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魚不咬我的鉤,那就全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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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歌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論治國內政,這個陸歌不能說不會,但也算不得精通。
    而軍事方麵,陸歌怕是紙上談兵都不太行。
    陸歌唯一能教嬴政的,就是修行。
    還有就是等到日後秦國越發強盛,嬴政要麵對的危險也會越來越多。
    隔三差五來一波刺殺,都是家常便飯。
    那時候陸歌就得出手,將嬴政護住。
    當初嬴政出生之時,祖龍隔著時空長河送陸歌一門呼風喚雨,為的就是這事。
    在純曆史位麵,嬴政都好幾次差點被刺殺成功。
    而這個世界,身懷神通者,修行煉氣者,那是應有盡有。
    真想要被刺殺的話,光靠王宮禁軍是根本護不住的。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陸歌才放嬴政回去繼續跟著呂不韋學習如何理政。
    自己則溜溜達達出了王宮。
    直至暮色降臨。
    庭院之中升起煙火。
    陸歌和慎到擺弄著釣回來的魚。
    一串接一串的放上去燒烤。
    哼,讓你們這群小魚沒眼力見。
    隻咬慎到的鉤,不咬我的。
    今天我要把你們全吃啦。
    慎到則是心痛的眼淚都要從嘴裏流出來了。
    這都是自己釣的小魚,本來還想好好養著的。
    但祖師想吃,那就吃吧。
    哎,真拿他沒辦法。
    “喲,我這來的正是時候啊。”
    院子外響起呂不韋的笑聲。
    抬頭一瞅,就見呂不韋滿臉笑意進門。
    “老呂來了。”
    陸歌抬頭看了看。
    “快來快來。”
    “剛烤好的魚,你嚐嚐味道咋樣?”
    呂不韋也不客氣,上前拿起一條魚就開始啃。
    隻是一入口,麵色就猛然一變。
    “祖師,這魚沒撒鹽啊?”
    陸歌和慎到哈哈大笑。
    呂不韋放下魚,一臉幽怨的看著倆人。
    他哪還不明白,這是故意捉弄自己呢。
    呂不韋也不氣,自己抓了一把鹽開始往魚上抹。
    這個時代,調味料並不豐富。
    陸歌也沒有專門去製作。
    這抹了鹽巴的小魚,陸歌吃了一條就不想再吃了。
    “祖師。”
    “如今大王剛剛登基,朝中諸事待定。”
    “您覺得秦國日後該如何發展?”
    呂不韋一邊吃魚,一邊開口問道。
    陸歌瞥了一眼這老小子。
    “你擱這試探我呢?”
    “怕我幹預朝堂內政,奪你的權?”
    呂不韋趕忙放下手中烤魚。
    “祖師誤會了,誤會了啊。”
    “我是真心請教。”
    嘴裏是這麽說,但心裏可不是那麽想。
    今日陸歌入宮,與嬴政單獨說話,這讓呂不韋心中警鍾大響。
    一旦陸歌想要參與朝堂,別看自己權勢滔天,但頃刻之間就能化作虛無。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不過浮雲。
    “不管你心裏如何想的。”
    “我隻說一句。”
    “無論是朝堂內政,還是對外戰爭。”
    “我都不會參與其中。”
    陸歌眼眸盯著呂不韋。
    “大秦六世之奮鬥,已然鑄就堅實之基礎。”
    “橫掃六國,一統天下,是必然之勢。”
    “有我沒我,都是一樣。”
    “我要做的事也很簡單。”
    “除了身為人師,教導大王修行之外,再就是保護好他的安全。”
    “除此之外,我萬事不管。”
    呂不韋聽著陸歌的話,眼中閃爍著光彩。
    “祖師大義。”
    陸歌擺擺手道:“少說這些好話。”
    “你與其擔心我奪你的權,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
    呂不韋一愣道:“我?我怎麽了?”
    陸歌意味深長的看向呂不韋。
    “你執掌朝堂大權,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等大王日後長成,要接手大權之時,你可舍得放手?”
    呂不韋心中一驚。
    初掌大權的他,還沒來得及想以後。
    此刻一下子就被點醒了。
    權利這東西,誰舍得放手啊?
    可如果自己不放手,那必然會跟大王走向對立麵。
    呂不韋自問老謀深算,倒也不害怕嬴政一個小毛孩子。
    但嬴政背後還有眼前這位祖師啊。
    到時候,陸歌是會幫自己,還是幫大王?
    呂不韋心中也不確定。
    “我,我自然是舍得放手的。”
    呂不韋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那時大王長成,我也已經年老,自該放權,頤養天年。”
    陸歌笑了笑道:“希望你真是這麽想的吧。”
    “如此,你的晚年必然無憂無慮。”
    “甚至日後史書之上,你也有賢相的名聲。”
    “但你若隻是嘴上說說的話。。。。”
    “嘖,你我相交十餘載,我定然是不會看著你慘死的。”
    “但你晚年生活境遇,還有身後史書留名,可就不好說了。”
    陸歌與呂不韋認識十多年,怎麽都是有些感情的。
    現在陸歌將醜話提前說在前頭,也是讓呂不韋好生斟酌。
    以免走上史書上的老路,最後落的個飲鴆自殺的結局。
    呂不韋一時間覺得手中的魚都不香了。
    就那麽呆呆坐在那裏,雙眼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陸歌和慎到也不打擾,各忙各的。
    慎到開始趁呂不韋發呆的時間,瘋狂消滅麵前的烤魚。
    這可是自己釣的,自己烤的,祖師吃就算了。
    但不能全便宜了呂不韋這老小子。
    而陸歌眼眸一閉,心神放逐天外,感受世間萬般元氣。
    不知過了多久。
    呂不韋這才緩緩回過神。
    之前的意氣風發,此刻已然盡數收斂。
    眼眸之中,帶著三分糾結,三分無奈,四分釋然。
    陸歌緩緩睜眼,看著呂不韋。
    “怎麽樣?”
    “想通了麽?”
    呂不韋歎息一聲道:“想通不難,能做到才難。”
    “方才弟子權勢熏心,對祖師說謊了。”
    “權利如毒藥,我的確是舍不得放手。”
    “不過如今已然下定決心。”
    “待大王長成,有了執掌朝政大權的能力後,我必然放權,從此歸隱。”
    “屆時再伴祖師左右,好聆聽教誨。”
    陸歌拍了拍呂不韋肩頭。
    “你能有此決定,自然最好不過。”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有些東西你越是想要,就越抓不住。”
    “最後落得個一無所有。”
    呂不韋點點頭,一伸手摸了個空。
    他這才有空看麵前桌案。
    原本堆起來的烤魚,此刻全都不見了。
    隻有一堆竹簽橫七豎八的放在這裏。
    “誒?”
    “魚呢?”
    呂不韋一愣道。
    陸歌攤手道:“我可沒吃。”
    呂不韋一轉頭,朝著慎到看過去。
    慎到理直氣壯道:“瞪我做什麽?”
    “那魚是我釣的,也是我烤的。”
    “現在我全吃了,有問題麽?”
    呂不韋一時間無言以對。
    “沒,沒問題。”
    “且等下次的。”
    “等我釣到魚,我烤好後,也一個人都吃嘍。”
    呂不韋咬牙切齒道。
    慎到嬉笑道:“你別逗我笑了。”
    “真要有那天,起碼也得十年後。”
    “說不定那時候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