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爺爺,那個先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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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老的身體微微前傾。
    這是一個鞠躬的姿態。
    一個在龍國曆史中留下名字的老人,向一個年輕人鞠躬。
    宴會廳裏,所有人的大腦都停止了運轉。
    他們看著這一幕,無法理解。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蕭辰看著龍老。
    他沒有表現出受寵若驚。
    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他隻是對著龍老,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不是晚輩對長輩的回禮。
    它更像是一種平等的致意。
    然後,蕭辰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母親蘇婉的身上。
    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
    “媽,我們走吧。”
    他扶著蘇婉,轉身,向宴會廳門口走去。
    他走得很慢。
    他麵前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向兩邊退開。
    一條通路,在他們麵前自動形成。
    沒有人敢擋他們的路。
    沒有人敢和他們對視。
    賓客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看著光滑的地板。
    他們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用手攥住了。
    蕭辰和蘇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宴會廳的門,緩緩關上。
    所有人才敢抬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癱在地上的顧雲飛,像一灘爛泥。
    沒有人去扶他。
    沒有人去看他。
    他曾經是這場宴會的焦點,是京都商界的新貴。
    現在,他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沾染著騷臭的,無人問津的笑話。
    龍老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
    陳老先生還站在那裏,身體僵硬。
    “老陳,坐。”
    龍老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陳老先生機械地坐下,他的眼神裏還滿是震撼。
    “老龍……那……那個年輕人……”
    他的聲音有些幹澀。
    “他到底是誰?”
    龍老端起警衛員重新倒上的茶。
    他吹了吹茶葉。
    “他的身份,你不用知道。”
    “你隻需要知道。”
    龍老喝了一口茶,目光深邃。
    “京都的天,從今天起,姓蕭了。”
    ……
    顧家的覆滅,比宋家更快。
    宋家的倒台,還有報紙上的頭版頭條,有聯合調查組的官方通告。
    顧家的消失,卻無聲無息。
    前一天,顧氏集團還是一個橫跨海內外的商業帝國。
    第二天,這個名字就從所有的商業版圖上,被抹去了。
    股票清零,資產查封,高管入獄。
    一切都發生在一夜之間。
    京都的上流社會,陷入了更深的恐懼。
    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隻知道,顧家那個不可一世的繼承人,在君悅酒店的慈善晚宴上,得罪了蕭家的女主人和她的兒子。
    然後,顧家就沒了。
    這個故事,成了一個傳說。
    一個在所有豪門世家內部,被反複提及的,用來警示後輩的恐怖傳說。
    蕭辰這個名字,成了一個禁忌。
    沒有人敢公開談論。
    但每個人,都在心裏,刻下了這兩個字。
    ……
    蕭家老宅,書房。
    檀香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一張棋盤,擺在窗前。
    蕭振國老爺子執黑,蕭辰執白。
    棋盤上,黑子大勢已成,將白子圍困在中央。
    “辰兒,你這步棋,走得太險。”
    蕭振國落下一子,鎖死了白子的最後一條出路。
    “看似是突圍,實則是自投羅網。”
    蕭辰看著棋盤,沒有說話。
    他捏起一枚白子。
    在所有人都認為白子必死無疑的地方,他落了下去。
    那一子,落在了黑子最意想不到的腹地。
    看似是自殺的一步。
    卻讓整個棋局,瞬間逆轉。
    黑子的包圍圈,因為這一顆白子的侵入,出現了致命的破綻。
    大龍,被屠了。
    蕭振國看著棋盤,愣了很久。
    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孫子。
    “好棋。”
    他由衷地讚歎。
    “置之死地而後生。”
    “爺爺,您輸了。”
    蕭辰平靜地說。
    就在這時,書房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波動。
    破軍的全息投影,出現在棋盤旁邊。
    他對著蕭辰,微微躬身。
    “先生。”
    “說。”
    蕭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們順著顧家的線索,去追蹤那個‘先知’。”
    破軍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但他非常警覺。”
    “在顧家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就切斷了所有的聯絡方式。”
    “我們的人趕到他最後出現過的酒店時,他已經離開。”
    “房間裏所有的痕跡,都被處理過。監控錄像,也被一種特殊的技術手段抹去了。”
    “他消失了。”
    蕭振國皺起了眉頭。
    “好狡猾的狐狸。”
    他看向蕭辰。
    “辰兒,這個人,是個大麻煩。”
    蕭辰放下茶杯。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平靜。
    仿佛破軍匯報的,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拿起一枚黑子,放回棋盒。
    “他跑不掉。”
    他開口說道。
    “他來京都,不是為了扶持一個顧家。”
    “顧家,隻是他扔出來試探我的一顆棋子。”
    他看著棋盤上那顆致勝的白子。
    “現在,這顆棋子廢了。”
    “他會尋找新的棋子。”
    “我們等著就好。”
    蕭振國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明悟。
    他看著自己的孫子,心中感慨萬千。
    這份氣度,這份格局,早已超越了他。
    “我明白了。”
    蕭振國點了點頭。
    “靜觀其變,引蛇出洞。”
    就在這時,蕭辰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鈴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
    蕭辰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行字。
    “未知號碼”。
    蕭振國的眼神一凝。
    破軍的投影,也靜靜地看著那部手機。
    蕭辰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
    他按下了接聽鍵。
    他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喂。”
    聽筒裏,傳來一陣電流的雜音。
    然後,一個聲音響起。
    聲音經過了處理,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年紀。
    像是來自深淵的回響。
    “蕭辰先生,你好。”
    蕭辰沒有說話。
    “初次見麵,先做個自我介紹。”
    “你可以叫我,先知。”
    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找到我。”
    那個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
    “別急。”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蕭辰的眼睛,微微眯起。
    “遊戲?”
    “對,一個有趣的遊戲。”
    “遊戲的彩頭,是你的一個老朋友。”
    “我想,他現在,似乎很想見你。”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隨後,一陣微弱的,壓抑的咳嗽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那咳嗽聲,帶著一種特有的虛弱和沙啞。
    那是長期勞累,耗損心血的人,才會有的聲音。
    蕭辰的瞳孔,在一瞬間,猛地收縮。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那是……
    張濟民,張神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