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莞正說著，口袋裏的電話適時響起。她接聽起來，“我就在A2出口的柱子這，”
    話音剛落，科傑走了過來，他很懵逼，“先生，你怎麽在這？這位是李小姐，李舒莞嗎？”
    李舒莞也沒有想到霍唯舟的朋友是澤西，“是，你們是霍唯舟的朋友？”
    澤西的表情恢複了慣常的平靜，解釋道。“有合作，讓我照顧你一下。”
    “那太好了，我們都是認識的。”
    一路上李舒莞都在澤西耳邊一直說著話，她下意識地靠得很近，近到澤西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自己卻渾然未覺。
    澤西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有些無所適從，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向車窗方向靠了靠。
    但是他也沒說什麽，靜靜的聽著李舒莞說一些什麽，給出回應。
    說到興頭上，李舒莞忽然話鋒一轉，側過頭，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澤西。
    直接問道。“澤西，你現在沒有女朋友吧？”
    前排開車的科傑聽到都一愣，現在華國的女孩也很勇呀，不過……
    他透過後視鏡悄悄瞥了一眼後座姿態親密的兩人，心底默默補充，看上去還真挺般配的。
    澤西轉頭看著她，沉默了一瞬，然後道。“沒有。”
    李舒莞趁熱打鐵，拿出手機道。“那我加你的WhatS，明天你可以來送我去考試嗎？”
    她太知道怎麽拿捏澤西了，適當的依賴和直球的請求，往往比迂回更有用。
    果然，麵對她這樣的眼神和請求，澤西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默默地拿出手機，掃了她的二維碼。
    交換聯係方式後，李舒莞心滿意足回到酒店，沉沉睡了一覺。
    第二天澤西果然來接她了，當他看著李舒莞跑出來那明媚的笑容，清晨的陽光恰好灑在她身上，澤西覺得他的世界好像有了顏色。
    考試結束後，李舒莞幾乎是飛奔出考場，看到還在等她的澤西直接衝了過去，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澤西，聲音裏滿是雀躍。
    “澤西，我考的還不錯哦，可以在這上學了。”
    少女柔軟的身體和清新的氣息猛然靠近，讓澤西渾身一僵，他手停在半空中，過了幾秒，才把她扒拉下來，俊朗的臉上帶著嚴肅和無奈道。
    “李舒莞，你不能……這樣隨便抱一個男人。”
    李舒莞看著他微紅的耳根和嚴肅認真，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好，那我請你去吃飯吧，感謝你送我還等我。”
    一路上李舒莞都比較安靜，她偷偷看著身旁正在用平板處理文件的澤西，見他眉頭皺皺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纖細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的眉心，想要將那褶皺捋平。
    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慰。“別總是皺眉，不要讓自己那麽累。”
    澤西敲擊屏幕的手指頓住了，他抬眸，撞進她清澈的眼眸裏，他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心疼與關心
    讓他心頭微震。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李舒莞又在這待了幾天，每天她都會去找澤西公司找他吃飯，或者給他帶飯。
    “早呀，澤西，我給你帶了咖啡和早餐。”
    澤西手上的筆微頓，他習慣了一個人安靜地開啟一天，但是此刻卻也沒有感到被打擾，她好像有無形的吸引力在牽引他。
    “謝謝，”他低聲說，嚐了一口。
    李舒莞看著他喝下，眼睛亮晶晶的。“怎麽樣？”
    “還可以。”
    李舒莞坐在他的旁邊，一隻手撐著臉看著他，忽然湊近了一些。
    “你笑起來應該很好看，為什麽總是不愛笑呢？”
    澤西側過頭，距離太近了，近到他能數清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沒有不愛笑。”他有些生硬地辯解，卻感覺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燙。
    李舒莞看著他微窘的樣子，嘻嘻笑了起來，沒有再追問。
    直到離開的日子到了，李舒莞這一次，選擇了不告而別。她獨自收拾好行李，直接去了機場。
    澤西看到中午了李舒莞也沒有來，他英俊的眉毛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科傑立馬道，“先生，李小姐今天一早已經啟程回國了，她讓我轉告您一聲。”
    澤西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嗯。”
    等科傑出去後，室內恢複了一片寂靜。澤西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李舒莞正在值機，很快接起電話。
    “要回去了？”澤西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比平時更低沉了幾分，“怎麽不讓我送？”
    李舒莞笑著，聲音輕快又帶著堅定的承諾，“澤西，我不喜歡告別。
    何況我半個月後就會回來找你了，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麵了。
    不說了，我要進去了，你要好好吃飯哦。”
    掛了電話，澤西握著手機，久久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這座城市的天空，耳邊是她剛剛說的話，她沒有說來上學，她說的是她會回來找他！
    他清晰地意識到，好像他也有了牽掛，他期待她再次出現在新西蘭，出現在他的眼前。
    李舒莞回去後，也天天給他發消息，還會給他打視頻電話，屏幕那頭的澤西，也很忙。
    但每一次接通，他眉宇間的柔和卻難以掩飾。
    李舒莞隻期望快點開學。
    好不容易熬到了李舒莞去新西蘭，這一次澤西親自驅車前往機。。
    李舒莞一下飛機，就往外麵走，目光在接機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尋。
    當那個穿著深灰色大衣、身姿挺拔的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時，她臉上瞬間綻開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飛快地奔向他——去見愛的人，一定要用跑的呀！
    她張開雙臂，結結實實地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了他。
    澤西這一次什麽都沒有說，他伸出手臂，穩穩地回抱住了。
    李舒莞抬起了清麗的小臉，她仔細端詳著他的臉，眉頭微蹙。
    “你是不是沒好好休息呀，可不能因為年輕就不好好睡覺。”
    看著她嚴肅認真的臉，澤西嘴角有了弧度，他們一切好像都很自然，明明沒有認識多久。
    可這種自然的關心和親近，仿佛早已融入骨血，一切都發生得那麽理所應當。
    他感覺，李舒莞好像就是老天送他最好的禮物，他想緊緊握住，再也不放開。
    “好，我會注意的。”他低聲應道。
    李舒莞在心裏偷偷地笑，覺得二十三歲的澤西真是可愛，現在變成她是老師了，她會好好監督他的，不可以這麽拚。
    他們相處的越來越自然，已經很像情侶了，澤西也會去學校接她吃飯，李舒莞還特意把公寓租在和澤西同一棟。
    這天他們要出去吃飯，外麵卻意外地下起了很大的雪，皚皚白雪覆蓋了道路，車輛難行。
    兩人決定步行去不遠處的餐廳。
    澤西看著她走的很辛苦，他伸手，“我牽你。”
    李舒莞看著他平靜的臉，但若仔細瞧，便能發現他露在寒風中的耳朵都紅了。
    立刻揚起一個笑臉，“那可得好好牽住我了，不可以放手，我摔倒了可是要賴上你的！”
    澤西的大手立刻收緊，將她微涼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很軟，就像他此刻的心也是軟的一塌糊塗。
    好不容易走到那家李舒莞心心念念的餐廳，裏麵布置得十分浪漫，但是沒什麽人。
    澤西自然的接過她脫的外套，放在一旁，他會不動聲色地將她多看一眼的菜挪到她麵前，為她布菜、添水，照顧得無微不至。
    李舒莞很享受，吃的也很開心，看著澤西那白皙，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
    “澤西，你手真好看，”
    澤西寵溺一笑，“好好吃飯！”
    “知道啦！”
    等李舒莞吃飽後，澤西道。“我去買單。”
    李舒莞點點頭，滿足地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依舊紛飛的雪花，覺得此刻的幸福，美好得如同幻夢。
    就在這時，餐廳裏原本輕柔的背景音樂停了，隨即，她聽到了鋼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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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舒莞轉過去，卻看見澤西坐在那，是他在彈，此刻他整個人都在發光，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嫻熟而深情地躍動，目光深情的看向她。
    更讓李舒莞心跳失序的是，他隨著旋律，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唱了起來。
    歌聲並不激昂，卻有種說不出的浪漫和真摯。
    李舒莞癡癡地望著那個在鋼琴前發光的男人，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她還以為這一次又得她先表白呢。
    也讓她知道原來二十三歲的澤西沒有那麽克製，他是如此的熱烈浪漫！
    一曲終了，澤西從琴凳上起身，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一束淡雅精致的鮮花，和一個絲絨盒子，步伐堅定地走向她。
    此時餐廳裏麵隻有他們倆個，李舒莞仰頭望著他，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她卻笑得無比開心。
    “澤西先生，彈得真好，唱得也真好，你今晚，特別特別帥，我……非常喜歡。”
    澤西其實內心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這般鎮定，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表白，他緊張得手心都有些冒汗。
    他盡可能的做到最好，給她一場難忘的儀式。
    他把花給她，輕柔的幫她擦掉眼淚。“你喜歡就好，”
    李舒莞抱著花，心中愛意翻湧，直接道，“你閉眼。”
    澤西乖乖的聽話，他隻覺唇上傳來一陣短暫而柔軟的觸碰，帶著她清甜的氣息。
    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後，李舒莞就撤退了。
    澤西看著她近在咫尺，泛著紅暈的白皙臉龐，幾乎是本能地，精準地覆上了那讓他心悸的唇瓣。
    試探，帶著確認，而後逐漸加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溫柔與占有欲。
    直到李舒莞喘不過氣，把他推開。
    看著他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李舒莞瞪了他一眼。
    “都還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澤西這才從情動的漩渦中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和失禮。
    他認真道，“我喜歡你，阿莞，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李舒莞故意沉默很久沒有說話，然後，她忽然抱起那束花，利落地站起身，給自己穿上外套，作勢就要往餐廳外走。
    走了兩步，發現澤西還僵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失落模樣，她終於忍不住回頭，臉上綻開比星光還璀璨的笑容。
    對著他大聲喊道：“笨蛋男朋友！還愣著幹什麽？走啦！再不走，雪下得更大了！”
    澤西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瞬間被擊中了。狂喜如同煙花在他胸腔裏炸開！那嘴角上揚的弧度，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下去。
    他立刻抓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追上李舒莞，與她並肩走入飄雪的夜色中。
    “你快把外套穿上呀！”李舒莞看他隻穿著毛衣，忍不住嘮叨。
    澤西笑道，“我不冷。”
    “不行！快穿上！”李舒莞堅持。
    澤西立馬穿上了，其實他現在內心一陣狂熱，那顆二十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此刻滾燙得像是要融化這漫天的冰雪。
    他不再是漫無目的、獨自在黑暗中前行的人了，李舒莞，就是突然照進他生命裏的最溫暖的光。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永遠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