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淩伊山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對了所有的攻略者都在猜測是因果律動的手腳，隻有因果律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猜測沒有錯，但還是太小看了因果律的力量。”
    “對方如果真的想要隱藏的話，根本不會做得這麽明顯。”
    淩伊山跟其他的所有攻略者不同，他是親身感受過因果律修改認知是有多厲害的。
    就比如他的二丹法，這麽多年，大家都是單一的職業，但對於淩伊山能同修卻覺得理所當然，這就是因果律的恐怖之處。
    換句話說，因果律如果真的想要隱瞞，那些人絕對察覺不了，也推測不到是因果律所為。
    淩伊山目光幽深地看向了船外始終籠罩著迷霧，波濤洶湧的海麵，想到這裏，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這是因果律故意留下的。
    它故意想要別人察覺到“異常”。
    而目前來看，最有希望，也最大概率察覺到異常的就是跟因果律走得最近的自己。
    而自己正好在三百五十年，這個攻略書沒有定死未來的節點上麵。
    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了瀾歌。
    在之前跟李星肴阿姨接觸之後，淩伊山知道，算命的那些人，是最容易窺視未來，也就是接觸因果律的。
    雖然瀾歌的很多次算命都是自己引導的，但對方有一個算得很準，那就是李玄塵和浪裏爬的結局。
    船員甚至瀾歌本人自己可能都對這個結果持懷疑態度，但淩伊山作為三百五十年之後的未來人，他已經知道了結果，瀾歌算得很準。
    而算命本身就是想要繞過因果律窺探世界一角，但大多都是細枝末節，因果律對無疾島有意隱瞞，以瀾歌的水準肯定是窺探不到的。
    但同樣的，因果律也能通過算命的推演進行引導，有意識地泄露一些信息。
    瀾歌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瞞著別人。
    “因果律老板，你到底想要瀾歌做什麽？想要我做什麽？”
    淩伊山眉頭緊皺，輕聲低語，卻沒有得到回應。
    。。。。
    而在浪裏爬航行的時候，也就是距離淩伊山此時三百五十年之前的另一邊。
    八百萬妖神界之中，一處蠻荒群山。
    濃稠如帷幕的迷霧，將蠻荒大山吞沒，連天光也未曾透入一絲。
    而在迷霧環繞的群山之上，突然亮起來了一輪輪的太陽高懸，細數之下竟然有十六輪，但仔細看才會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太陽，而是一顆顆凶厲可怖的瞳孔。
    無數的妖獸此刻都是瑟瑟發抖，趴伏在地上不敢動彈，仿佛最卑微的臣子見到了帝王一般。
    這十六隻恐怖的眼睛都同屬於一隻妖獸，正是八岐大蛇。
    體型龐大如它，稍一扭動身軀便能推倒一座座的大山，蛇鱗摩擦間宛如雷暴。
    “司晦，還不現身？”
    八岐大蛇突然開口，聲音宛如天雷震響，為了隱蔽，更是為了躲避天上那輪真正的大日，天照神玉藻前的目光，它才將會麵地點定在了這裏。
    隻是對於合作者遲到這件事，它還是有些不爽。
    “八岐大蛇閣下，我在的。”
    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一座山巔之上，她的聲音輕柔，聽上去像是一位女性。
    而如果昊陽王或者淩伊山在這裏的話，第一時間就能分辨出來，眼前這位黑袍人正是通過預言操控煌沙古國，然後將昊陽王五等分煉成僵屍的罪魁禍首。
    “我們合作的事情你辦得怎麽樣了？”
    八岐大蛇的聲音低沉，對於麵前的司晦遲到這件事也並沒有較真，對方的實力不弱，至少也是一位煉虛境的強者，更重要的是她的背景。
    八岐大蛇隱隱感覺到對方背後應該還有大的。
    “當然，我已經在魔羅海的一座島嶼上布置好了。”
    “那座島嶼很特殊，用來試驗最合適不過。”
    “隻差最後一步，便能孵化而出。”
    司晦咧嘴一笑，對於自己這次的作品似乎非常滿意。
    畢竟這次的作品可是用到了麵前這位煉虛境的妖尊的一點血肉，加上自己精心培育的分魂，還有著島嶼自身法則的加持。
    而這一次，她要孵化出來一頭龍！
    聽到合作者如此自信，八岐大蛇的眼中沒有放心下來，反而是更擔心起來。
    擁有八核處理器的它很清楚，在事情還沒有結果之前，太過自信會讓自己被蒙蔽，判斷不清局勢。
    不過為了合作的融洽，它還是沒有說出口。
    “接下來你可以讓‘須佐之男’前往魔羅海等待。”
    “之後我會按照劇本讓你將其斬殺。”
    “血肉能帶回來幫你填補上最後一顆頭顱的空缺。”
    “同時在無數人見證的情況下，還能鞏固你的人道‘斬妖’。”
    司晦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興奮與狂熱，全力描繪著一人一妖合作之後的宏偉藍圖。
    就連沉穩的八岐大蛇此時眼中都是亮了幾分。
    直到如今，它那缺失的第九顆頭顱仍在隱隱作痛，妖身的殘缺也讓它在修煉上繼續攀登向上的難度越來越高，越到後來越明顯。
    隻可惜它的頭顱在之前的大戰中被龍國那邊藏起來了，如今的它也不敢去龍國那邊過多探查，頭顱難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晦找了過來，提出了合作。
    眼前的這個司晦雖然行事風格不定，詭譎難測，但對方對於生命改造這方麵的研究卻極為深入，哪怕是八岐大蛇也是不得不服的，以對方的手段，未嚐不能再造一顆透露給它。
    而且按照對方的設想，這顆頭顱甚至還是一顆龍頭，還是以自身血肉為基誕生，到時候吸收也會極為順暢，甚至能更進一步提升妖身強度。
    此外，八岐大蛇還能借助這次的事件，重現當初的神話，以須佐之男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那隻妖獸鞏固自己的人道“斬妖”。
    “八岐大蛇閣下，我說過的吧，這可不是一次斬妖哦。”
    “現在是魔羅海宙道最為混亂的時候，屆時會留下投影，以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新播放一遍。”
    “所以你的‘斬妖’事跡會被宙道一直保留，每年重複播放，流傳下去哦，怎麽樣？”
    “這對於人道‘斬妖’意味著什麽，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事成之後，你頭上的那隻狐狸可就再也無法與你抗衡了。”
    司晦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蠱惑，但她此時所言，卻都是實話。
    對於這種來曆不明的家夥，八岐大蛇一般是不會信的。
    不過對方畫的大餅實在是太香了！
    （今天還有兩更，精神有點不太好，估計得下午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