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又急又顫，把她抱得緊緊的，生怕她又從他身邊溜走了。
    隔著衣服，喬熹依然能感覺到霍硯深身上傳來的獨特熱量。
    鼻尖屬於他的氣息和懷抱的溫柔溫度，無一不在堆砌曾經碎成一片一片的斑駁愛意。
    霍硯深還不知道答案，心頭已經被愧疚占滿。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肚子裏曾經裝著的那兩個孩子是他，他該會如何。
    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都不足懲罰他的過錯。
    “熹熹，對不起，對不起……”
    喬熹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會說這些。
    隻有霍硯深知道，他什麽都不想計較了。
    “你不是想見我哥，問問季牧野的事情嗎？別走了，他最近會醒過來，你留在海城等一等，你不想看見我的話，我不去打擾你。”
    “等我哥醒來，你問完，要回江城的話，我親自送你回去。”
    “以後，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依你，好不好？”
    他低顫的嗓音，還在一點一點摧毀著喬熹的防線。
    她從霍硯深懷裏出來，轉身看向他，“我現在想去休息。”
    “我送你去熹園，你一個人住，我不去打擾你，除非你主動叫我了，我，我才去。”
    喬熹沒再拒絕。
    霍硯深把她送回到喬熹。
    喬熹從車裏下來，要進去的時候，霍硯深又喊了一聲：“熹熹。”
    喬熹回過頭。
    倆倆相望。
    “進去吧，我隻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喬熹緩緩轉身。
    走到門口，要輸密碼的時候。
    霍硯深在她身後說：“密碼我改了，是323272。”
    喬熹頓了頓。
    這一串數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有點想問問他，但還是把這份好奇給壓住了。
    有些東西，她不想再讓它繼續滋長。
    喬熹輸入密碼，走進熹園。
    並沒有給霍硯深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
    霍硯深這才上了車，驅車離開，一邊開車，一邊給林秘書打電話。
    “把之前喬熹做流產手術那家醫院的資料全部調查一遍！”
    “盡快！”
    “今天之內交給我！”
    他迫切想知道結果。
    然後他摸向脖子上的項鏈，腦海中浮現出季今越的笑臉和甜甜叫他霍叔叔的聲音。
    他突然踩了油門，埋頭在方向盤上。
    侵入骨髓的疼，快要了他的命。
    他到底都做了什麽，讓熹熹一個人麵對了那麽多事情。
    許久之後，霍硯深才抬起頭來，眼角紅紅的。
    他開車去了醫院。
    這件事交給誰辦他都不放心。
    他要親自去辦。
    霍硯深到了親子鑒定中心，撥了一根他的頭發，從項鏈吊墜的瓶子裏取出一根今越的頭發，讓醫生分別裝了起來。
    “請問需要多久？”
    霍硯深迫切想知道結果。
    “一般需要七天左右。”
    “我加急。”
    “加急三天。”
    三天，霍硯深也覺得很漫長。
    “能不能再快一點？我願意多出費用。”
    “最快也要一兩天，結果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你。”
    為了安全起見。
    霍硯深去的是一家陌生的醫院。
    填表的名字，他也填的虛假的。
    以免被人知道是他在做親子鑒定。
    而且今越現在是季牧野的女兒，如果她的身世被別人知道了，會影響喬熹和季家的關係，也會影響到了季牧野的名聲。
    喬熹那麽在意季牧野，他不想因為他偷偷來做親子鑒定，給喬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霍硯深離開醫院，他也沒有霍家，而是去了公司。
    等林秘書的消息。
    同時把積累下來的工作也處得處理。
    老母親都在抱怨他了。
    霍硯深坐到辦公桌前，一眼看到電腦旁邊擺著的情侶小像。
    他把另一個塞到喬熹手裏，不知道她有沒有保留下來。
    希望她不要再丟掉了。
    霍硯深拿起小像，在手裏摸了又摸。
    之後，才放下去開始處理工作。
    臨近下班時間，林秘書拿著資料匆匆進來。
    “霍總，那家醫院從成立到現在的重大事件，都查出來了。”
    林秘書把資料遞給霍硯深，霍硯深立刻翻閱起來。
    一行字引起他的有注意。
    是四年前，喬熹做流產手術日附近，這家醫院做了股權分割，法人代表換了人，股東也換了人。
    新的法人和股東，霍硯深都不認識，是很陌生的名字。
    霍硯深立刻對林秘書說：“去查法人和股東的資料。”
    這裏十分可疑。
    林秘書領了新的任務又去忙碌了起來。
    看來霍總想要孩子想瘋了。
    那個孩子都打掉這麽久了，他還要殺蘇市的這家醫院。
    霍硯深處理好手裏的工作，打電話到金樽閣訂了了晚餐，讓他配一束冰雪女王，送到熹園。
    熹園現在沒有傭人，他還要管著喬熹的一日三餐。
    他答應了她，不會去打擾她，他人不去，但他的關心不能不去。
    夜幕剛剛降臨，熹園的門鈴響了。
    喬熹出來開了門。
    是金樽閣送來的晚餐，餐車上還擺放一束冰雪女王。
    不用想都知道霍硯深的手筆。
    送餐員的服務很好，把餐食擺好之後才走。
    喬熹坐在餐桌前，望著一桌豐盛的晚餐，其實她也吃了不了那麽多。
    而且她沒有浪費的習慣。
    她掏出手機，給霍硯深發了一條消息。
    【不用專門給我說要餐，我吃不了那麽多，我自己會解決。】
    此時，霍硯深就在熹園外麵。
    手機響了。
    是喬熹發過來的消息。
    信息的內容他沒有生氣，很快回了她。
    【好。】
    這種行為有點不像他。
    喬熹放下手機，沒再回他的消息。
    她簡單吃了一些，回到房間，給女兒和兒子打了視頻電話。
    霍硯深倚在車前抽煙。
    別墅裏亮著燈，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喬熹通過電話後，去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
    她以前很喜歡熹園。
    這棟別墅是霍硯深設計的，而且裏麵所有一切都是按她的喜好準備的。
    喬熹今天沒再回醫院，她的病好轉了很多。
    還有些藥在吃著。
    人還是有些疲軟，所以想泡泡熱水澡。
    她躺在浴缸裏，瞅見膝蓋上的傷，腦海中不自主浮現出霍硯深替她塗抹傷口模樣。
    她閉上了眼。
    不願再去想那些畫麵。
    夜很安靜。
    會勾起人想起許多事情，越想越不舒服。
    她洗了澡便出來了。
    想早點睡覺。
    平時不怎麽喝酒的她，去開了一支紅酒，倒了小半杯，喝完酒，她便躺到床上。
    她不會在海城呆太久，哪果近兩天霍硯遲沒有醒過來，她還是要先回江城。
    霍硯深依舊站在熹園外麵。
    這時他手機響了，是林秘書打過來的。
    “霍總，查到了，醫院變的法人代表和股東都跟一家叫DS的公司有關。”
    “DS？”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之前聽程禹川提過，說喬氏的新能源換電站的智能設施是跟這家公司合作的。
    霍硯深眯起眸子。
    那麽，能跟喬微合作的公司，應該跟喬熹也脫不幹係。
    如此，今越是他女兒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繼續去查DS。”
    霍硯深吩咐完畢，為了想早一點知道結果又打給程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