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戒律堂重修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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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春節,張啟靈帶著黑瞎子和張德坤,返回張家堡。
    除了主持各項年終的會議之外,最重要的是宣布戒律堂的正式成立。
    家族議事廳內,張小四帶著十二名戒律堂弟子分列兩側,他們清一色的玄衣勁裝,袖口繡著暗金色的獬豸紋——這是張家戒律堂的標記。
    “今日起,張家戒律堂正式立規。”張啟靈一身肅穆,表情冷峻地宣布。“第一件事——正月重修族譜。”
    正月十五開啟,正月三十封閉。地點在西湖畔張府。
    這個重磅消息,讓所有人呼吸一滯。
    重修族譜,意味著重新梳理張家的血脈、支係、資源分配,甚至……清算舊賬。
    這個消息像一陣風,迅速刮向各地隱匿的張家人耳中。
    東北·齊齊哈爾某地。
    張隆川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戒律堂?張小四?”他冷笑一聲,“一個黃毛丫頭,也配執掌家族戒律?”
    身旁的弟子低聲道:“長老,族長親自授意的……”
    “張啟靈?”張隆川眯起眼,“他這些年把張家經營得滴水不漏,如今突然要動族譜,是想清算我們這些老骨頭?”
    弟子不敢接話。
    張隆川沉默良久,最終揮了揮手:“先按兵不動,看看其他幾家什麽反應。”
    西南山區某地。
    張西山接到消息時,正在擦拭一具青銅棺。
    “重修族譜?”他動作一頓,隨即笑了,“好啊,早該清了。”
    他轉身對身後的族人道:“收拾東西,我們去杭州。”
    族人驚訝:“長老,您這是……”
    “投誠。”張西山淡淡道,“族長給臉麵,我們西南一脈得接著。”
    他們地處西南腹地,消息閉塞,最近才知道族長早就已經開始整合張家,修族譜是最後的警告和機會。
    海外·東南亞某島。
    張海齊看著傳回的消息,指尖輕輕敲擊桌麵。
    “戒律堂……有點意思。”他抬眼看向心腹,“派個人回去,把我們的族譜副本帶上,再備一份禮——要夠分量。”
    心腹遲疑:“首領,我們真要向戒律堂低頭?”
    張海齊輕笑:“不是低頭,是站隊。張啟靈和他那東西南北張的手段,你們還沒領教夠?”
    西湖畔張家大宅。
    正月十五返回杭州之後,短短幾日,已有十七支張家族係前來登記。
    封閉日臨近,張小四坐在案前,指尖劃過名冊上的一個個名字,突然停住:“張隆川一脈,還沒動靜?”
    身旁的小張搖頭:“不僅沒來,還閉門謝客。”
    張小四冷笑:“倚老賣老。”
    她合上冊子,起身走向後院。
    張啟靈正在亭中煮茶,見她來了,隻抬了抬眼:“遇到硬骨頭了?”
    “張隆川。”張小四直接坐下,“守著北方檔案,居功自傲。”
    張啟靈倒了一杯茶推給她:“你打算怎麽處理?”
    “先禮後兵。”張小四端起茶杯,“封閉日一到,我就帶人走去一趟,北部檔案要拿回來。”
    張啟靈點頭:“帶上黑瞎子。”
    張小四:“好的。”
    張啟靈看向遠處,“有些事,得你自己立威。”
    “明白。”
    齊齊哈爾張隆川宅邸。
    “張小四?”張隆川看著門外的一行人,嗤笑,“帶這麽點人,就想拿我?”
    張小四負手而立:“張隆川,我是來請北部檔案的,不是來打架的。”
    “北部檔案?”張隆川冷哼,“北部檔案已經在我這一脈有百年,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過問。”
    黑瞎子在後麵吊兒郎當地開口,“老家夥,火氣別這麽大嘛。”
    張隆川掃了他一眼:“你又算什麽東西?”
    黑瞎子笑嘻嘻地指了指張小四:“我?我就是個看熱鬧的。不過——”他笑容一斂,“族長大人說,今日不交北部檔案,一律按族規處置。”
    院中氣氛驟然緊繃。
    張隆川眯起眼:“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個"處置"法!”
    他猛地一揮手,數十名弟子從暗處湧出,將張小四等人團團圍住。
    張小四歎了口氣,這位和張隆慶一樣,nO ZUO nO di 的典範,都是一群老怪物。
    “戒律堂聽令——”
    她身後十二名弟子齊聲應諾:“在!”
    “拿下。”
    戰鬥結束得很快。
    戒律堂的十二人,用的全是張家困陣。不過半刻鍾,張隆川的人已全部倒地。
    張隆川臉色鐵青:“你們……”
    張小四走到他麵前,“老東西,我對你和你們一脈,一點也不興趣,但是北部檔案是張家的,必須回歸族裏。”
    “休想!”
    張小四不再廢話,直接一揮手:“搜。”
    戒律堂弟子迅速散入宅中,不多時,便找到檔案所在。
    黑瞎子這才懶洋洋地起身,“黑爺我把檔案接走。”
    張隆川:“你是什麽身份,你這個損塞樣,也敢碰我張家檔案。”
    “嘿嘿,老子的身份,說出來嚇你一跳。”走近被按在地上的張隆川,“老子我不僅帶走所有的檔案,還把能看見的都帶走,毛都不給你留一根,你能怎麽樣啊?”
    張隆川猛地暴起,卻被張小四一腳踹回椅子上。
    “張隆川。”她聲音冰冷,“你被收監了。”
    新的族譜上,再沒有張隆川一脈。
    張隆川和他的親信,被送到長白山張家堡的某個外村,等候處置。
    消息傳出,各地觀望的張家人紛紛動身前往杭州,但是全部被拒之門外。
    戒律堂過期不候。
    新的張家,對外正式更名為長白張家。
    所有未上新族譜的張家人,從此之後自生自滅,與張家再無關係。
    還有一個人,得到消息之後,在京城掙紮猶豫磨磨唧唧好些天,堪堪在最後的截止日期前趕到西湖畔。
    北京某四合院,正月十五。
    張日三站在窗前,手裏捏著剛剛傳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幾行字:
    “正月族譜重立。”
    落款處蓋著戒律堂的獬豸印。
    張日三盯著那枚印紋,指節不自覺地收緊。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自從佛爺被處置,他就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這些年,他不敢麵對族長,不敢回張家,也不敢徹底脫離。
    現在,戒律堂重修族譜,是等於讓他做最後做選擇——
    回去認罪,或者……永遠被除名。
    他知道這已經是族長最後的寬容了。
    “不是張家人,我是誰?”他低聲自問,嗓音沙啞。
    西湖畔,細雨蒙蒙。
    張日三站在大門外,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他已經站了整整三個時辰。
    戒律堂的弟子冷眼看著他,既不驅趕,也不通傳。
    直到黃昏時分,張小四才撐著傘走出來,目光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張日三?”
    “是。”他低頭,聲音幹澀。
    “進來吧。”
    張小四轉身,張日三沉默地跟上。
    穿過重重院落,最終停在議事堂前。張啟靈站在廊下,黑衣沉靜,目光如古井無波。
    張日三膝蓋一軟,重重跪在青石板上:“族長……我來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