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出征!聲勢浩大驚呆閆老西:楚雲飛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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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
    隨著,江晨一聲令下。
    十萬獨立縱隊將士已列成三路長陣,如三條鋼鐵巨龍盤踞在華北平原上,朝著東北方向整裝待發。
    寒風卷著旌旗獵獵作響。
    中路軍陣前。
    江晨一身灰布軍裝束著寬幅皮帶,腰間勃朗寧手槍,目光掃過麵前四萬將士。
    步槍斜挎在肩上,槍托磨出的包漿透著經年的戰火氣息,腰間的手榴彈袋鼓鼓囊囊,綁腿紮得緊實利落。
    連馬蹄鐵上都裹著防滑的麻布。
    每一匹戰馬都昂首嘶鳴,噴吐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轉瞬即逝的霧團。
    “都給我快點!”
    江晨一聲令下,身後的行軍號驟然吹響,四萬雙腳同時踏在凍土上,沉悶的腳步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隊伍如一條移動的鋼鐵洪流,沿著官道向著錦州方向推進,將士們的眼神裏沒有半分猶豫,隻有對收複失地的篤定。
    ……
    而東路軍的陣地上。
    李雲龍踩著馬鐙站起身,聲音洪亮得蓋過風聲:“都給老子把槍擦亮點!到了東北,見著關東軍別手軟!”
    “給老子狠狠地揍他娘的……”
    “記住,我們打得就是精銳!”
    “是,團長!”
    李雲龍身後的三萬將士個個精神抖擻,機槍手將重機槍架在騾馬背上,彈藥箱用繩索牢牢捆住。
    新兵蛋子攥著步槍,緊緊跟著老兵的步伐,沒人敢掉隊。
    李雲龍勒緊馬韁繩,黑馬前蹄揚起,他抽出腰間的駁殼槍指向東方:“走!讓小鬼子看看咱獨立縱隊的厲害!”
    隊伍立刻動了起來,騎兵在前開路,步兵緊隨其後。
    兩側的偵察兵騎著快馬穿梭,鋼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連寒風都似被這股銳氣逼得退了幾分。
    ……
    西路軍那邊。
    楚雲飛一身筆挺的軍裝,袖口的紐扣扣得嚴絲合縫。
    他舉起望遠鏡望向遠方的群山,隨即放下望遠鏡,對著身後三萬將士沉聲道:“東北乃華夏故土,豈能容外敵肆虐?”
    “今日咱們出關,便是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楚雲飛身後的將士們隊列整齊,迫擊炮分隊將炮管擦拭得鋥亮。
    通訊兵背著電台快步穿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堅毅,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進軍!”
    楚雲飛一聲令下,西路軍的隊伍緩緩移動,馬蹄聲、腳步聲、車輪滾動聲交織在一起。
    卻絲毫不顯雜亂,將士們目視前方,眼神裏燃燒著複仇的火焰與收複山河的壯誌。
    這是楚雲飛代表獨立縱隊,代表八路軍首戰。
    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
    三路大軍如同三支離弦的箭,朝著東北的三個方向進發,十萬將士的腳步聲匯聚成震耳欲聾的戰歌。
    沒有人知道前方會遇到多少艱險,可每個人的眼神都亮得驚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
    這一戰,勝利是屬於他們的。
    隨著這十萬鐵師的腳步,一點點向著被侵占的東北大地蔓延。
    ……
    而此時。
    太原城樓上。
    趙剛扶著城樓垛口的手掌微涼,目光落在遠處三路大軍揚起的煙塵裏。
    江晨的先鋒營紅旗獵獵,李雲龍的獨立團戰士正往馬背上捆紮幹糧。
    楚雲飛的晉綏軍騎兵隊列齊整,馬蹄踏過凍土的悶響順著風飄到城頭,像一聲聲沉悶的鼓點。
    “趙政委,風大,您披件衣裳。”
    警衛員遞來灰布大衣,卻見趙剛望著大軍北去的方向出神,眼角眉梢裏藏著幾分不舍,更多的卻是亮得發燙的期待。
    趙剛:“讓通信兵每天跟前線通三次話,不管多晚,我要知道戰士們缺不缺槍、少不少藥。”
    目送三路大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北方天際,趙剛轉身走下城樓,腳步比來時快了三分。
    他知道,前線的勝仗,得靠後方的“糧草彈藥”堆出來。
    當天下午,太原兵工廠的鐵門就被敲得震天響。
    趙剛帶著後勤處的幹部站在廠區空地上,看著滿院鏽跡斑斑的機器和零散坐著的工人,聲音洪亮得能穿透車間的鐵皮頂:“老鄉們,兵工廠要擴產!”
    “凡是會打鐵、懂機床的,不管是老師傅還是學徒,來後勤處登記,管飯、發工錢,咱們多造一支槍,前線戰士就多一分底氣!”
    話音剛落,原本沉默的工人堆裏就起了騷動。
    老工匠王師傅攥著滿是老繭的手站起來:“趙政委,俺們不是不想幹,就是這機器……”
    趙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幾台車床的齒輪都生了鏽,當即拍板:“我明天就從晉南調工程師來修機器,再從戰俘營裏挑懂機械的鬼子技術員,敢偷懶就餓肚子!”
    “另外,每個車間配三個後勤幹事,記錄原材料消耗、成品數量,誰敢克扣鋼鐵、私藏零件,按軍法處置!”
    接下來的半個月。
    太原兵工廠的煙囪從早到晚冒著黑煙,新招的兩百多個工人跟著老師傅學車床。
    後勤處的幹部帶著算盤守在車間門口,每造出一支步槍、每裝一箱子彈,都要在賬本上畫個紅圈。
    趙剛每天清晨都要去廠區轉一圈,當看到工人用新軋出的鋼板造出重機槍時。
    他蹲在地上摸了摸槍管的溫度,笑著對廠長說:“照這個速度,月底就能給前線送五千支步槍,再配兩百挺機槍,讓江晨他們有本錢跟鬼子硬碰硬!”
    “是,政委!”
    在解決了武器後。
    趙剛便把目光轉向糧倉。
    因為糧食的事比兵工廠更急。
    東北的冬天冷得能凍裂石頭,戰士們要是吃不飽,別說打仗,連行軍都撐不住。
    趙剛專門讓人從晉南調來了雜交水稻的種子,又把太原周邊的地主糧倉封了,帶著後勤兵和老鄉們在城郊開墾荒地。
    “這雜交水稻畝產比普通稻子多兩百斤,咱們今年種十萬畝,秋收後就能存夠五十萬斤糧食。”
    “再加上從地主那抄來的三十萬斤,足夠前線戰士吃到明年春天!”
    趙剛拿著鋤頭跟老鄉們一起翻地,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卻半點不歇:“另外,每個縣都要設糧站。”
    “派兩個後勤兵盯著,誰敢私吞糧食,先關起來再上報,咱們不能讓前線戰士餓著肚子打仗!”
    “好的,政委!”
    ……
    不過。
    最讓趙剛費心思的是輜重部隊。
    前線在東北,太原到東北千裏迢迢,物資要是運不及時,再好的槍、再多的糧也沒用。
    他從地方武裝裏挑了三千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組建了三個輜重營,又從晉綏軍那裏借了兩百輛馬車、五十頭駱駝,每天天不亮就帶著輜重兵在城外訓練。
    “都給我跑起來!”
    趙剛騎著馬跟在隊伍後麵,手裏的馬鞭指著前方的土坡:“從太原到張家口,三百裏路,你們要在五天內趕到。”
    “到了張家口再轉道東北,必須在十天內把物資送到前線,現在多流點汗,將來前線就能少流血!”
    趙剛還專門給輜重營定了規矩:每輛馬車配兩個車夫、三個護衛,車上要帶夠幹糧和水,遇到鬼子小股部隊就打,打不過就繞。
    每五十輛馬車編一個隊,隊裏配一個通信兵,每天跟後勤處報一次位置。
    要是遇到大雪封路,就用駱駝馱物資,實在走不動了,就把物資藏在山洞裏,留兩個人看守,其他人先去前線報信。
    “咱們輜重營不是雜牌軍,是前線的‘生命線’!”
    趙剛站在訓練場上,看著輜重兵們推著馬車在土路上狂奔,聲音裏滿是堅定:“就算天上下刀子,你們也要把物資送到戰士手裏。”
    “這是咱們的本分,也是咱們的使命!”
    “是,政委!”
    聲音震耳欲聾。
    這天晚上,趙剛坐在後勤處的油燈下,看著桌上的賬本:兵工廠的步槍已經造了三千支,糧食存了四十萬斤,輜重營的訓練也初見成效,第一批物資下周就能出發。
    這一刻,趙剛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得不說,趙剛還真是當後勤的一把手。
    ……
    此時。
    二戰區,晉綏軍長官部。
    閆老西背著手在青磚地上踱來踱去,停在窗邊,望著外頭沉沉的夜色,心裏像揣了團亂麻。
    楚雲飛去見江晨已有三日,本該早有消息傳回,可如今連半份電報都沒收到。
    “閆長官,你也別太急。”
    坐在八仙桌旁的徐永昌說道:“江晨雖說帶的是八路軍的隊伍,可畢竟是在咱們山西地界上混飯吃,咱們給的條件夠實在了。”
    “軍長少將的編製,半年的軍糧,還有軍費武器,就算是三顧茅廬,他也該心動了。”
    “再說楚雲飛是黃埔出身,嘴皮子利索,又懂規矩,沒道理說不動人。”
    閆老西猛地轉過身,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裏滿是焦躁:“心動?我看他是油鹽不進!都三天了,就算談崩了也該有個信兒!”
    “對了,方立功呢?他沒給你發報?”
    方立功是閆老西安插在楚雲飛身邊的眼線,明著是楚雲飛的副官,實則專司監視。
    閆老西早就防著楚雲飛跟八路軍走得太近,畢竟楚雲飛雖屬晉綏軍序列,卻總跟八路軍搞“協同作戰”,這讓他心裏一直不踏實。
    徐永昌聞言,趕緊摸出衣袋裏的電報本翻了翻,又抬頭看向門口值守的通訊兵,搖了搖頭:“沒收到方立功的消息,我讓通訊班每隔一個時辰查一次線路,都說線路通暢,可就是沒電報過來。”
    “線路通暢?沒電報?”
    閆老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往後退了半步,扶住桌沿才穩住身形:難不成……真的出事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往上爬,讓他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方立功是他的老部下,辦事素來穩妥,若是沒出岔子,絕不會斷了聯係。
    話音剛落。
    議事廳的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一個穿著灰布軍裝的通訊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手裏舉著一份揉得皺巴巴的電報,臉色煞白如紙,連敬禮的手都在抖:“長、長官!不好了!”
    “前線偵察兵發來急電:楚、楚雲飛團長……他帶著三五八團,加入八路軍了!”
    “你說什麽?”
    閆老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茶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茶水混著瓷片濺了一地。
    他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通訊兵,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的暴怒:“你再給我說一遍!楚雲飛加入八路軍了?他瘋了不成!”
    徐永昌也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搶過通訊兵手裏的電報,湊到油燈下逐字逐句地看,嘴裏不停念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雲飛是什麽人?”
    “他是黃埔四期的學生,跟委員長都有過交情,晉綏軍裏誰不知道他最看重‘正統’?”
    “別說加入八路軍,就算跟八路軍走得近,他都得掂量掂量,怎麽會突然投了過去?這不像他的性格啊!”
    “會不會是偵察兵看錯了?”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參謀趕緊插話,手裏的鋼筆都掉在了地上:“說不定是三五八團跟八路軍搞聯合演習,誤把臂章看錯了?或者電報譯錯了?”
    “這消息太離譜了,得再核實!”
    “核實?怎麽核實!”通訊兵急得額頭冒汗,大聲解釋:“偵察兵就在三五八團駐地外的山頭上蹲了大半天,親眼看見楚團長跟江晨站在一塊兒,還給手下的兵換八路軍的臂章!”
    “方立功副官也在旁邊,沒攔著,反而跟著一起換了!”
    “偵察兵還聽見楚團長說,以後三五八團就歸江晨的獨立縱隊指揮,跟著八路軍打鬼子!”
    這話一出,議事廳裏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煤油燈的滋滋聲。
    閆老西僵在原地,臉色從暴怒變成了鐵青,又從鐵青變成了蒼白。
    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楚雲飛,居然會倒向八路軍。
    他更想不通,自己安插的眼線方立功,居然也跟著反了。
    “完了……”徐永昌癱坐在椅子上:“三五八團是咱們晉綏軍的精銳,楚雲飛一倒,咱們西邊的防線等於少了半條胳膊!”
    “江晨這小子,到底給楚雲飛灌了什麽迷魂湯?”
    讓他去當說客,把自己說進去了?
    閆老西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下令徹查,議事廳的門又被推開。
    另一個通訊兵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手裏的電報都快被捏爛了:“閆長官!徐長官!又、又有急電。”
    江晨帶著他的獨立縱隊,還有剛加入的三五八團,已經揮師北上了!”
    “目標……目標是東北!”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