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個電話,就想讓我們宋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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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
他隻是對身旁的破軍說了一句:
“送我父親回家。”
“是,先生。”
破軍躬身,然後對蕭長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辰兒……”
蕭長風有些擔憂。
“爸,放心。”
蕭辰的聲音很平靜。
“回去泡壺好茶,等我。”
蕭長風看著兒子堅定的背影,最終點了點頭,在破軍的護送下,向門口走去。
宋天宇想攔,卻被貪狼和七殺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去路。
那兩個男人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他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意。
直到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蕭辰才緩緩地,轉過身。
他的目光,終於第一次,落在了宋天宇的身上。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萬年不化的寒冰。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隻有一種看死物般的漠然。
宋天宇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但還是強撐著說道:
“看什麽看?”
“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宋天宇的下場!”
蕭辰沒有說話。
他隻是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破軍。”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宴會廳裏,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京都宋家。”
“我不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再看到他們的名字。”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鍾。
宴會廳裏,先是詭異的安靜。
隨即,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宋天宇笑得最誇張,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你以為你是誰?你在演電影嗎?”
“一個電話,就想讓我們宋家消失?”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他指著蕭辰,對周圍的人喊道:
“大家都聽到了嗎?這個廢物,說要讓我們宋家消失!”
“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周圍的人也跟著附和地笑了起來,看著蕭辰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然而。
宋天宇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口袋裏的手機,開始瘋狂地振動起來。
來電顯示,是他的父親,宋建華。
他有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爸,我正忙著呢,有什麽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咆哮打斷了。
“宋天宇!你個逆子!你到底在外麵得罪了誰!”
宋建華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
“爸,你說什麽呢?”
宋天宇愣住了。
“我們集團的股市!就在剛才!被人用無法想象的巨量資金,瞬間砸穿了!已經連續十個跌停板了!”
“所有的銀行!所有合作的銀行都打電話來催債!要求我們立刻還清所有貸款!”
“公司的核心服務器被黑客入侵了!我們所有的商業機密,所有的黑賬,全都被掛到了暗網上!”
“完了!天宇!我們宋家完了!徹底完了!”
電話那頭,宋建華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哭嚎。
宋天宇握著手機,傻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裏充滿了茫然和不可置信。
這……這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幾乎在同一時間。
宴會廳裏,那些剛才還在嘲笑蕭辰的商界名流們。
他們的手機,也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喂?什麽?立刻停止和宋氏集團的一切合作?這是上麵的死命令?”
“你說什麽!我們公司賬戶上所有和宋家有關的資金往來都被凍結了?”
“立刻和宋家劃清界限?否則我們也要跟著完蛋?”
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像一記又一記的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宴會廳裏的笑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那個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裏的年輕人身上。
那眼神,從輕視,變成了震驚。
從震驚,變成了駭然。
最後,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終於明白。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也不是在演電影。
他隻是陳述了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宋天宇的身體開始發抖。
他看著蕭辰,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撲通”一聲。
他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
蕭辰從他身邊緩緩走過。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就好像,隻是隨手,碾死了一隻擋路的螞蟻。
金色大廳裏,死寂一片。
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都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臉上帶著同一種表情——驚駭。
他們手中的手機,此刻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們恨不得立刻扔掉。
電話裏傳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道催命符。
“立刻斷絕與宋家的一切業務往來!”
“這是最高指示,沒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不想被牽連,就當從來不認識宋家這個人!”
發出指令的人,有他們的頂頭上司,有銀行的行長,甚至有來自市府辦公室的秘書。
每一個聲音,都代表著一股他們無法抗拒的力量。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那個年輕人打完一個電話之後的短短幾分鍾內。
宋天宇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他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盡,隻剩下一片死灰。
他想抬頭看看那個年輕人,卻發現自己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感覺,自己跪著的不是冰冷的大理石,而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而那個年輕人,就是火山的主人。
蕭辰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宋天宇,也沒有理會周圍那些驚恐的目光。
他扶起父親的那個動作,那個眼神,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溫度。
剩下的,隻有漠然。
他邁開腳步,向著宴會廳的大門走去。
他走得很慢,步伐很穩。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每一下,都像重錘,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髒上。
他所過之處,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驚恐地向兩側退開,為他讓出一條寬闊的通路。
沒有人敢直視他。
人們紛紛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那無形的寒意凍結。
恐懼,在宴會廳裏蔓延。
無聲的,卻又是最致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