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這神通怎麽樣啊？”
    陸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聃，臉上滿是期待。
    老聃撫須笑道：“還行，算是個小神通。”
    陸歌一愣，小神通？
    老聃繼續道：“所謂神通，分作兩類，三重。”
    “兩類，是指天賦神通以及自我悟道而領悟的神通。”
    “三重，則是小神通，大神通還有無上神通。”
    “你這門神通喚作北鬥注死劍氣，非你自己領悟而來，而是你借用我那七星劍時，天穹之上北鬥七星所賦予。”
    “此即為天賦神通。”
    “這種神通初得之時，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你想要將其徹底化作己有，還需日後多多夜觀星辰，感悟其中之道。”
    陸歌有些恍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才學了幾個月的道，哪有那麽快就領悟神通啊。
    嗯，北鬥七星高懸天穹，他們給自己的神通，說是天賦神通好像也沒毛病。
    “再說說神通三重。”
    “小神通者，乃是駕馭物質能量大道之手段。”
    “如你現在這北鬥注死劍氣，乃是催動星光。”
    “還有那金木水火土等等，皆是如此。”
    “而大神通者，則是感悟虛妄不可見之道。”
    “如時間，空間，命運，因果等等。”
    “至於最後的無上神通，已然觸及天地宇宙本源，皆有改天換地，重造世界之偉力。”
    這一刻，老聃已經徹底不裝了。
    這神通之論，根本不是一個凡人能說的出口的。
    哪怕是曆史上的道家聖人。
    隻有神話向，才會對這些那麽了解。
    聽完老聃的解釋，陸歌對於神通也算是略通一二了。
    “誒，我還有幾個問題。”
    陸歌舉手道。
    “就是我一沒修為，二沒法力的，這北鬥注死劍氣我是怎麽催動的？”
    “不會是有藍扣藍，沒藍扣血吧。”
    對於這一點，陸歌覺得自己還是得問清楚。
    別到時候用著用著，自己突然就暴斃了。
    老聃聞言，哈哈笑道：“你這是想多了。”
    “凡修行者，皆習法術和神通以作護道之用。”
    “你可知法術和神通的區別？”
    陸歌想了想後道：“神通比法術更加厲害？”
    老聃頷首道：“這隻是其中之一。”
    “所謂法術，實則乃是神通的簡化版本。”
    “修行之輩眾多，然天賦資質絕佳者少。”
    “很多人與道緣分淺薄，可能窮極一生都難以觸摸神通半分。”
    “因此有後來者將神通簡化，創造諸般法術。”
    “神通者，如人之本能，可隨心而動，無需任何消耗。”
    “而法術者，便需消耗自身法力，從而撬動天地大道，引其反應，才可爆發威能。”
    陸歌悟了。
    簡單來說，就是法術需要耗藍。
    而神通不需要。
    “也就是說，如果我願意，可以一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放這北鬥注死劍氣？”
    老聃點點頭道：“自然可以。”
    陸歌眼眸明亮。
    這算啥？無限火力？
    這也太爽了吧。
    “你如今已經得了神通，關於修行之事，也該了解一二了。”
    老聃看向陸歌。
    陸歌精神一振。
    老登，終於要交出焚訣了麽？
    “修行者，我將其分作兩種。”
    “一種便是如我這般，不參禪打坐，不納天地元氣。”
    “隻是參悟大道，如此神通自生，長生自得。”
    “而另一種，便是如你所講的後世話本中的一般。”
    “吞吐天地元氣，修自身法力，或是結丹，或是凝練元神。”
    陸歌與老聃論道，便曾聊起各種修行之道。
    想以此從老聃嘴裏掏點焚訣殘篇。
    隻是平日裏老聃聽到這些，總是微微一笑。
    或是轉移話題，或是直接不回答。
    但沒想到今日卻主動說起這些了。
    “那老李，你覺得我修行哪一種比較好？”
    陸歌好奇問道。
    老聃搖搖頭笑道：“修行之事，無需著急。”
    “且安下心來。”
    “按住心猿，栓住意馬。”
    “不然不管哪一種，你都難成。”
    陸歌沒別的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聽勸。
    老聃都這麽多了，陸歌也隻能強行按下心頭急迫，讓自己放鬆下來。
    “往後依舊如之前一般。”
    “上午放牛，下午論道。”
    “隻是到了晚上，你要多做一件事。”
    陸歌已經學會搶答了，舉手道：“看星星。”
    老聃撫須放聲笑道：“正是。”
    當天夜晚。
    天色暗淡之後，陸歌直接從屋中搬出一張竹榻，放在院子之中。
    青牛疑惑看來。
    “還沒到夏天呢，你這就出來乘涼了？”
    陸歌搖搖頭道：“我可不是乘涼。”
    “我是要夜觀星象。”
    青牛恍然點頭，不再言語，而是默默看著陸歌。
    陸歌躺在竹榻上，就這麽盯著漫天星辰。
    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麽，這漫天的星星跟平常也沒什麽區別。
    但不知不覺間，陸歌好似看到那夜空之中，有七顆大星開始綻放華彩。
    而且那七顆星辰還越來越大，甚至比太陽月亮還大。
    嗯？
    不對勁。
    那七顆星星好像要掉下來了。
    陸歌看著好似朝著自己墜落而下的七顆大星，心中焦急，猛然起身。
    一切異象轟然消散。
    陸歌看了看左右，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天亮了。
    “醒了？”
    青牛湊了過來。
    “你不是說夜觀星象麽？”
    “昨晚才看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咋就睡著了？”
    青牛歪頭疑惑的看著陸歌。
    陸歌撓撓頭道：“啊？”
    “我睡著了麽？”
    “可是我感覺我很清醒啊。”
    “我還看到北鬥七星從天上掉下來了。”
    青牛翻了個白眼。
    “你還說你沒睡著？”
    “那現實裏星星怎麽可能掉下來。”
    “你怕是昨日得了神通，開始做夢了。”
    聽著青牛的話，陸歌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夢境了。
    屋中老聃聽到一人一牛說話，忍不住微微搖頭。
    這老牛別的都好，就是愛逗小孩玩。
    按照陸歌所講，昨夜見星辰墜落，分明是對於星辰之道已然有所領悟。
    等到什麽時候見星辰入懷，便算是入門了。
    不過老聃也沒有點破。
    悟道之事，全看自身。
    外人說的多了，反而容易有所誤導。
    畢竟道就在天地之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見解。
    老聃說的多了，那陸歌悟的就不是天地之道，而是老聃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