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VS聞櫻05第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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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懷瑾見付聞櫻出來,眉尾輕挑,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詫異,嘴角卻勾起一抹淺淡卻真實的弧度。
    還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小姐。
    付聞櫻自然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的訝異,但這反應於她而言,無關緊要。
    她反倒覺得,孟懷瑾應該多揣摩她的心思才是。
    孟懷瑾並未多言,極為紳士地單手為她拉開門。
    付聞櫻微微頷首,徑直坐了進去。
    車輛駛離付家花園。
    付聞櫻主動打破沉默,“聽說孟家最近拿下了東歐那條新的電器進口線,恭喜。這一步棋,很精準。”
    孟懷瑾看了她一眼,簡單回應,“政策窗口期,運氣而已。”
    隨即,他輕笑一聲,轉過頭來看向她,目光溫柔,輕聲道:
    “付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在約會。”
    付聞櫻坦然回視,清澈的眼底毫無波瀾:
    “所以呢?”
    “所以,”
    孟懷瑾從善如流地轉換了話題,聲音放緩,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
    “你昨晚休息得好嗎?”
    言下之意,比起工作,他更願意了解她本身。
    付聞櫻是聰明人,豈能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這位孟公子,是位深諳進退、懂得如何用恰到好處的關懷來營造氛圍,更懂得如何讓人感到被重視或被取悅的的風雅紳士。
    是理想主義者所特有的浪漫派頭。
    付聞櫻懂得分寸,微微點頭,暫且讓對方引導話語權,
    “很好,謝謝關心。”
    隨即問道,“那...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
    孟懷瑾笑了笑,賣了個關子:
    “我覺得...應該會是你喜歡的安排。”
    約莫一小時後,轎車駛離市區,停在了海城郊區一片開闊的馬場外。
    付聞櫻下車,目光掃過這片充滿生機與力量感的場地,眼中果然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訝異。
    不是音樂廳,不是畫廊,不是高級西餐廳,而是藍天白雲下,綠草如茵、視野極佳的跑馬地。
    付聞櫻眼中瞬間掠過一抹真實的、毫不掩飾的亮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個安排,她很喜歡。
    兩人沿著馬場的圍欄緩步而行,孟懷瑾介紹道:
    “這是肖家的馬場。肖家的大少爺肖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出國那幾年,他已經接手了肖家。這個馬場就是他接手家裏生意後第一個大動作,建立了海城最大、設施最好的會員製馬場。”
    他頓了頓,補充道:“說來也有趣,海城這兩年不少重要項目,據說都是在這裏談成的。一來二去,這兒倒成了大家口中的「福地」了。”
    付聞櫻聞言,了然地笑了笑。
    她心下清明,商場雖言利益至上,無絕對敵友,但到了他們這般體量的家族,越是盤根錯節,越深諳抱團取暖之道。
    畢竟,風口與風險從不單屬於某一家,消息與資源的壁壘,也絕非一族所能獨占。
    聯姻、世交,正是這利益共同體之外,僅次於直係血脈親緣,最為牢固的一層紐帶。
    就像孟家和肖家。
    孟懷瑾捕捉到她的表情,問道:
    “看來,付小姐不信這類說法?”
    “我不信鬼神,隻信自己。”
    付聞櫻語氣篤定,“如果沒猜錯,這「福地」的名頭,多半是肖家那位大少爺精心策劃的手筆。這海城諸家,心照不宣,項目到了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便來這裏,最後在一片輕鬆氛圍中拍板定案。這「神話」的背後,離不開你們這群深知其味的世家繼承人們的推波助瀾。”
    她看向遠方,挑眉輕笑,“規則也好,神明也罷,從來都是締造者用來指引信眾的燈塔。端看誰有資格坐在牌桌之上,定義遊戲。”
    她側頭,意味深長地看向孟懷瑾,“孟少在這裏談成的項目,想必也不少吧?”
    孟懷瑾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知道這種場麵話騙不過眼前這位心思剔透的付家大小姐,隻是沒想到,她連半點場麵上的附和都懶得裝,直接點破了其中的關竅。
    他笑了笑,坦然承認:“嗯,不少。不過......”
    他停下腳步,話鋒微轉,直視付聞櫻清秀白淨的臉龐,語氣認真,目光灼灼,
    “也有...遇到特別棘手的。”
    付聞櫻頓時來了興趣,她停下腳步,仰臉看他。
    “是嗎?說來聽聽。”
    晨光勾勒著她清晰的下頜線和明亮的眼眸。
    孟懷瑾垂眸,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鏡片後,眸色漸深......
    他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看著她,眼底笑意加深,然後巧妙地移開視線,看向不遠處的跑馬道,
    “有沒有興趣,跑兩圈?”
    付聞櫻大方應邀,隨意選了一匹,跑了兩圈。
    起初孟懷瑾還刻意控製著速度,與她並轡而行,存著幾分照拂之心。
    但跑出不遠,他便發現付聞櫻的騎術極好,身姿穩健,與座下馬匹配合默契,根本無需他額外看顧。
    疾風拂麵,付聞櫻隻覺得心胸豁然開朗,連日來積壓的籌謀與算計仿佛都被這風吹散了些許,興致徹底被調動起來。
    付聞櫻主動駕馬靠近孟懷瑾,微喘著氣,眼眸亮得驚人:
    “比比?”
    孟懷瑾收緊韁繩,看著她因運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和發亮的眼睛,笑著搖頭:
    “男女體力、體重先天有差,跟你比這個,不公平。我贏了勝之不武,輸了又有放水之嫌,對你不夠尊重。”
    付聞櫻聽了,略一思忖,覺得他言之有理。
    她是個理性且不偏激的人,承認這種客觀存在的普遍差異,並不認為這是性別對立或對方心存輕視。
    這種基於普遍事實的判斷,無需爭辯。
    “有道理。”
    她點點頭,隨即提出新方案,“那不如換個比法。”
    “換個比法?怎麽比?”
    “比眼光和運氣。”
    她抬手指向遠處的跑馬道和馬術師休息區,
    “我們各自挑選一匹馬,指定一位馬術師,讓他們代我們比一場。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孟懷瑾眼底掠過真正的興趣,
    “很公平。”
    孟懷瑾挑選得很快,他相中一匹以速度和耐力著稱的阿拉伯公馬,又指定了一位經驗豐富、拿過不少獎項的資深騎師。
    他的選擇穩健而傳統,幾乎是贏麵的保證。
    付聞櫻則看得更為仔細。
    她在幾匹外形更出眾的馬匹前駐足片刻,最終卻走向了一匹看起來並不算最起眼的深騮色公馬。
    那馬四肢強健,肩胛肌肉線條尤其漂亮,眼神溫順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機敏。
    而她選的馬術師,是一位看起來年輕、但動作極為幹淨利落、與馬匹溝通時顯得格外專注的騎手。
    “確定?”
    孟懷瑾看著她身旁那匹速度和耐力都不占優的公馬,提醒道,
    “現在換還來得及。”
    付聞櫻摸了摸馬兒,轉頭看向孟懷瑾,篤定道,
    “我的眼光,一向好!”
    各為其主的兩匹賽馬,在各自的跑道上,等候著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