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副總指揮的心情有點低落。
    這次雖然打了大勝仗。
    但對於手上這筆傷亡數字，副總指揮的心情十分低落。
    戰損統計表上的數字靜靜躺著，每一個數字都承載著犧牲與勝利。
    副總指揮的目光從那些傷亡數字上移開，落在了“殲敵一萬”那一行上。
    雖然這次平安縣一戰，不僅拔掉了鬼子在晉西北的重要據點，還重創了鬼子的機動部隊，算是一場大勝利。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外麵的冷風灌了進來，卻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
    “等江晨到了，讓他第一時間來見我。”副總指揮的聲音透過窗縫傳來的風聲，顯得格外清晰。
    “我不僅要問他這些武器的事，還要聽聽他對接下來晉西北戰局的想法。”
    “這小子，說不定還能給咱們帶來更多驚喜。”
    “得嘞，我也想聽聽他的想法……”
    此時，副總指揮他們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江晨，和他帶來的神秘武器，或許將成為改變未來抗戰格局的關鍵一環。
    “報……”參謀快步走了進來，匯報道：“首長，內線傳來消息：常凱申和閆老西那邊，都在暗中派人聯係江晨，想把他爭取過去！”
    “什麽？”副總指揮剛想喝水，茶水晃出幾滴落在褲腿上也渾然不覺，。
    他猛地抬頭看向參謀，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你再說一遍？這消息確定可靠嗎？”
    “非常可靠！”參謀立刻挺直腰板，語氣篤定，“消息是沈安娜同誌傳回來的。”
    聽到“沈安娜”三個字，副總指揮的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的震驚又深了幾分。
    他當然清楚沈安娜是誰：這位潛伏在常凱申身邊的同誌。
    不僅擔任著核心會議的記錄員，還能在嚴密的監視下，一次次將果黨高層的絕密計劃準確傳回根據地。
    從皖南事變前的預警，到日軍“掃蕩”的兵力部署，沈安娜傳來的消息從未出過差錯。
    連常凱申私下裏對各派係的猜忌、對八路軍的提防，都被她一字不落地記下來，堪稱插進敵人心髒的一把尖刀。
    有她的背書，這條消息的可信度幾乎是百分之百。
    一旁的參謀長也皺起眉頭，低聲感慨：“沒想到江晨這一仗打出這麽大的動靜，連常凱申和閆老西都動了心思。”
    “平安縣一戰他不僅幫129師減少了傷亡，還打出了獨立縱隊的實力，怕是讓這兩位都覺得他是個能拉攏的人才。”
    “他們給了什麽價碼？”副總指揮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探究。
    他太清楚常凱申和閆老西的性子：前者慣用官爵拉攏，後者則精於算計。
    凡事都要掂量利益，能讓這兩人同時出手，江晨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可見一斑。
    參謀立刻翻開手裏的情報簡報，念道：“據沈安娜同誌匯報，閆老西那邊給出的條件最實在：是十萬大洋的軍費，外加‘軍長’頭銜。”
    “隻要江晨願意帶著獨立縱隊編入晉綏軍，立刻就能走馬上任。”
    “所轄部隊的編製、裝備補給都由晉綏軍全權負責，不用受中央軍的掣肘。”
    “十萬大洋？”副總指揮的手指猛地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要知道，當時八路軍一個師的全年軍費也不過幾萬大洋。
    十萬大洋足夠武裝起兩個團的兵力。
    閆老西這次算是下了血本。
    他下意識追問：“江晨答應了？”
    “沒有明確答應，但閆老西送去的十萬大洋，江晨收下了。”
    參謀的話讓窯洞內頓時安靜下來，連參謀長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誰知副總指揮愣了片刻後，突然拍著桌子笑了起來，笑聲裏滿是暢快：“哈哈！好一個江晨！”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送上門的錢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閆老西想用錢收買他，結果錢被收了，人卻沒動靜，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他越想越覺得好笑，連之前對江晨被拉攏的擔憂都消散了大半。
    敢收閆老西的錢卻不辦事，說明江晨心裏根本沒打算離開八路軍。
    這份底氣和分寸、氣概，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笑了好一會兒，副總指揮才收斂神色，想起另一個關鍵人物，問道：“那常凱申呢？”
    “他總不會隻看著閆老西出手吧？給了什麽條件？”
    “常凱申沒給錢，也沒直接封官。”
    參謀繼續匯報，語氣裏多了幾分凝重：“但沈安娜同誌在記錄中央軍會議時發現。”
    “常凱申暗中下令，讓駐守在晉南的兩個中央師，在平安縣戰役期間悄悄向江晨的獨立縱隊靠攏。”
    “名義上是‘協同作戰’，實際上是在保護江晨的側翼，防止日軍或其他勢力對獨立縱隊下手。”
    “而且據120師師長傳回的消息，這兩個中央師的指揮官還私下接觸過江晨，態度格外客氣。”
    “隱約透露出‘隻要江晨願意歸屬中央，將來至少是集團軍級別的待遇’。”
    “什麽？這個級別可不低……”副總指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重新擰成一團：“又是給錢又是派兵保護。”
    “常凱申和閆老西這是軟硬兼施啊！一個用利益誘惑，一個用編製和安全拉攏，這是把江晨當成香餑餑了！”
    “江晨那邊是什麽態度？他有沒有跟這兩人走得太近？”
    “這倒沒有。”參謀連忙解釋：“據120師師長觀察，江晨對中央師的‘保護’始終保持著距離。”
    “既沒拒絕也沒親近，反而借著和中央師接觸的機會，摸清了這兩個師的兵力部署和裝備情況。”
    “更讓人意外的是，120師師長在電報裏提了一句。”
    “江晨私下裏跟他聊過，說這兩個中央師的士兵大多是北方人，思鄉情緒重，而且對中央軍的克扣軍餉早就有不滿。”
    “他想……想試著把這兩個師給收編過來，編入八路軍的序列！”
    此話一出，副總指揮整個石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