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臨走前,教皇想跟我談談
字數:7364 加入書籤
施耐德古堡的地下醫療實驗室內,燈光將每一處角落都照得沒有陰影。
伊芙琳·裏德博士站在主控台前,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動。
“生命之心核心能量穩定。”
“準備進行引導注入。”
“一號目標,冷月。二號目標,伊莎貝拉。”
她的聲音通過內置通訊係統,傳遞給每一個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
巨大的醫療艙內,冷月靜靜躺著,雙眼閉合。
另一邊的醫療艙,伊莎貝拉的身體連接著數十根管線,生命體征監測儀上的曲線波動很小。
蕭辰站在觀察室的單向玻璃前,身邊是貪狼和七殺。
他看著實驗室內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先生,真的可以嗎?”
貪狼開口,聲音裏有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
蕭辰沒有回答。
實驗室內,伊芙琳博士深吸一口氣,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注入開始。”
一根機械臂從醫療艙頂部伸出,針頭刺入連接冷月的輸液管。
一股帶著金色微光的液體,從儲存容器中被抽出,緩緩流向冷月的身體。
幾乎在液體進入身體的瞬間,冷月的身體開始顫抖。
監測儀上的數據開始瘋狂跳動,警報聲響起。
“目標心率超過三百!”
“血壓飆升!”
“細胞活性出現異常增殖!”
研究人員的聲音充滿了驚慌。
“加大鎮定劑劑量!”
伊芙琳博士命令道,她的眼睛緊緊盯著數據流。
冷月的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她的皮膚之下,仿佛有無數東西在竄動。
觀察室內,貪狼的拳頭握緊了。
蕭辰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分鍾後。
“數據……數據穩定下來了!”
一名研究員喊道。
監測儀上,那些狂亂的曲線開始趨於平緩。
冷月身體的顫抖停止了。
她臉上的痛苦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
“基因序列正在重組。”
“侵蝕性藥劑因子正在被中和、分解。”
伊芙琳博士看著屏幕,喃喃自語。
“這……這是神跡。”
她轉頭,看向二號醫療艙。
同樣的金色液體,被注入伊莎貝拉的體內。
相比冷月的劇烈反應,伊莎貝拉的身體變化更加直觀。
她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血色。
那雙幹枯的手,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生命體征監測儀上,代表心跳的曲線,開始變得有力。
“她的身體機能……在恢複。”
“天啊,細胞活性正在以正常人十倍的速度提升!”
“衰竭的器官正在重新獲得生機!”
實驗室內的驚歎聲此起彼伏。
伊芙琳博士摘下眼鏡,用手擦了擦眼睛。
她看著玻璃另一邊的那個東方男人。
她無法理解。
現代醫學,所有基因科學的理論,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麵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他帶來的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又究竟是什麽人?
兩個小時後。
兩個醫療艙的艙門緩緩開啟。
冷月自己走了出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力量。
那股折磨了她十幾年的痛苦,消失了。
她抬頭,目光穿過玻璃,落在了蕭辰身上。
她的眼中,情緒很複雜。
伊莎貝拉被人用推床推了出來,她還處於昏迷中,但呼吸已經平穩有力。
伊芙琳博士快步走到觀察室門口。
門開了。
她看著蕭辰,躬身。
“先生,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所見到的一切。”
“您創造了奇跡。”
蕭辰沒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冷月身上。
“感覺怎麽樣?”
“很好。”
冷月回答,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
“前所未有的好。”
“那就好。”
蕭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老赫爾曼·馮·施耐德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帶著敬畏和焦急。
“蕭先生,請留步。”
蕭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梵蒂岡方麵,通過最高級別的加密渠道聯係了我。”
老赫爾曼的聲音有些幹澀。
“他們……他們希望與您進行一次緊急會麵。”
“不見。”
蕭辰直接拒絕。
“可是……來的是教皇陛下的特使,一位樞機主教。”
老赫爾曼補充道。
“他已經在古堡外等候了。”
“他說,無論如何,都必須見到您。”
蕭辰的眉頭微皺。
他看了一眼七殺。
七殺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古堡的大門外。
一名身穿紅色法袍的老人,安靜地站在那裏。
他的身後,停著一排黑色的轎車,但隻有他一個人下了車。
他的姿態很謙卑,雙手交疊在身前,頭微微低下。
他沒有絲毫樞機主教應有的威嚴,反而像一個前來懺悔的罪人。
七殺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沒有多餘的言語,七殺隻是看著他。
樞機主教感受到了那股壓力。
他抬起頭,開口說道:
“我是教皇陛下的特使。”
“我希望能求見蕭辰先生。”
“我家先生沒空。”
七殺的聲音沒有溫度。
“求求您,請為我轉達。”
樞機主教的姿態放得更低,近乎哀求。
“教皇陛下授權我,隻要蕭先生願意對話,梵蒂岡願意為他開放塵封千年的禁忌書庫。”
“我們甚至可以動用教廷的全部力量,來滿足他的任何一個要求。”
他說完,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條件。
禁忌書庫裏,記載著西方世界最深層的秘密。
教廷的力量,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感到畏懼。
然而,七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隻是將蕭辰的原話,轉述了出來。
“我對你們的神不感興趣。”
樞機主教臉上的期待凝固了。
“管好你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樞機主教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不要把目光投向東方。”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樞機主教的身體晃了一下。
他臉上的血色褪盡。
他想起了教皇在秘密會議上那凝重的表情。
他想起了那句預言。
恐懼,從他的心底升起,瞬間吞噬了他。
七殺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走回了古堡。
大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樞機主教獨自站在風中,身體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
古堡內。
蕭辰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伊芙琳博士,我母親的後續治療,就拜托你了。”
蕭辰對冷月的母親伊莎貝ラ說道。
“先生請放心。”
伊芙琳博士回答。
“孤狼的情況怎麽樣了?”
蕭辰又問。
“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恢複,甚至比以前更強。”
“但是記憶……”
伊芙琳博士搖了搖頭。
“受損的核心記憶區域,無法修複。”
蕭辰沉默片刻。
“也好。”
“忘掉那些,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他走到醫療艙旁,看著裏麵沉睡的孤狼。
那個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像個孩子一樣安靜。
“我們該回家了。”
蕭辰對眾人說道。
半小時後。
一架灣流G650私人專機,在施耐德家族的私人跑道上緩緩滑行,最終衝上雲霄。
機艙內。
冷月和已經蘇醒的伊莎貝拉坐在一起。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訴說著十幾年的思念和痛苦。
貪狼坐在孤狼身邊。
孤狼醒著,他看著窗外的白雲,眼神清澈,但又帶著一絲迷茫。
他不記得貪狼,不記得任何人。
他隻認識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蕭辰。
七殺站在蕭辰身後,像一座永遠不會移動的雕像。
蕭辰看著舷窗外的天空,飛機的航向,正對著東方。
歐洲的一切,都已結束。
龍國,京都。
他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