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湖南麻陽幫,悍匪張治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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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二十多起案子中,案發後團夥成員能夠比較詳細回憶起來的,一共有三起,都是比較具有代表性的。
    第一起案子發生在1994年3月7號,在這個案子裏,張治成團夥的作案工具有了質的提升,第一次出現了熱武器。
    1994年2月底,張治成在廣州火車站附近,從一個福建人手中購入了一支仿製的五四手槍,花費人民幣五百元。
    這支五四手槍隻是外形和正規軍用槍支差不多,但實際上就是手工製作的土槍,每次隻能打一發子彈,威力也十分有限。
    3月7號晚上七點半左右,張治成帶著滕高泉和滕九華,在廣州火車站附近的越秀公園北門登上了一輛開往黃埔的小客車。
    當客車開到天河體育中心立交橋附近的時候,張治成掏出那支小手槍逼住了司機,另外兩人開始用刀挨著個威脅乘客進行搶劫。
    這次三個人一共搶得現金兩千多四百多元,金項鏈一條,價值一千零五十元,另外還有一個十字架玉佩,價值一百五十元。
    三個人搶劫之後,在中山大道附近下了車,然後分頭回到了花果山工地,張治成給其他兩人每人分了三百元,又拿出一部分錢請大家吃喝玩樂嗨皮了一晚,剩下的就自己留著了。
    第二起案子還是這三個人一起幹的,1994年3月27號晚上八點多,三個人在同一條線路上,在同一個地點動手,一共搶走了車上十五名乘客的四千八元現金。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梅花牌手表,當時價值350元,兩塊雙獅牌手表,每塊價值320元,一塊西鐵城手表,價值360元,一塊天皇手表,價值180元。
    回到花果山工地之後,張治成拿出六百元和兩塊手表,分給了滕高泉和滕九華,其他的都放在了自己這裏保管。
    第三起案件的情況和前兩次不一樣,這一次張治成前期稍微做了一些準備,也精心選了一條路線。
    張治成發現廣州火車站開往東方樂園的客車上有錢人比較多,因為出去玩基本都會帶點錢,而這段路上人少的路段,就是在大金鍾路附近。
    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人少的地方雖然便於搶劫,但是搶劫完之後想要攔車離開就不那麽容易了,所以必須提前安排好車輛去接應才行。
    1994年4月5號上午十點鍾,張治成帶著滕九華等手下,一行五人來到了廣州火車站廣場,眼看著目標車輛即將發車,滕九華打了一輛出租車,提前去了大金鍾路那邊等待接應。
    剩下四個人隨後便登上了開往東方樂園的中巴車,張治成坐在了最前排,其他三人則是分散開來,分別坐在了車裏的不同位置。
    當中巴車行駛到大金鍾路附近的時候,張治成掏出手槍頂在司機頭上命令道:“別動,要不然就打死你,你給我聽好了,不要停車,慢慢往前開,保持二十邁的速度。”
    與此同時其他三人也馬上掏出刀子,對車上的乘客進行搶劫,沒想到這次他們卻遇到了一點意外。
    當時這輛車上除了他們之外,一共有十四名乘客,其中有一個叫陳春華的竟然挺身而出,號召全車的男人和這幫劫匪搏鬥。
    眼看著局麵即將失控,張治成勃然大怒,這是團夥第一次遇到膽敢反抗的,必須得殺雞儆猴,給他們點眼色看看。
    張治成幾步衝過去,對準陳春華的腦袋啪的就是一槍,不過他那支自製手槍的威力太拉胯了,隻是把陳春華打的滿頭是血,但並不致命。
    滕高泉一看老大動手了,對著陳春華的肚子又來了一刀,這一下陳春會徹底老實了,其他乘客見狀,也都乖乖的坐了下來。
    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大夥全都主動把錢交了出來,四個人搶完錢之後,下車坐上了滕九華提前安排好的那輛出租車,一溜煙就離開了現場。
    這次一共到手現金二萬零八百元,另外還有三塊手表,張治成非常高興,看來這條路線選的不錯,出來玩的人身上帶的錢就是多,一次頂過去五次,一口氣成土豪不費勁。
    張治成團夥就這樣搶了半年多,不僅讓張治成的腰包鼓了起來,同時也讓張治成的名氣迅速在麻陽籍的農民工群體裏大了起來。
    當時在廣州打工的麻陽縣人很多,雖然很多人都不認識張治成,但是都知道這個人在廣州混的挺牛逼,是個大哥級別的人物,屬於麻陽人在廣州的一麵旗幟。
    這些民工平時都是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或多或少都挨過一些欺負,因此大家也都希望能有一個厲害的人站出來幫他們撐腰,張治成名聲在外,自然就成了他們心目中的那個人。
    由於張治成這些手下都在各個工地上打工,所以他平時也經常去各個工地轉悠,無論他去哪個工地,都會受到湖南籍農民工的熱烈歡迎。
    雖然山珍海味這些招待他們拿不出來,但是俯首帖耳,畢恭畢敬的態度,那是必須做到的,這些農民工如果誰能跟張治成搭上話,就覺得相當有麵子了。
    此時張治成在這些民工中的地位,就和本書之前出場的悍匪王彥青在獄友中的地位差不多,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張治成也很清楚這些工友心裏是怎麽想的,於是他便告訴這些工友:“你們在廣州幹活,如果要是有包工頭欺負你們就告訴我,我肯定幫你擺平。”
    那些包工頭也都是聰明人,看到張治成在這些工友中這麽有地位,也知道這種人不能得罪。
    倒不是因為他們怕張治成,而是自己說不定也有用的著對方的地方,最起碼和手底下農民工發生矛盾的時候,張治成出麵說句話,肯定比自己好使,所以這些包工頭基本上大事小事都會賣張治成一個麵子。
    隨著張治成在民工群體中的威望越來越高,有一些聰明一點的人就大概猜到了,這夥人混的肯定不是什麽正道,無非就是搶劫或者盜竊,於是很快就開始有人動起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