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十二年清修,抵不過一場荒唐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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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軟正想開口試探.
    “晏總。”
    “這算加班福利升級?”
    晏聽南側過身。
    “客房有備用洗漱用品和睡衣。”
    “雨太大,不安全。”
    蘇軟撇撇嘴。
    原來真是字麵意義的洗澡睡覺。
    嘖,白激動了。
    狗男人。
    撩又撩得狠,刹車刹得穩。
    白瞎了那身睡袍和那句住這裏,她還以為今晚能啃下塊佛肉。
    她認命般站起身。
    “晏總真是體貼員工。”
    她扯出個營業微笑,語氣幹巴巴。
    晏聽南沒應聲,隻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向。
    “左邊第二間。”
    “哦,那打擾晏總了。”
    “我先去休息了。”
    蘇軟認命般起身,走向客房。
    房門輕合,隔絕了客廳的光影。
    客廳驟然寂靜,隻剩下落地窗外愈發急促的雨聲,敲打著玻璃。
    晏聽南站在原地,注視著客房緊閉的房門,喉間微動。
    他轉身走向吧台倒了杯冰水,仰頭灌下。
    冰水入喉,卻壓不下心底那點被勾起的燥。
    ……
    客房。
    蘇軟洗完澡出來,換了件嶄新的純棉睡衣。
    她把自己摔進柔軟床鋪,鼻尖蹭著枕間冷冽的氣息。
    她翻身摸手機,給宋聲聲發了條消息。
    【睡素覺,別嗑了】
    對方秒回。
    【???晏總不行??】
    蘇軟嗤笑一聲,回複她。
    【佛門弟子講究循序漸進,先吃齋再開葷】
    【不說了,睡覺了。】
    發完信息,她忿忿翻了個身,卷著被子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主臥。
    晏聽南平躺在床榻上,強迫自己清空雜念。
    閉上眼沒多久,意識卻像脫韁野馬,直直撞進一片溫軟水域。
    夢境來得猝不及防。
    蘇軟被他抵在冰涼的大理石桌沿,白裙肩帶滑落臂彎。
    “晏聽南……”
    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帶著泣音鑽進耳蝸,直往骨髓裏鑽。
    裙子的撕裂聲混著雨聲炸開,他掐著那截細腰發狠,更深地沉淪。
    驟雨拍窗。
    晏聽南猛地睜眼,額角沁出薄汗。
    身下床單一片狼藉,喉間還梗著未散的燥意。
    淩晨三點十七分。
    他掀被下床,冷水兜頭澆下。
    水珠順著緊繃的背肌滾落,卻衝不散夢裏她纏上來的溫度。
    十二年清修,抵不過一場荒唐春夢。
    他需要冷靜,需要將那些悖逆清規的妄念驅逐。
    晏聽南走進書房,鋪開宣紙,研墨提筆。
    一盞孤燈懸在案頭,冷白的光暈隻吝嗇地圈住那一方宣紙。
    提筆,蘸墨。
    筆鋒落下,《心經》第一個字就寫歪了。
    筆鋒失了往日的沉靜端凝,墨色深深淺淺,力透紙背。
    那些夢裏糾纏的畫麵,喘息、溫軟的觸感,如同鬼魅,不斷撕扯著他試圖凝聚的心神。
    晏聽南扯掉宣紙揉成團,重新換上宣紙抄寫。
    越寫越亂。
    越亂越寫。
    一遍。
    兩遍。
    抄得越快,心越亂。
    紙上的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像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淩晨四點十三分。
    蘇軟被渴醒時,窗外雨聲已歇。
    她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反應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在晏聽南家。
    客房枕頭太軟,床墊太硬,連空氣裏那股沉香味都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冷調。
    什麽破地方,連睡覺都像在坐牢。
    揉著眼睛,走出客房,出去倒了杯水。
    正要回客房繼續睡時,注意到書房門縫漏出一線暖光。
    蘇軟端著水杯上前,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晏聽南背脊挺直如鬆,正伏案疾書。
    少了白天的冷硬,卻添了幾分深夜的孤寂感。
    宣紙鋪了滿桌,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皺巴巴的紙團。
    那畫麵沉靜肅穆,帶著一種神性的禁欲感。
    謔,大半夜不睡覺在這練字?
    老幹部作息果然變態。
    蘇軟正想轉身,拖鞋卻踢到了門框。
    哢噠一聲輕響,書房門被撞開半尺。
    晏聽南執筆的手猛地一頓。
    蘇軟見狀,隻好硬著頭皮打聲招呼。
    “晏總?”
    她試探性地小聲開口,聲音帶著剛醒的微啞。
    “還沒休息?”
    一滴濃墨砸在照見五蘊皆空的“空”字上,瞬間洇開,汙了整句經文。
    晏聽南沒有抬頭,隻是緩緩放下筆。
    “嗯。”
    他應了一聲,隻有拒人千裏的疏離。
    “有事?”
    “倒杯水。”她盡量語氣自然。
    “自便。”
    蘇軟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往前蹭了兩步。
    目光好奇地落在那張《心經》上。
    墨團猙獰,筆鋒如刀,哪有半分佛門清淨?
    她歪著頭,點了點那團墨漬,語氣天真又戳心窩子。
    “這《心經》抄得殺氣騰騰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晏總在寫戰書。”
    聞言,晏聽南終於抬起眼。
    “回去睡覺。”
    “沒事別出來晃。”
    蘇軟:“……”
    蘇軟無所謂地聳聳肩,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她轉身拖著步子往回走,聲音懶洋洋地飄回來。
    “行吧行吧,資本家最大,睡覺睡覺。”
    直到書房門輕輕合攏,隔絕了那擾人心魄的身影。
    晏聽南繃緊的肩線才幾不可察地鬆了一瞬。
    他低頭看著案上那團刺目的墨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晏聽南摘下眼鏡,捏了下眉心。
    看起來難得有幾分凡人的疲憊。
    他閉了閉眼,猛地抓起那頁寫廢的《心經》,揉成一團,擲進了角落的紙簍裏。
    他煩躁地站起身。
    冷水澡,還得再衝一次。
    ……
    今晚同樣睡不著覺的還有晏昀野。
    晚上十點的時候。
    同一片夜色下,NebUla的霓虹晃得人眼暈。
    晏昀野倚在卡座裏轉著打火機,聽著溫晚菀唱纏綿的情歌。
    周巍突然把手機懟到他眼前。
    “臥槽!蘇軟在LOST點男模!”
    “野哥,你家小尾巴玩挺花啊!”
    照片裏,蘇軟指尖搭在男模手背,燈光曖昧得刺眼。
    緊接著,有人開始起哄。
    “野哥,故意氣你的吧?”
    晏昀野指尖打火機哢噠定住,火苗竄起,映得他眸底一片陰鷙。
    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攥了一下,悶得發疼。
    “嗬。”
    晏昀野喉間滾出一聲短促的冷嗤,指腹重重碾過打火機滾輪,火苗倏地熄滅。
    “她也就這點出息。”
    “怎麽,你們覺得我會在意?”
    話雖如此,手指卻不受控製地點開那個沉寂許久的頭像。
    周圍幾個兄弟交換著眼色,哄笑聲裏摻著看熱鬧的興奮。
    “就是!蘇軟那點道行,野哥還能不清楚?”
    “故意發朋友圈膈應人唄,想引野哥注意!”
    晏昀野刷新屏幕。
    一條刺目的灰線橫貫屏幕。
    “被屏蔽了?”周巍探頭。
    他瞳孔驟縮,退回聊天界麵,飛快打字。
    【你瘋了?】
    發送瞬間,猩紅感歎號刺痛瞳孔。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她朋友】
    冰冷的係統提示,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