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陰暗瘋批機器人將我強製愛了(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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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微沉,刀刃眼看就要劃破皮膚的瞬間,芸司遙突然偏頭,躲開了這一擊。
“唔唔唔!”
芸津承瞪圓了眼睛,嘴裏的布條被牙齒咬得發皺。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躲得真快,”梁康成喉間溢出笑。
他還不想殺了芸司遙。
要不是自己提前暴露,他們本該有場更精致的“遊戲”——
像拆解禮盒那樣,一點點卸下她的防備,看她從冷靜到慌亂,最後在他掌心徹底臣服。
這比單純的殺戮更讓他著迷。
是獨屬於獵人的、玩弄獵物的快感。
“你是忘了津承還在我手裏麽?”
梁康成刀尖轉而抵住芸津承的頸動脈,“你哥哥的命,換你乖乖聽話,很劃算的交易。”
“唔唔!”
芸津承瘋狂搖頭,眼裏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芸司遙卻隻是平靜道:“別人的命哪有自己重要,小叔。你想殺,那就動手好了。”
梁康成盯著芸司遙的臉,她的表情太過冷漠,仿佛根本不在乎。
“哦?”他忽然笑了,刀尖重新壓進芸津承的皮膚,血珠順著刃麵滾落,“既然不在乎,那我挖了他的眼睛,你應該不介意吧?”
他正要將匕首再送進去半寸——
還沒徹底捅進去,手腕卻傳來一陣劇痛。
芸司遙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扣住他持刀的手腕。
在他微怔的視線裏,芸司遙從口袋裏抽出小型電擊棒。
“滋啦——”
開關啟動。
藍白色的電流驟然炸開,梁康成渾身猛地一顫,折疊刀“哐當”落地。
他肌肉不受控地痙攣,電流穿透衣物鑽進皮肉,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呃……”
他喉嚨裏隻擠出一聲變調的悶哼,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咚!”
芸司遙關了電擊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裏再無半分溫度。
“你不會真以為,我來之前什麽都不會準備吧?”
梁康成仰躺在地上,悶悶笑起來,肩膀一抽一抽地顫,透著變態的興奮。
“電擊器?”他偏過頭,汗濕的發絲黏在額角,“你是怎麽帶進來的?”
他在門口裝了最新型的金屬探測儀,隻要芸司遙帶了金屬武器,探測儀會給他發送警報。
“想知道?”
芸司遙關掉電擊棒,抬起腳,用鞋尖抬起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頰。
“你求我,求我就告訴你。”她彎唇,語氣冷漠譏誚。
……怎麽帶進來?
當然是係統作弊用積分兌換的唄。
與其在外麵帶些不中用的小刀錘子,不如去係統那裏兌換殺傷力更強,又不致命的武器,還能打的人措手不及。
男女之間有體力上的差距。
芸司遙這副身體孱弱,不能和他硬碰硬,就連使用電擊器,也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沒想到嗎?”她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弄,“你也有今天。”
梁康成看著她,笑得更凶,漫不經心道:“是呢,真沒想到。”
芸司遙挑眉,鞋尖在他鎖骨處用力碾了碾。
“小叔不是喜歡看別人痛苦麽?現在這滋味,應該還不錯吧?”
“痛……”他拖長了調子,眼神卻亮得嚇人,“真痛啊……”
話音未落,他突然猛地抬手去抓她的腳踝——!
芸司遙早有防備,她輕巧向後退開半步,同時將電擊棒的觸頭穩穩抵在他的胸口,再次按下開關。
“滋啦——”
藍白色的電流瞬間炸開!
梁康成像條離水的魚在地上劇烈抽搐,喉嚨裏擠出變調的嘶吼,額角的青筋暴起。
這電擊器是芸司遙在上個人魚世界新解鎖的武器。
對付那些超脫自然的鬼怪或許吃力,但用來製服一個普通人類,綽綽有餘。
既不會致命,又能徹底瓦解對方的反抗力。
芸司遙轉身走向被綁住的芸津承。
她先將芸津承嘴裏的布扯出來,然後是解繩索。
繩索脫落的瞬間,芸津承幾乎是踉蹌著撲過來,膝蓋撞在地板上發出悶響,卻顧不上疼,死死抓住芸司遙的胳膊,指節用力得泛白。
“小遙……小遙你沒事吧?!”他的聲音還在發顫,眼底的驚恐混著後怕。
“我沒事。”芸司遙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靜,“咱們先離開這裏。”
暗室的門緊閉著,厚重的門板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響。
芸津承知道現在當務之急的是要出去,今天這一整天發生的事完全超脫了他想象。
記憶裏溫和儒雅又優秀的小叔,背地裏竟是個收集滿屋人體器官、以殺戮為樂的瘋子。
那些泡在玻璃罐裏的“收藏品”,此刻還在他腦海裏盤旋,紮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們出不去的。”
梁康成突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沉冷如墨,“門已經關死了,誰都出不去。”
芸津承猛地轉頭,胸腔裏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梁康成的領子,力道大得讓對方被迫仰起脖子,“你怎麽敢……
梁康成被他拽得前傾,卻笑得愈發玩味,“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抬手,指尖輕佻地拍了拍芸津承攥著領子的手背,“倒是你,津承,膽子大了不少。”
芸津承正要一拳砸下去,腹部忽然傳來一陣絞痛,力道猛得讓他渾身一軟,攥著領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
“唔……”他悶哼一聲,彎腰按住小腹,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襯衫。
“怎麽了?”梁康成慢條斯理地撫平襯衫上的褶皺,眼底的笑意染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是不是突然覺得沒力氣了?”
芸津承咬著牙抬頭,視線模糊中,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線滑落。
“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芸司遙將搖搖欲墜的芸津承扶到牆角坐下,指尖探過他的頸動脈,脈搏快而微弱。
她轉過身,對著梁康成一字一頓道:“解藥。”
梁康成被電擊了兩次,此刻半靠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吸還有些不穩,卻笑得愈發張揚:“沒有解藥。”
他看向芸司遙,很期待她會露出什麽樣的神情。
憤怒,恐懼,還是絕望。
他等著看她為了芸津承亂了陣腳,等著看那層冷靜的外殼徹底碎裂。
芸司遙卻隻是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梁康成掉落的小刀。
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她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梁康成仰著頭,哪怕刀尖已經近在咫尺,生死關頭竟沒露出半分懼意,反而笑了。
“其實我很好奇,你明明可以早一點動手,為什麽要等到現在?”
芸司遙沒回答,隻是將刀子毫不留情地捅進他的小腹!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唔……”
梁康成悶哼一聲,臉色更加蒼白。
“覺得你有些眼熟。”芸司遙抽出刀,語氣漫不經心,“像我認識的人。”
眼熟?
梁康成捂住受傷的血洞。
“什麽人?”他嗬嗬笑起來,有些神經質的瘋,“難不成是情——”人。
芸司遙手腕翻轉,匕首快準狠地刺入他心髒右側!
她避開了要害,卻足以讓劇痛加倍蔓延。
“啊——!”
梁康成終於痛呼出聲,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溫熱的鮮血濺在芸司遙臉上,為那張素來清冷的臉平添了幾分妖冶的戾氣。
她垂眸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這種熟悉感太詭異了。
她經曆了前六個世界,隱約能察覺到“他”的靈魂在跟著她一起進入新世界。
剛來到懲罰世界時,她以為梁康成就是“他”。
可分明又不是。
他們很像。
這種相似讓她在前期放鬆了警惕,以至於錯失了很多疑點。
眼前這個,隻是個被塞滿惡念的空殼,是將“愛”扭曲成殺戮掠奪的瘋子。
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