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路除了瘋狂點頭，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晚飯，雖然有些晚，但所有人都吃的十分舒坦。
    “豬肉好吃，比狼肉好吃！”
    哪怕是野豬肉都比狼肉好吃。
    狼肉幾乎全都做了，剩下不多的一點兒下午一並都煮了。
    “夫人，羊肉其實也不錯！”
    暗龍發現趙家人沒動羊肉，全都扔在牆角凍上了。
    “羊肉不太好吃，在咱們這不上席麵，都嫌棄味兒太大！”
    一般都是吃不起豬肉的窮苦人家才會買羊肉，要不然宋富貴養那麽多羊就不至於幾乎吃不上飯。
    “其實羊肉做好了十分美味，我曾經在西域吃過一種烤羊肉，放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配上點香料，那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暗龍確實挺懷念那味道的，西域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回去看看。
    趙星月吞了吞口水，羊肉烤的滋滋冒油是什麽味兒啊？
    想著想著肚子裏的小崽子都給想興奮了。
    “咱家有現成的羊肉現成的炭火，烤點嚐嚐唄……”
    趙星月拉著暗龍詢問用什麽香料烤，可惜暗龍也不知道。
    難得有趙星月想吃的東西，趙鵬飛立刻指揮著家裏人準備。
    誰都沒吃過烤羊肉，隻能暗龍親自上手。
    看著暗龍處理羊肉都那麽從容優雅，趙星月忍不住拿他跟她爹做起了比較。
    趙寶貴殺豬又凶又猛，一般人看他都害怕，同樣是處理這些東西，為什麽有人能做到讓人賞心悅目，有人卻能讓人半夜噩夢驚魂呢？
    趙星月托著下巴看看優雅的暗龍，再看看自己家那個小單蠢，似乎被這樣的人迷惑一點也不難。
    “暗龍你什麽時候娶秋楓過門？”
    冷不丁的，趙星月拋出來一個讓暗龍都變了臉色的問題。
    從容的暗龍手一滑，割羊肉的刀差點割到自己手上。
    秋楓一臉驚喜的看著趙星月又一臉希冀的看向暗龍。
    但很快，失態的暗龍又恢複了優雅從容。
    “夫人，暗衛是隱在暗處不能見光的存在，更不能有七情六欲，男不能娶妻，女不能嫁人！”
    說出口，暗龍的心口有些發酸。
    但他不能違背暗部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秋楓眼含熱淚，跑了。
    趙星月一臉詫異的看著暗龍。
    “龍啊，你不能見光？你是沒見過太陽還是沒見過月亮？咱家這火光也算光吧？”
    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
    暗龍懵了一下，居然無言以對。
    “唉，我宋爺爺有句話是怎麽說的？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你就是那水，毒水！”
    不願意就說不願意，她家小單蠢有的是人惦記，用的著弄這些個胡話騙人嗎？
    “不是這樣的夫人……”
    暗鳳想替暗龍解釋幾句。
    “停，如果你倆真有意，就別在我家小單蠢眼前晃蕩！”
    趙星月甚至有點懷疑秋楓的猜測是真的了。
    “天地良心，暗鳳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對暗龍有什麽想法，實在是暗部有這規矩，我們……”
    要是有想法她也是對暗蛇有想法，可她深知有想法也白想。
    “真有這規矩？不能娶媳婦？”
    “那不可能，成家立業天經地義，誰還能阻止人家娶媳婦？”
    “不會是小七幹的吧？小七怎麽變了？他自己都娶媳婦了不讓你們成家立業？”
    趙家人哪裏懂什麽暗衛的規矩？他們的腦子裏最多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反正不讓嫁娶就是不對，婚喪嫁娶是人生一輩子最大的事兒。
    老叫花子見趙家人越說越不像話，趕緊站出來解圍。
    “他們特殊的身份造就了他們不能跟普通人一樣，唉，你們別為難這孩子了，他……也不容易！”
    人老成精，老叫花子一眼看出了暗龍對秋楓並不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隻不過他極力隱藏，又刻意壓製自己內心的情感。
    暗衛跟殺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屬於同一種職業，都是身不由己。
    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一說，也永遠回不了頭。
    哪怕有些殺手為了所謂的情脫離殺手組織，可那一身的血腥一輩子都洗不去，想做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
    “花子爺爺，你說的什麽特殊身份之類的我不懂，除了太監不是都能娶妻生子嗎？冬瓜說太監還有娶媳婦的呢！”
    趙星月蹙眉，她家那病嬌小郎君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事兒不對！
    她家小七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呢？小七不被嫂嫂侄子待見，那些人視他為眼中釘，時時刻刻想除之而後快。
    就這樣的親人怎麽可能會讓他養這麽多的暗衛？
    這得多少錢財糧食？
    偶爾聽暗鳳她們議論，那個所謂的暗部似乎有不少人，小七靠什麽養活的他們？
    如果趙星月了解大越的規矩就會知道小七的身份絕對不會是地主家不受待見的弟弟。
    可惜，對大越律法規矩她知道的也不過是百分之一罷了。
    “太監能一樣嗎？太監那玩意兒……”
    “太監都能娶妻？娶回家當擺設啊？”
    太監娶媳婦這不是純浪費嗎？大越的男人都稀少到這種程度了？
    所有人忍不住唏噓。
    “太監有娶媳婦的，叫對食，一般都是跟宮中的嬤嬤宮女之類的，不新鮮！”
    蘇婆婆見的多了。
    “暗衛不能娶妻，這事兒老婆子也知道一點兒，從上邊傳下來的規矩，要想改……”
    挺難的。
    暗衛就是保護皇族子嗣的，要是有了情感就會有軟肋，有了軟肋還怎麽能一心一意保護皇族？
    說來這是皇族自私，卻也能理解。
    如今大越皇嗣就剩榮親王一人，當然還有趙星月肚子裏那不知道幾個的崽。
    暗衛聚集到趙家才是最正確的。
    當年先皇把暗部留給榮親王，可能就是因為榮親王這顆獨苗的身份吧。
    “怎麽改？”
    趙星月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婆婆。
    所謂上邊傳下來的規矩肯定說的是皇帝。
    她一直感覺這個皇帝忽冷忽熱，讓人很難琢磨。
    “我要是知道怎麽改還用坐在這陪著你吃烤肉？趕緊嚐嚐這羊肉能不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