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金玄烈吞下蘑菇，胸口虎紋如熔岩般翻湧，竟硬生生將體內殘留的暗黑魔氣逼出來。
    夜隱瞳孔一縮，閃電般搶過剩餘蘑菇塞入口中。
    隻見他蝠翼唰地展開，殘缺的翼膜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閃爍著黑金似的冷硬光芒。
    “現在信了吧？”
    蘇綠綠收回菌絲，心疼得直抽氣。
    從相柳那裏吸來的妖力所剩無幾。
    再這麽消耗下去，怕是撐不到宗門大比，自己就要變成廢人。
    金玄烈虎爪輕撫胸口，感受著久違的舒暢，沉聲道：“這菌絲確實不凡。”
    夜隱展開新生的翼膜，陰鬱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百年舊傷已修複。”
    “我們還沒嚐到呢！”
    白珠華急得直拍翅膀，孔雀翎毛根根豎起，活像隻炸毛的刺蝟。
    蘭靈在水桶裏焦躁地轉著圈。
    魚尾將桶底拍得咚咚作響，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洞內石壁。
    “想吃簡單。”
    蘇綠綠彈出透明菌絲，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先讓我吸一口本源妖力。”
    “不行！”白珠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雪白的尾羽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蘭靈噗通一聲鑽進水裏，隻留個魚尾巴在水麵上漂著，一副裝死到底的模樣。
    “拿了我的法器還敢裝傻？”
    蘇綠綠眯起眼睛，指尖的菌絲若隱若現：
    “百花簪能聚靈，安神玉能鎮魂，起碼給口妖力當紅包吧！”
    白珠華立刻低頭啄著自己雪白的羽毛，裝作沒聽見。
    蘭靈更是把整個腦袋都埋進水裏，連尾巴都不搖了，活像個漂浮的水草。
    夜隱突然開口，蝠翼收攏時帶起一陣陰冷的風：
    “我們身受重傷，連人形都難以維持，實在沒有多餘的本源妖力。”
    他猶豫片刻，這才沉聲道：“我最多每月給你吸一口本源。”
    “我也一樣。”
    金玄烈點頭附和。
    蘇綠綠不滿：“一口太少了。”
    “這已是極限。”
    金玄烈低吼，鋒利的虎爪在地麵上劃出幾道淺淺的痕跡。
    蘇綠綠見大貓和蝙蝠不讓步，扭頭看向孔雀和鮫人：“你們呢？”
    “本源妖力沒有，”
    白珠華傲嬌地抬起下巴，雪白的翎羽在光線下泛著柔光：
    “不過我的普通妖力自帶魅惑美容功效，勉強可以給你吸兩口。”
    水缸裏，一串晶瑩的泡泡咕嚕嚕冒上來。
    蘭靈沉悶的聲音透過水麵傳來：
    “我的普通妖力能避水，給你兩口！”
    蘇綠綠眉頭微蹙，目光在兩隻妖身上掃過，嘴角撇了撇：
    “沒想到你們兩個更摳。”
    “就這麽多，愛要不要！”
    白珠華梗著脖子，語氣高傲。
    爪子卻無意識地摳著地麵，泄露了一絲緊張。
    他傷得太重，體內妖力稀薄，實在榨不出多餘的本源妖力交換。
    水底的蘭靈沉默著，那無法痊愈的銀藍魚尾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綠綠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盤算，隨即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聲音軟糯：
    “行吧！誰讓我這麽善良，看不得幾位哥哥受苦。”
    她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相柳那碗頂級大補湯還沒喝完呢！
    眼前這四個不過是開胃小菜，能薅多少是多少。
    “口說無憑。”
    白珠華斜睨著她，深紫色的獸瞳裏精光流轉，帶著審視：
    “用你的道心起誓，隻吸約定好的量，絕不多貪一分！若敢違約……”
    他目光一淩，冷聲威脅：
    “就讓你靈力反噬，爆體而亡！”
    “嗚！”
    蘇綠綠的眼淚啪嗒掉了下來，纖弱的身子配合地微微發顫。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聲音哽咽得能掐出水來，“你們好狠的心啊！”
    “我掏心掏肺給你們靈力蘑菇，你們卻盼著我爆體？”
    “人與妖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都被狗吃了嗎？”
    “沒有！”
    四妖異口同聲地喊道。
    “好啦好啦，我起誓還不行嘛！”
    蘇綠綠無奈抹去眼淚，長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卻已經開始講價了：
    “不過呢，你們得幫我贏大比，拿回靈犀鐲才行。”
    見四妖無動於衷，她慢悠悠地補充道：
    “那鐲子裏有片靈力土地，可以儲存我的靈力蘑菇。”
    她眨眨眼，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到時候你們誰缺靈力了，隨時來換，童叟無欺哦！”
    白珠華的尾羽不自覺地輕輕晃動。
    蘭靈的水麵泛起細微的漣漪。
    夜隱的蝠翼微微收攏。
    蘇綠綠嘴角微揚，誘餌成功拋出去了。
    金玄烈雖然明顯心動了，卻還保持著最後的理智：
    “萬法宗大比我們不能上場，妖族擅闖會被當成奸細處置。”
    “笨死了。”
    蘇綠綠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戳了戳他結實的臂膀：“誰要你們上場了？”
    她眼波流轉，“我隻是想讓你們當我的陪練，就憑你們這身手，當個移動靶子綽綽有餘。”
    白珠華的尾羽突然炸開：“你當我們是什麽？！”
    “當然是。”
    蘇綠綠突然湊近，呼吸拂過他的耳尖：“最厲害的哥哥們呀！”
    白珠華翅膀捂著耳朵迅速後退，鳥臉浮現可疑的紅暈。
    夜隱蝠翼在陰影中輕顫，倒掛在梁上悶聲道：“我同意。”
    方才吞下的靈力蘑菇仍在灼燒經脈，翼膜竟長出新生的絨毛。
    這女人或許真能治好他的舊傷。
    “我不幹！”
    白珠華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
    “你這女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把我賣了？”
    水缸裏咕咚冒起一串氣泡。
    蘭靈銀藍魚尾攪出洶湧漩渦，水麵浮出潦草水紋：“不摻和。”
    蘇綠綠見狀唇角微勾，慢悠悠繞著兩妖踱步：
    “你們要是拒絕，明日雙修時，我可不敢保證能當個正經人呀！”
    她摸了把孔雀尾羽，又擼了一下蘭靈濕潤的魚尾：
    “獸型都這般勾人，人形還不得要命？真想試試有多……”
    她話音未落，白珠華尾羽已經炸成煙花：“我幹！”
    蘭靈猛地從水中探出頭，魚鰭緊張地拍打水麵：“幫！”
    金玄烈扶額歎氣。
    夜隱的蝠翼微微顫動。
    這女魔頭真可怕，孔雀和鮫人根本鬥不過她。
    “真乖！”
    蘇綠綠眼波流轉，突然轉身走向金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