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想在這幅畫中弄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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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軟舉著手機,鏡頭無意間掃過車旁。
    恰好捕捉到那女生悻悻離開的背影,以及晏聽南掐滅煙蒂,朝她抬下巴的動作。
    隔得遠,聽不清說什麽。
    她看見晏聽南的嘴唇動了動。
    隔著距離,看不清口型,但那股子冷感和疏離,幾乎能穿透空氣傳過來。
    那舉著手機的女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變得尷尬,訕訕地縮回手。
    她的同伴們發出低低的噓聲,似乎覺得沒麵子。
    蘇軟收起手機,慢悠悠踱回去。
    晏聽南已經拉開車門,等她。
    那幾個女生看看她,又看看晏聽南,似乎明白了什麽,互相拉扯著快步走開了。
    蘇軟彎腰上車。
    晏聽南關上車門,繞回駕駛座。
    引擎啟動,低沉轟鳴。
    “聊什麽呢?”
    “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臉都白了。”
    “問我要微信。”他麵不改色道。
    蘇軟唇角彎起,笑意盈盈。
    “那你怎麽回的?”
    他單手控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說家裏領導管得嚴。”
    蘇軟挑眉。
    “誰是你領導?”
    晏聽南忽然打了轉向,車輪碾上一條不起眼的土石岔路,朝著草甸深處駛去。
    “床上哭唧唧,床下撇清賬?”
    他聲音低而穩,碾過她心尖。
    “晏老師魅力無邊,山野之地都能招蜂引蝶。”
    酸溜溜的話,被她說得像糖絲,黏糊糊地纏上去。
    “大學生呢,多青春,怎麽不給人家?”
    晏聽南金絲眼鏡後的眸光深斂,看不出情緒。
    “我看起來很像閑人?”
    蘇軟憋著笑,轉眼故意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也對。”
    “晏老師守身如玉三十二載,定力非凡,豈是幾個小丫頭能撼動的?”
    晏聽南側眸看她,目光沉得能絞碎氧氣。
    “對,隻有你能撼動。”
    “軟軟又嬌又韌,沾手就上癮。”
    “嚐了你這口,再看別人,寡淡得像口水煙,沒勁。 ”
    車內空氣驟然收緊。
    蘇軟心口一跳,臉頰轟地一下燒透。
    她別開臉,唇角卻翹起來。
    救命!
    這老狐狸平時人模狗樣端著呢,突然開大誰受得了!
    這不符合他人設啊!
    窗外的景致愈發壯闊,人煙卻愈發稀少。
    車一路向西,深入草甸腹地。
    直到一處僻靜彎道,晏聽南忽然打方向,碾著碎石坡緩緩駛下。
    車輪停穩時,正對一片開闊河穀。
    遠處雪山巍峨,夕陽熔金,正正澆在雪頂之上。
    “日落金山。”
    他熄了火,聲音低緩。
    蘇軟推門下車,踩進及膝的牧草裏。
    風湧過來,卷著雪山的凜冽和草甸的蒼茫。
    她張開手臂,深吸一口氣。
    肺腑都被洗透。
    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胸膛。
    晏聽南的手臂環過她腰際,下頜蹭著她發頂。
    “冷麽?”
    “你抱著,就不冷。”
    她往後靠進他懷裏,安心得像歸巢的雀。
    夕陽沉得很快,金紅的光像熔化的琉璃,從雪頂一路潑下來,染透整片河穀。
    “好看嗎?”
    他聲音低緩,混著風聲送入她耳中。
    蘇軟靠著他胸膛,點頭。
    “嗯,像幅畫。”
    他低笑,氣息拂過她耳廓。
    “想在這幅畫中弄哭你。”
    晏聽南忽然扳過她的肩,將她抵在車頭引擎蓋上。
    掌心墊在她後腰,隔開金屬的涼。
    他眼底映著落日,也映著她。
    “閉眼。”
    他命令,聲音啞了幾分。
    蘇軟心跳如擂鼓,下意識順從。
    溫熱的唇落下來,起初隻是輕柔地貼合,像試探,像確認。
    隨即力道加重,碾轉深入,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吮吸廝磨。
    日落金山,天地浩大。
    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在世界的盡頭相擁親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微微退開毫厘。
    額頭相抵,呼吸灼熱地交織。
    晏聽眼睛深得見不到底,裏麵翻滾著未熄的烈焰。
    “晏聽南……”
    她聲音發顫,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嬌軟。
    “嗯。”
    他鼻音濃重地應,拇指眷戀地撫過她的下唇。
    那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原地正法。
    晏聽南低頭,再次吻住她。
    這次,吻落在了頸側,帶著輕微的啃咬。
    像品一壇沉年的酒,每一寸呼吸都沾著醉意。
    酥麻感竄遍全身。
    日落金山是背景,風過草甸是伴奏。
    他在她唇齒間嚐到高原的清冷,也嚐到自己瘋長的貪念。
    晏聽南的手也不再安分,從腰際滑下。
    “夠了,會有人……”
    她喘著氣,手抵住他胸膛,偏頭躲開他灼人的親吻。
    “不會。”
    他喘息粗重,咬著她耳垂低語。
    “這地方鬼都嫌遠。”
    “不行!”
    蘇軟臉頰紅透,氣息不穩。
    “萬一有人而且天還沒黑透!”
    她放軟聲音。
    “海拔高,我暈……”
    “騙鬼。”
    他嗤笑,卻到底撤開寸許,掌心仍箍著她腰。
    “暈還勾我?”
    “誰勾你了?”
    她小聲反駁。
    “明明是你自己……”
    “我什麽樣,你不知道?”
    晏聽南截斷她話頭,指腹抹過她唇角水光。
    “你喘一聲,我這兒就壓不住。”
    他抬頭,望進她眼裏,帶著一絲克製的懇求。
    “軟軟。”
    “我忍一天了。”
    蘇軟耳根燒起來。
    這種話他是怎麽頂著這張清心寡欲的臉說出來的?
    —忍一天?這哪是忍,這是囤貨吧?
    現在?在這?
    日落金山是挺浪漫,但引擎蓋?
    她腦子裏閃過這人昨晚的豐功偉績。
    這要是由著他,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事兒。
    回頭腰真別想要了。
    何況天還沒徹底黑透呢!
    誰知道哪個犄角旮旯會不會冒出個拍星空的攝影老哥?這
    要被人撞見,她蘇軟以後還混不混了?
    “晏聽南這自製力紙糊的?”
    蘇軟小小聲嘟囔,像抱怨又像撒嬌。
    “遇你就崩。”
    他答得飛快,眼底暗潮洶湧。
    “在這兒,還是回車上?”
    蘇軟頭皮一麻。
    聽聽!
    這是選擇題嗎?
    這是送命題!
    “我選第三條!”
    “回酒店,隨便你。”
    他動作頓住,抬眼盯她。
    “隨便我?”
    “這話算數?”
    “算。”
    他低笑一聲,終於撤開手,替她拉好衣擺,把人穩穩抱下來。
    “行,依你。”
    “酒店好。”
    “床夠大,夠軟。”
    “方便我仔細嚐嚐,開胃菜和正餐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