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迫擊炮班的戰士們按照命令，將炮彈朝著城牆腳下的空地上發射。
    “放……”
    “轟！轟！”
    炮彈落在空地上，炸開一個個大坑，揚起的塵土和碎石看起來格外壯觀，卻沒有對城牆上的鬼子造成實質性傷害。
    重機槍班的戰士們則對著城垛上方瘋狂掃射。
    噠噠噠……
    子彈打在城磚上，迸出一串串火星，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城牆上的鬼子被這陣仗嚇慌了，紛紛趴在城垛後麵，對著城外胡亂開槍。
    一名鬼子小隊長趴在城牆上，看著城外密集的火力，嚇得臉色蒼白：“八嘎！”
    他拿起通訊器，聲音顫抖地對著指揮部喊道：“報告！南門遭八路軍猛攻！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我們快頂不住了，請求增援！請求增援！”
    通訊器裏傳來日軍指揮官不耐煩的聲音：“慌什麽！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派部隊過去！”
    鬼子小隊長掛了通訊器，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著身邊的鬼子喊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指揮部馬上就派增援了，誰要是敢後退，我槍斃了他！”
    說著，他拿起步槍，對著城外胡亂開了幾槍。
    可城外的八路軍依舊火力不減，迫擊炮的爆炸聲和重機槍的掃射聲此起彼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攻上城牆。
    北門的情況和南門如出一轍，9團團長孫大勇同樣指揮著部隊“雷聲大雨點小”地佯攻。
    迫擊炮隻往空地上炸，重機槍避開鬼子的要害，卻故意製造出猛烈進攻的假象。
    城牆上的鬼子同樣驚慌失措，不斷對著指揮部請求增援。
    日軍指揮部裏，指揮官看著南北兩門傳來的緊急電報，眉頭皺成了一團。
    他對著身邊的參謀說：“看來八路軍的主攻方向是南北兩門，東門和西門的兵力暫時調過來，先守住南北兩門！”
    參謀猶豫了一下，說道：“長官，萬一這是八路軍的聲東擊西之計呢？”
    “東門和西門的兵力調走了，要是他們從東門或西門進攻怎麽辦？”
    指揮官不耐煩地揮揮手：“現在南北兩門都快守不住了，哪還有時間管那麽多！先保住南北兩門再說！”
    說著，他拿起筆，在調兵命令上簽了字。
    很快，東門和西門的部分日軍兵力被調往南北兩門，這正好中了八路軍的圈套。
    東門突破的消息傳到10團指揮部時，團長趙衛東正站在地圖前，手指指著西門的旅團指揮部。
    “同誌們，東門已經拿下，現在輪到我們上場了！”
    趙衛東對著身邊的戰士們喊道：“坦克營在前開路，10團一營、二營緊隨其後，三營負責掩護，目標：西門旅團指揮部，活捉鬆井太郎！”
    “是！”
    三輛坦克從隱蔽的掩體裏開了出來，履帶碾過凍土，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像三頭鋼鐵巨獸，朝著東門方向駛去。
    坦克駕駛員老楊坐在駕駛艙裏，雙手緊握操縱杆，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他參加過多次戰鬥，駕駛坦克摧毀過鬼子的多個碉堡，經驗豐富。
    “大家注意，保持隊形，別跟丟了！”
    老楊通過對講機對著另外兩輛坦克的駕駛員喊道。
    很快，坦克就開到了東門。
    城樓上還沒來得及撤退的幾名鬼子看到坦克，瞬間傻了眼。
    一名鬼子士兵張大嘴巴，手指著坦克，聲音都變調了：“什……什麽？土八路有坦克？這……這怎麽可能！”
    另一名鬼子士兵嚇得腿一軟，癱坐在城樓上，手裏的步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八嘎……”他哆哆嗦嗦地爬起來，朝著指揮部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土八路有坦克！”
    “快告訴鬆井太郎旅團長！快告訴鬆井太郎旅團長！”
    “哈衣！”
    ……
    當坦克開進東門時，街道上還有幾名零星的鬼子。
    坦克上的重機槍立刻開火，“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幾名鬼子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屍體倒在街道上。
    坦克繼續前進，履帶碾過石板路，將路邊的路障壓得粉碎。
    10團的戰士們跟在坦克後麵，沿著街道快速推進。
    遇到鬼子的暗堡，坦克直接開過去。
    “轟隆”一聲，暗堡被撞得粉碎，裏麵的鬼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壓成了肉泥。
    一名鬼子軍官躲在街角，看著朝著指揮部方向前進的坦克和八路軍，氣得臉色鐵青。
    “八嘎！”他拔出軍刀，對著身邊的鬼子喊道：“都給我上！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靠近指揮部！”
    幾名鬼子端著槍衝了出去，卻被坦克上的重機槍一掃而空。
    鬼子軍官看著倒在地上的士兵，知道大勢已去。
    他咬了咬牙，舉起軍刀，想要剖腹自盡，卻被身後衝上來的八路軍戰士一槍擊中手腕，軍刀掉在地上，他被戰士們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銬。
    城內，李大林正躲在一間雜貨店的後院裏，手裏拿著一張揉皺的紙條。
    上麵寫著策反的偽軍連長的聯係方式。
    他穿著一身老百姓的棉襖，頭上戴著棉帽，臉上還沾了點煤灰，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雜貨鋪夥計。
    聽到城外傳來的槍炮聲，李大林知道，行動的時候到了。
    他從後院的牆洞裏鑽出去，沿著小巷快速前進，每走幾步就回頭看看，確認沒有鬼子跟蹤。
    來到約定的廢棄倉庫門口，李大林輕輕敲了敲門，按照約定的暗號，敲了三下，停了一下，再敲兩下。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穿著偽軍軍裝的士兵探出頭來，看到李大林，立刻把他拉了進去。
    倉庫裏陰暗潮濕，角落裏堆著幾捆幹草，二十幾名偽軍士兵坐在幹草上，有的低著頭，有的則緊張地搓著手。
    偽軍連長張富貴看到李大林，立刻站起身，快步走過來：“李同誌，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李大林拉著張富貴走到角落，壓低聲音說：“城外的大部隊已經開始進攻了，東門已經拿下來了！”
    “現在就看你們的了，按照計劃，先控製糧食倉庫，再破壞通訊線路，製造混亂，接應大部隊進城！”
    張富貴點點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李同誌，你放心，我們早就受夠鬼子的氣了，這次一定配合好！”
    說著，張富貴轉身對著身後的偽軍士兵們喊道：“兄弟們！鬼子在咱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咱們跟著他們，遲早沒有好下場。”
    “現在八路軍打過來了，這是咱們立功贖罪的機會！”
    “願意跟我幹的，就拿起槍，跟我去控製糧食倉庫，給鬼子一點顏色看看！”
    “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走，我絕不勉強！”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幾秒後，一名年輕的士兵站起來，大聲說道：“連長，我跟你幹！”
    “鬼子昨天還搶了我家的糧食，我早就想跟他們拚命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很快，所有的偽軍士兵都站了起來，紛紛舉起槍，喊道：“我們跟連長幹！打鬼子！”
    張富貴滿意地點點頭，帶領著偽軍士兵們走出倉庫。
    為了不引起鬼子的懷疑，他們依舊保持著整齊的隊伍，假裝是奉命去支援前線。
    一路上，遇到幾隊鬼子巡邏兵，巡邏兵看到他們是偽軍，隻是隨意地問了幾句，就放他們過去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糧食倉庫門口。
    糧食倉庫門口有四名鬼子崗哨，正背著步槍來回踱步。
    張富貴對著身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名偽軍士兵假裝去和鬼子搭話，趁鬼子不注意，從背後用槍托砸向鬼子的後腦勺。
    另外兩名偽軍士兵則快速衝上去，將剩下的兩名鬼子製服。
    不到一分鍾，崗哨就被解決了。
    張富貴帶領著士兵們衝進糧食倉庫。
    此時，倉庫裏有十幾名鬼子正在清點糧食，看到偽軍衝進來，還以為是來幫忙的。
    一名鬼子軍官對著張富貴喊道：“你們來得正好，快幫我們把糧食搬到車上！”
    張富貴沒有說話，隻是對著身後的士兵們比了個手勢。
    士兵們立刻舉起槍，對準了倉庫裏的鬼子。
    鬼子軍官這才反應過來，臉色大變，想要拔出軍刀反抗，卻被一名偽軍士兵一槍擊中肩膀，倒在地上。
    其他的鬼子嚇得不敢動彈，紛紛舉起手，繳械投降。
    張富貴安排了幾名士兵看守俘虜和糧食倉庫，然後帶領著剩下的士兵，朝著日軍的通訊站走去。
    日軍的通訊站設在一座二層小樓裏，門口有兩名崗哨，樓裏還有五名鬼子負責收發電報。
    張富貴和李大林商量後，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從正麵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另一路從後門悄悄進去。
    李大林帶著三名偽軍士兵，繞到通訊站的後門，後門沒有崗哨，隻有一把掛著的鐵鎖。
    一名偽軍士兵掏出隨身攜帶的鐵絲，很快就把鎖打開了。
    他們悄悄走進樓裏，一樓的房間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台發報機放在桌子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他們沿著樓梯輕輕走上二樓，二樓的房間裏，五名鬼子正圍著發報機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李大林示意士兵們做好準備，然後猛地大喊一聲：“不許動！”
    鬼子們嚇了一跳，紛紛轉過身，看到舉著槍的偽軍，頓時慌了神。
    一名鬼子想要伸手去拿旁邊的槍，卻被李大林一槍擊中手腕。
    其他的鬼子不敢再反抗，紛紛舉起手。
    李大林讓士兵們看住鬼子，自己則走到發報機前，拔掉了發報機的電源，然後拿起剪刀，將通訊線路一根一根剪斷。
    他還不解氣，又找來煤油，倒在發報機上，點燃了火柴。
    火苗瞬間竄了起來，很快就將發報機燒成了焦炭。
    通訊站裏的鬼子看著燃燒的發報機，心疼得直跺腳，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破壞完通訊線路後，李大林和張富貴帶領著士兵們走出通訊站。
    此時，城內已經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槍聲和喊叫聲。
    李大林讓張富貴帶領著士兵們在街道上張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八路軍進城了”的標語。
    製造恐慌。
    同時引導城外部隊避開日軍的埋伏。
    他們還挨家挨戶地敲門，告訴老百姓們八路軍進城了，讓大家不要害怕。
    老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打開門，有的還拿出家裏的饅頭和熱水，遞給路過的八路軍戰士
    而在西門的旅團指揮部裏，鬆井太郎正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著一杯清酒，臉上滿是不耐煩。
    “八嘎……從哪冒出這麽多八路軍？”
    鬆井太郎剛剛接到南北兩門請求增援的電報，已經派了部分兵力過去，可現在南北兩門的槍聲依舊激烈，讓他十分煩躁。
    “八嘎！這些八路軍怎麽這麽頑強！”
    鬆井太郎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杯裏的清酒灑了出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名參謀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他連禮都忘了敬，結結巴巴地喊道：“旅……旅團長！不好了！東門……東門失守了！”
    “土……土八路有坦克，正在向指揮部進攻！”
    “城內的通訊線路也被破壞了，糧食倉庫也被占領了！”
    鬆井太郎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
    他猛地站起身，手裏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說什麽？”鬆井太郎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土八路怎麽會有坦克？東門的防守怎麽會這麽快就被突破？”
    參謀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旅團長，是真的！我親眼看到土八路的坦克開進東門，城牆上的士兵都被嚇壞了！”
    “通訊線路被破壞後，我們已經聯係不上其他部隊了，糧食倉庫也被偽軍和八路軍占領了，我們……我們現在成了孤軍！”
    鬆井太郎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一直以為八路軍裝備簡陋，隻能打打遊擊戰，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有了坦克，還能發動如此周密的進攻。
    鬆井太郎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槍聲和火光，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鬆井太郎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而此時，10團的坦克已經開到了旅團指揮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