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打算什麽時候走?”
    許閑瞥了他一眼,翻起一個眼白。
    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曉得的,還以為自己要涼了呢。
    淡淡道:“要不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麽?”
    鹿淵訕訕一笑,“哈哈,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什麽時候登天,我好準備準備?”
    許閑明知故問:“你準備什麽?”
    鹿淵雙手抱頭,踱步院中,懶洋洋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總歸是一定要跟你走的。”
    許閑倒了一杯茶,自己喝,試圖勸說道:“會死人的。”
    鹿淵不懼反笑,“那我就更得去了。”
    許閑問道:“你不怕死?”
    “廢話。”
    “那就別去。”
    鹿淵沒好氣道:“我是怕死,可我更怕不明不白的死,我不去也行,你把那禦獸印給我解了,我就留下。”
    許閑喝茶....
    鹿淵挑釁道:“就怕你不敢?”
    言外之意,
    我不走,你能放心...
    一位仙王分身,仙古紀元,上蒼之上的存在,失去了約束和限製,你怕不怕?
    許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說真的,
    要說放心,
    那是假的。
    許閑不敢賭。
    人是會變的。
    鹿淵和問道宗的淵源,皆源於自己,自己走了,這份羈絆就斷了。
    鹿淵沒生在凡州,對於凡州更沒什麽感情...
    往後的事,真說不清楚。
    他是不希望鹿淵跟自己涉險不假,可他也不能不把這種潛在的風險考慮進去。
    所幸他來了,那就遂了他的願,
    對他,
    對自己,
    對整個凡州。
    都好!
    他妥協道:“去也行,不過你得先過了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