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牽牛戰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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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耀廂的快速挺進縱隊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攜攻克長治之勢,以坦克部隊為先導,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鋼鐵洪流,沿著通往北方的道路滾滾向前。
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近在咫尺的屯留。
情況也正如顧家生所預料的那樣,長治城的迅速陷落,使得周邊日軍部隊的通訊和指揮係統陷入了短暫的癱瘓當中。
屯留的日軍守備部隊不僅兵力薄弱(僅有一個中隊左右的兵力)而且對長治失守和一支強大的敵軍裝甲部隊正朝他們殺來的消息是一無所知。
當廖耀廂率領快速挺進縱隊的坦克轟鳴著出現在屯留之外時,城頭上的守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不等他們拉響戰鬥警報,縱隊的先鋒部隊就已經馬不停蹄的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快速挺進縱隊的九二式步兵炮和坦克的炮火輕而易舉地就撕碎了簡陋的屯留城的防工事,步兵緊隨其後,湧入城內。
而城內的日軍守備部隊則是倉促應戰,但他們的抵抗在快速挺進縱隊的強大戰力麵前就猶如螳臂當車。
戰鬥僅僅持續了不到四十分鍾,屯留城頭便升起了青天白日旗。
在拿下屯留之後,廖耀廂繼續馬不停蹄,主力不作絲毫停歇,立即揮師北上,直撲沁縣。
沁縣的守軍雖然同樣因信息滯後而準備不足,但在廖耀廂的先頭部隊逼近時,城內的守備隊長還是憑借殘存的通訊線路,向太原的第一軍司令部發出了一封極其簡短且模糊的求援電報:
“報告!大批敵軍……戰車……正在攻擊沁縣……請求戰術指導!”
而這封電報成了沁縣守軍覆滅前唯一的訊息,也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一顆石子,在太原的日軍第一軍司令部內激起了一片嘩然。
當然,這封遲來的電報並沒能挽救沁縣的命運。甚至都不等太原方麵有任何回應,快速挺進縱隊的主力便已至。坦克引導步兵直接衝垮了城門,在城內街道上橫掃殘敵。
沁縣之戰比屯留更為順利,從交火到肅清殘敵,僅用了半小時,沁縣便已宣告易主。
連續攻占兩城,廖耀廂麾下的將士們士氣如虹。他遵照顧家生的指示,並未作任何休整,立即集結部隊,朝著下一個目標——霍州,滾滾而去。
在向霍州進軍的途中,廖耀廂誌得意滿,給第五軍軍部發去了一封充滿豪情的電報:
“軍座鈞鑒:我縱隊自長治出發,連克屯留、沁縣,所向披靡,當前兵鋒直指霍州。沿途日軍望風披靡,抵抗微乎其微。我縱隊暢通無阻,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擊前進。職部可斷言,當前戰場,我縱隊前無一合之敵!”
這並非廖耀廂驕狂自大,而是快速挺進縱隊當前態勢的真實寫照。他的部隊擁有遠超當麵日軍的戰力,且攜連勝之威,士氣正盛。
反觀日軍,兵力分散,信息滯後,倉促間根本無法組織起能抵擋這支鋼鐵洪流的有效防線。
當廖耀廂那份豪情萬丈的電報,通過無線電波追趕上正在向北急行軍的第五軍主力時,顧家生正與參謀長張定邦同乘一輛吉普車,隨著大軍趕往剛剛被光複的屯留。
當顧家生看到廖耀廂那句:
“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擊前進。我縱隊暢通無阻!”
的電文被時,顧家生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用力一拍膝蓋:
“好!好一個‘秋風掃落葉’!好一個暢通無阻廖耀廂!雨潤兄.....你聽聽......廖縱隊長簡直是把我的心聲給喊出來了!這氣勢,對味!”
他接過電文紙,在晃動的車體中又仔細看了一遍,眼中讚賞之色更濃:
“回電!告訴廖縱隊長,老子就喜歡他這股子銳氣,讓他不必等待後續命令,就按這股勢頭,給我繼續掃,一鼓作氣把霍州也給掃平了!然後立刻執行原計劃,直逼太原城下!我要讓筱塚義男那個老鬼子豎起耳朵好好聽聽,咱們第五軍這陣‘秋風’,是何等的凜冽!”
仿佛是為了印證廖耀廂電文中的那段豪言壯語與前線的真實戰況,幾乎在顧家生回電發出的同時,快速挺進縱隊已然兵臨霍州城下。
霍州守軍雖比屯留、沁縣稍多,但也僅有兩個中隊而已,且同樣被這支突然出現、挾連克兩城之威的強大裝甲部隊打得措手不及。
在快速挺進縱隊的強大突擊力量之下,霍州城牆也很快被突破,城內守軍還想妄圖在巷戰中垂死掙紮。可廖耀廂根本就沒給他們太大的機會。
僅僅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霍州光複。
至此,廖耀廂在極短的時間內,以真正摧枯拉朽之勢連下三城,徹底掃清了第五軍主力北上太原的沿途障礙。
在破霍州後,廖耀廂毫不遲滯,嚴格遵照顧家生的戰略方針,在攻占霍州後也未作片刻停留,立即率領著他那支士氣高昂、銳不可當的鋼鐵洪流,略微調整了一下方向,便浩浩蕩蕩地朝著晉地日軍的核心——太原,威逼而去。
真正的風暴,正以超出筱塚義男預料的速度,向其頭頂瘋狂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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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日軍第一軍司令部。
巨大的軍事地圖前,司令官筱塚義男中將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然而,從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和緊握的雙拳,都能看出他此刻內心之中的極度憤怒。
一份剛剛譯出的電文被通訊參謀輕輕的放在他身後的辦公桌上。那是關於華夏第五軍已攻占沁縣,正大搖大擺朝著霍州方向開進的最新情報。
筱塚義男原本還算克製的麵容此刻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他一把抓起桌上另一份關於長治失守、池之上賢吉少將正在追擊榮六師的報告,像是要將其捏碎一般,狂暴地摔在桌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
“池之上!池之上賢吉這個蠢貨!這個無可救藥的馬鹿野郎!”
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司令部內所有軍官全都躬身而立,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蠢貨的腦子裏裝的難道都是北海道的漁汛嗎?還是被支那人的米糠填滿了?我是怎麽叮囑他的?固守!固守!長治是門戶,絕不能有失!這個自作聰明的白癡,他到底在幹什麽?竟然被支那人如此拙劣的伎倆騙出城去,導致重鎮長治陷落.........八嘎!蠢不可及的豬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