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距離石嶺關不遠處。
    陸飛帶著毒刺單兵防空導彈朝著李雲龍的方向奔襲。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前方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
    “不好，小鬼子的轟炸機已經開始轟炸了！”
    “隊長，小鬼子的空襲比之前的預判來得更早一些！”
    陸飛眉頭一皺：“不管了，按計劃準備行動！”
    “得嘞！”
    一聲令下，十幾個戰士扛著毒刺單兵防空導彈快速消失在叢林之中。
    ……
    此時。
    李雲龍這邊。
    看著外麵一片火海，李雲龍，張大彪，劉三等人心裏十分的揪心。
    “他娘的！”李雲龍突然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聲音比平時沉了八度。
    “小鬼子這是拿老百姓的房子當靶子練呢？”
    “老子隔著二裏地都能聞見焦味兒，那些沒來得及撤的老鄉……”
    李雲龍話沒說完，猛地把駁殼槍往腰間一別，手掌“啪”地拍在窯洞門框上，震得木茬子都掉了兩根。
    旁邊的張大彪早把大刀抽出了半截，刀身映著火光，晃得人眼暈。
    他比李雲龍更沉不住氣，粗嗓門裏裹著火星子：“團長！不能就這麽看著！”
    “咱們三營的弟兄就在關東邊的山坳裏，現在衝上去，就算不能把鬼子的飛機打下來，也能把關內的老鄉搶出來！”
    張大彪說著就要轉身往窯洞外衝，被李雲龍伸手拽住了胳膊。
    “急個屁！”李雲龍瞪了他一眼。
    “你現在帶三營上去，不是救人，是給鬼子的炸彈送靶子！”
    “沒看見天上那幾架‘膏藥旗’還在轉圈嗎？”
    “等它們扔完炸彈返航，咱們再……”
    李雲龍頓了頓，目光落在火海中偶爾閃過的、像是人影的黑點上，喉結狠狠滾了一下：“再他娘的跟小鬼子算總賬！”
    張大彪咬著牙，大刀“哐當”一聲插回刀鞘：“俺不管！等會兒衝鋒，俺張大彪第一個上，不砍死幾個鬼子，俺對不起那些老鄉！”
    李雲龍沒說話，他抬頭再看石嶺關，火舌已經舔到了關牆的垛口。
    原本青灰色的城牆被燒得發黑，像一塊被啃爛的焦炭。
    突然，他把煙袋鍋子往地上一摔，聲音陡然拔高：“都給老子聽著！把迫擊炮班叫過來，盯著鬼子返航的路線！”
    “等它們敢低飛，就給老子把天捅個窟窿！”
    “是，團長，”
    張大彪應聲就要跑，又被李雲龍拉住。
    李雲龍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勁：“告訴弟兄們，石嶺關的火，咱得用鬼子的血來澆！”
    “讓鬆井這個老鬼子血債血償！”
    “今天要是放跑一個轟炸老百姓的鬼子，咱獨立團就沒臉再穿這身軍裝！”
    張大彪重重點頭。
    隨後，李雲龍還站在洞口，望著那片火海，手又按在了駁殼槍上。
    這次，他的手穩了，眼神裏的怒火，比石嶺關的火還要烈。
    ……
    與此同時。
    鬆井師團這邊。
    鬆井緊攥著望遠鏡，鏡片裏八路軍的陣地正被航空大隊投下的炸彈撕開一道道火口。
    木構工事在烈焰中劈啪作響，揚起的塵土與黑煙幾乎遮天蔽日。
    他原本緊繃的臉突然裂開一道猙獰的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泛黃的牙齒。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像抓住了獵物的豺狼。
    “哈哈哈！好！好啊！”
    鬆井猛地放下望遠鏡，重重拍了下身邊關東軍參謀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對方一個趔趄。
    他眼底閃著狂熱的光，唾沫星子隨著話語飛濺：“航空大隊總算沒讓我們失望！”
    “前幾天被李雲龍那夥土八路堵在山溝裏的氣，今天總算出了！”
    “你看那陣地上的煙，這幫土包子還敢跟帝國軍囂張？”
    “現在知道什麽叫帝國的威嚴了吧！”
    “哈哈！”
    旁邊的關東軍少佐早看得心癢，臉上堆著諂媚又興奮的笑，連連點頭，聲音都帶著顫：“師團長閣下英明！”
    “您瞧，剛才還在戰壕裏開槍的土八路，現在連頭都不敢抬了！”
    “就這麽幹！讓航空大隊多扔幾枚炸彈，炸死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八路！”
    “最好把李雲龍那小子的指揮部也炸平，看他還怎麽跟咱們叫板！”
    另一個日軍尉官湊過來，手指著遠處火光最盛的區域，眼睛瞪得溜圓：“師團長閣下！您看那邊！”
    “好像是新一團的陣地！”
    “剛才他們還趁我們衝鋒反擊，現在被炸得連工事都塌了！”
    “這下他們肯定傷亡慘重，再也沒法阻擋皇軍了！”
    “哈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鬆井仰頭笑了兩聲，笑聲裏滿是得意與殘忍。
    他再次舉起望遠鏡，看著火海中零星逃竄的八路軍士兵被炸彈的衝擊波掀飛，臉上的笑意更濃，連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炸死李雲龍！”
    “一定要炸死他！”
    “這隻狡猾的狐狸，前幾次讓他從包圍圈裏跑了，這次有航空大隊幫忙，看他還能不能逃！”
    說話間，最後一批轟炸機嗡嗡地掠過頭頂，投下的炸彈在陣地邊緣炸開，激起的碎石帶著火星濺向遠處。
    鬆井猛地放下望遠鏡，抬手抹了把臉上的塵土，原本興奮得發紅的臉瞬間多了幾分狠厲。
    他拔出腰間的軍刀，刀尖指向石嶺關縣城的方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通信兵！立刻通知各部隊！”
    鬆井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沙啞，卻字字清晰：“等空襲結束，所有部隊全線衝鋒！”
    “輕重機槍開路，擲彈筒對準殘餘工事！”
    “用最快的時間拿下石嶺關縣城，把剩下的土八路全部肅清！”
    “誰敢延誤戰機，軍法處置！”
    “哈衣！”
    鬆井盯著遠處仍在燃燒的陣地，嘴角又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石嶺關，今天必定要成為八路軍的葬身之地。
    此時，鬆井站在土坡上，軍刀斜指前方，臉上還帶著空襲得逞的得意。
    剛才望遠鏡裏八路軍陣地的火海還在燒。
    他甚至能想象到李雲龍此刻焦頭爛額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又向上挑了挑。
    “衝鋒！拿下石嶺關，活捉李雲龍！”
    鬆井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裏滿是誌在必得的狂傲。
    可話音剛落，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像是天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鬆井猛地抬頭，瞳孔瞬間收縮。
    隻見一架原本盤旋在陣地上空的日軍戰機，機翼突然冒出滾滾黑煙。
    機身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搖搖晃晃地朝著地麵墜去。
    最後“轟”的一聲砸在山腳下，燃起一團衝天的火光。
    “納尼？”
    鬆井手裏的軍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往前踉蹌了兩步，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的得意瞬間被驚愕取代，連聲音都變了調。
    “八嘎！誰？是誰把我們的戰鬥機打下來了？”
    周圍的日軍士兵也都停下了腳步，一個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舉著槍的手都在發抖。
    剛才還因為空襲勝利而興奮的表情，此刻全變成了茫然和恐慌。
    有人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們從未想過，裝備簡陋的“土八路”。
    居然能打下帝國的戰機。
    這簡直顛覆了他們對八路軍的所有認知。
    “師團長閣下，您別慌！”
    參謀長連忙撿起地上的軍刀，快步跑到鬆井身邊。
    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卻還強裝鎮定地說道：“我們這次一共出動了十五架戰機。”
    “八路隻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打下來一架而已，不足為懼！”
    “您看，剩下的戰機還在執行任務，等我們衝上去，很快就能拿下石嶺關！”
    鬆井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順著參謀長的話穩定軍心。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八路軍陣地後方。
    突然有一道灰白色的軌跡猛地竄向天空。
    那是一發毒刺單兵防空導彈！
    導彈剛升空時速度不算快，尾部拖著淡淡的白煙，像一條靈活的銀蛇。
    朝著不遠處另一架正在低空飛行的零式戰機飛去。
    駕駛這架零式戰機的飛行員，還在專注地搜尋地麵上的八路軍火力點，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襲來的威脅。
    直到導彈飛至半空。
    尾部的紅外製導係統捕捉到戰機引擎散發的熱源。
    導彈瞬間調整方向，尾翼上的小型舵麵快速轉動，像獵鷹鎖定獵物一樣，死死咬住了零式戰機的軌跡。
    “嗡！！”
    導彈的推進器突然加大功率，速度陡然提升。
    灰白色的軌跡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尖銳的弧線，距離零式戰機越來越近。
    這時，零式戰機的飛行員終於察覺到了危險，儀表盤上的雷達告警器發出刺耳的蜂鳴聲。
    他臉色驟變，猛地拉動操縱杆，試圖讓戰機爬升躲避，同時按下了釋放熱焰彈的按鈕。
    十幾枚橙色的熱焰彈從戰機尾部彈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虛假的熱源，想要幹擾導彈的鎖定。
    可毒刺導彈的紅外製導係統早已升級，能精準區分戰機引擎熱源和熱焰彈的信號。
    它絲毫沒有被熱焰彈迷惑，依舊筆直地朝著零式戰機飛去。
    飛行員見熱焰彈無效，又猛地推杆，讓戰機做了一個驚險的俯衝動作。
    機身幾乎要擦到地麵的樹梢，試圖利用地形擺脫導彈。
    但一切都太晚了。
    當導彈距離戰機隻有兩百米時。
    彈體頭部的近炸引信開始工作。
    傳感器探測到戰機的金屬外殼後，瞬間觸發了戰鬥部。
    “砰”的一聲輕響。
    導彈頭部的破片戰鬥部炸開。
    數千片鎢合金破片像暴雨一樣朝著零式戰機飛去，精準地擊中了戰機的引擎和機翼。
    “轟！”
    引擎瞬間被引爆。
    零式戰機的機翼直接被撕裂，冒出熊熊大火。
    機身失去平衡，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後朝著地麵墜去，砸在一片農田裏。
    轟隆隆……
    引發了二次爆炸。
    泥土和碎金屬片飛濺到十幾米高的空中，黑煙滾滾，遮天蔽日。
    這一次，鬆井和參謀長徹底僵在了原地。
    鬆井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眼睛死死盯著那團燃燒的火光。
    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剛才還紅潤的臉色此刻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在發抖。
    參謀長手裏的望遠鏡“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那可是帝國引以為傲的零式戰機。
    居然在短短幾分鍾內，被八路軍連續打下兩架！
    周圍的日軍士兵更是亂成了一團，有人嚇得癱坐在地上。
    有人則瘋狂地朝著天空開槍，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原本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防空武器。
    這根本不是他們印象中拿著步槍和大刀的“土八路”能擁有的裝備！
    “八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鬆井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猛地揪住參謀長的衣領，聲音因憤怒和恐慌而嘶啞。
    “難不成，李雲龍那家夥還有防空武器？”
    參謀長被鬆井揪得喘不過氣，臉色比鬆井還要白。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也想知道答案，可此刻，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周圍的日軍軍官也都低著頭，沒有人敢回答鬆井的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天空。
    此時。
    天空還有十幾架日軍戰機在盤旋。
    但此刻它們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飛行高度明顯升高，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顯然是被剛才的景象嚇住了。
    而在天空中，剩下的日軍飛行員們更是嚇得心有餘悸。
    山田駕駛著戰機，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著下方那兩團還在燃燒的火光，聲音都在發顫：“三木……你看到了嗎？”
    “剛才……剛才那是什麽武器？怎麽會這麽厲害？”
    三木的聲音從無線電裏傳來，帶著明顯的後怕：“我看到了……山田，我剛才差點就被盯上了！”
    “那東西太快了，根本躲不開！”
    “兩架……就這麽沒了……我們的戰友……”
    說到最後，三木的聲音哽咽了。
    他緊緊握著操縱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八嘎！快，把敵人的防空陣地找出來！”
    “我們一定要把他們炸成一攤肉泥，為死去的戰友報仇！”
    山田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仔細觀察著地麵上的動靜，試圖找到那發射導彈的位置。
    可地麵上的八路軍陣地早已做好了隱蔽，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槍響，根本看不到任何防空武器的影子。
    他隻能無奈地在無線電裏說道：“不行，三木，敵人藏得太隱蔽了，根本找不到！”
    “我們現在怎麽辦？”
    “繼續執行任務，還是返航？”
    三木沉默了片刻，語氣變得猶豫起來：“返航？可是我們還沒完成任務……”
    “但是如果繼續留在這裏，說不定下一個被打下來的就是我們……”
    此刻，天空中的戰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地麵上的鬆井師團也徹底沒了衝鋒的勇氣。
    突然，無線電傳來一道聲音。
    “隊長，我找到他們了……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