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請你一定要加入我們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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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白榆上午關注了一會究極生物的賬號數據之後,便沒再多管。
    小小的開心一下就差不多了,實際上這些玩意對他來說都是浮雲而已,不會在他心頭留太久。
    稍微的投入一點精力賺點錢就行,也沒必要全身心投入進去試圖如眾多網紅一樣攢齊庫裏南碎片。
    陳白榆選擇將更多的注意力轉移,投入到對於一些感興趣的知識的學習當中。
    沒錯。
    他經常趁著這些天的閑暇功夫學習。
    這是在阿拉斯加時得出的經驗教訓,他覺得自己沒能從植物種類上分辨出地理位置,說明還是能力不足。
    沒能聽懂那帶口音的德語,也是一件不應該的事情。
    所以回來之後他就有偶爾花點時間去學習。
    反正也隻是舉手之勞。
    大多數知識看一眼就會。
    那麽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上午的時間很快流逝。
    等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
    他便已經出現在了遂寧火車站。
    陳白榆如約抵達出站口,超凡感知力習慣性的無聲鋪開,將周圍繁雜的信息盡皆吸納。
    伴隨著自己獲得係統以來越來越多的去傾聽、聞嗅、注視,他對於這種紛亂繁多的信息有了更強的處理能力。
    不到兩秒就注意到了目標。
    在人流中,有一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格外顯眼。
    看起來風塵仆仆,有那麽幾分疲憊的感覺。
    在他兩邊,還有兩位看起來像是助理一樣的角色跟著。
    陳白榆快步上前確認:“王導?”
    對方抬頭的瞬間。
    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豔。
    隻見眼前青年挺拔如鬆,沉靜氣質與社交媒體上席卷全網的六邊形戰士形象完美重合,或者說……
    要看起來更加完美!
    這個男人在現實裏的模樣與氣質,竟然比剪輯視頻裏加了特效並做過處理的樣子還誇張?
    王錚忍不住用力握手感歎:“陳老師,請你一定要加入我們團隊!”
    他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因為來的路上他就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流量正在全網暴漲,很有可能給他們節目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憑借多年的網感判斷。
    這家夥,絕非人間之物!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有的人。
    注定是要高高的飛起來的。
    隻是……
    原先預定的方案與花費很有可能完全不夠用了。
    在王錚思索間。
    陳白榆微笑著寒暄兩句。
    緊接著嫻熟的帶著三人一起來到墨香驛站的某個包間。
    熟悉的咖啡香中,四人落座。
    陳白榆一個人坐一邊。
    王導與兩個助理坐在另一邊。
    幾人喝了一口之後便相視一笑。
    隻見王導摘下帽子,開門見山的亮出手機:“陳先生,您究極生物賬號新發的演戲和鋼琴視頻,簡直讓我們整個導演組驚得合不攏嘴!”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過來談合同的王導顯然很有誠意。
    或者應該說不管合同有沒有誠意,起碼他本人的態度是很有誠意的。
    上來就是一個商業互吹。
    他一邊說,還一邊滑動著擁有巨大播放量的數據頁麵:“原定嘉賓意外受傷,我們緊急物色替代人選時……您簡直是天降紫微星!”
    見陳白榆神色平靜,王導繼續笑著套近乎:“洪淩風導演您合作過吧?我和他是老相識了!”
    這話讓陳白榆頓了一下。
    隨即下意識認真看向了麵前的王導。
    這家夥還認識洪淩風?
    也是。
    拍戲的圈子應該不算太大。
    起碼對於眼前這個當紅綜藝的導演與那個絕對有點水平和地位的洪導而言,圈子應該確實小到大家都或多或少認識。
    “我昨天找洪導問起你的時候,他那樣子簡直太誇張了。”
    “鏡頭感頂級、氣場驚人……他的誇讚當時簡直沒停過。老洪拍戲二十年,我還是頭一回見他誇人這麽失態!”
    王錚這樣說完之後。
    下意識觀察麵前陳白榆的表情。
    隻不過混跡社會這麽多年,一向自詡眼力不錯的他感覺自己今天滑鐵盧了。
    他完全看不出麵前年輕人的任何表情與想法。
    這年輕人就好像機器人似的,麵部表情與神色壓根不帶動的。
    但是僅憑直覺而言的話。
    他覺得自己說完和洪淩風相識之後,和麵前這年輕人的關係或多或少應該拉近了一些。
    所以。
    王錚急忙正色從助理手裏接過策劃案遞過去:“《荒野征途》過幾天就會在川西錄特輯。我們需要一位能在特殊環境展示人類極限的嘉賓,在節目裏與明星們一起相對真實的進行荒野求生。”
    說著,他指向合同關鍵項:“臨時特邀,暫時隻簽單期。”
    陳白榆大概看了看合同。
    沒什麽問題。
    對於擁有能夠看穿商業陷阱能力的他而言,合同裏的一些坑是瞞不過去的。
    接下來談到費用時。
    王導試探性推過數字。
    那是原先來之前擬定的合同。
    按照對於之前陳白榆的流量評估而言,這個數字還算合理。
    不過此時此刻的話……
    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了。
    陳白榆掃過金額皺了皺眉,指尖在桌麵輕叩:“王導,熱搜前二十的曝光量,隻值這個數?”
    他沉靜的注視讓王導後背微汗。
    隱隱的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王錚明明擁有多年的社會經驗,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場麵。
    可是此刻隻是麵對這個年輕人蹙眉的表情,就讓他突然覺得背後發涼到有些不敢說話。
    沉吟片刻。
    他咬咬牙決定改合同。
    其餘的問題等回去和節目組的其他人慢慢商量,現在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人進節目組!
    他腦中念頭飛轉,思索著接下來的決策,憑借著過人的決斷力幾乎瞬間已做出了決斷。
    他現在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像在火車站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時一樣,想讓這個男人加入他的團隊!
    所以王錚直接朗聲一笑:“哈哈,陳先生快人快語!”
    這是試圖用笑聲打破僵局。
    但那笑容裏顯然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鄭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他的身體也隨之微微前傾,立馬做出一副目光灼灼的樣子,想要表達出自己很看重對麵的樣子。
    “是我疏忽了!或者說是我們節目組的評估嚴重滯後了!”
    王錚的語氣斬釘截鐵,坦然承認了自己與節目組的失誤。
    接著他大手一揮。
    直接將先前助理遞過來的那份意向合同撕碎,動作之間似乎沒有半分猶豫。
    就好像是在對待一份垃圾。
    “今早您究極生物賬號的數據,簡直是核爆級別的!”
    “我在來的路上有實時監控,您相關詞條最高衝到了前三!全平台的話題度、討論量、粉絲增長曲線都很誇張。”
    王錚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拔高。
    他覺得這不是在邀請一個潛力新人。
    而是請到了一位明日之星。
    哪怕這家夥日後離開了節目組,或許隻要是他在這裏待過,就是節目組的一份榮譽。
    王錚相信自己的目光。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壓下胸中翻湧的激動。
    隨即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和誠懇說道:
    “所以……”
    “這份合同,作廢!”
    他斬釘截鐵地這麽說道。
    與此同時,他立馬向旁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心領神會,立刻從公文包深處抽出了筆記本電腦。
    “陳先生。”
    “我打算緊急擬定一份新方案。”
    “接下來我覺得……”
    說著,王錚示意助理開始在電腦上編輯新合同的內容。
    核心細節此刻從王錚口中滔滔不絕的說出來。
    主要就是酬勞結構的徹底重構,基礎費用,在原基礎上直接翻倍不止。
    然後是類似對賭協議的條款,王錚打算根據節目播出期間陳白榆個人相關詞條的熱搜排名、全網話題討論量、視頻播放量等核心數據設置階梯式獎金。
    進入熱搜前五、前十、總討論量破億、播放量破十億……
    每一個裏程碑都設置對應的、非常可觀的獎金。
    “這是新擬定的合同。”
    “考慮到籌備時間緊迫,所有條款我們可以立刻進行電子簽。”
    “紙質合同我們立刻通知法務修改,今晚就能發來正式版。第一期錄製的定金,可以按新基礎酬勞的50%先行支付,以示我們的誠意和決心!”
    王錚說完了長篇大論,讓助手把電腦上擬定的電子合同拿給陳白榆看。
    隨即眼神緊緊鎖定陳白榆。
    那目光之中帶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絕和不容錯過的渴望,哪怕他麵前的咖啡早已涼透也渾然不覺。
    王錚清楚地知道。
    這份新合同的價值,其實已經遠超原定方案的數倍,甚至可能打破他們節目組邀請素人的酬勞記錄。
    但王錚堅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值這個價。
    甚至可能還遠遠不止。
    良久之後。
    看完合同的陳白榆點了點頭。
    ··················
    兩小時後,火車站廣場。
    送走了步履匆匆、臉上帶著滿意與一絲興奮餘韻的王導一行三人,陳白榆獨自站在遂寧火車站略顯喧囂的出口。
    四五點的日光斜斜拉長行人的影子。
    混雜著汽笛聲、廣播聲、行李箱滾輪聲和嘈雜人聲的空氣撲麵而來。
    他神色平靜,仿佛剛談完的是一筆無關緊要的小生意,而非一份價值遠超預期的重磅綜藝邀約合同。
    看了看手機上的銀行短信通知。
    自己剛才收到了5萬的訂金,剩下的5萬在拍完節目之後給。
    總共才十萬。
    這聽起來不多,比起那些明星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事實上對於素人而言其實並不算少了。
    低一些的通告費普遍也就幾百。
    在台灣省,通告藝人根據知名度分為A咖、B咖、C咖和D咖,A咖的通告費普遍上萬新台幣,而C咖和D咖較低。
    大陸的通告費較為隨機,通常由嘉賓的話題性和知名度決定,哪怕火爆如鳳姐在2010年後的通告費也就是從1000元漲至8萬元。
    現實裏錢還是錢。
    可不是神豪文裏的一串數字。
    陳白榆並無不滿。
    十萬酬勞隻是去兩天就能得到的,而是全部到手之後已經足夠他抵達下一階段的財富之錨任務的目標了。
    所以相比較酬勞,他其實更看重上節目帶來的熱度,這對究極生物的爆火也有相輔相成的推動作用。
    思索間。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距離預約的網約車抵達還有幾分鍾。
    手指習慣性地滑開手機屏幕,鎖屏界麵上早已堆積了數十條未讀消息通知。
    微信圖標上的紅色數字還在緩慢但持續地跳動。
    解鎖進入微信,消息列表瞬間刷新。
    大多來自那些沉寂已久、頭像都有些陌生的聯係人。
    信息內容大同小異,都是一如既往的在震驚他的身份。
    陳白榆目光平靜地掃過這些名字和信息,指尖滑動的速度恒定而毫無停頓。
    這些都是沒有第一時間刷視頻注意到他的人,在今天漫長的時間裏陸陸續續的注意到了他。
    但是這些遲來的“驚歎”和“問候”,就隻如同車窗外掠過的風景,無法在他此刻的心中激起任何漣漪。
    他並不在意。
    同時也並不打算一一回應這種帶著功利性質的社交試探。
    甚至把大部分已經完全可以說一點不熟的家夥直接刪了。
    就在陳白榆準備關閉微信時,一個稍顯不同的名字跳入了視野:林溪!
    是那個在BJ偶遇並搭訕他的女生。
    他的超級大腦記得這個女生。
    一開始還在微信上有些交流。
    不過後來似乎因為他說話比較毒舌,這個林溪被他嗆了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找他聊天了。
    如今怎麽又來了?
    陳白榆眯起眼睛,隱隱意識到什麽。
    他點開消息查看詳情。
    消息是下午發來的,有兩條。
    【林溪】:最近參加了個辯論賽,題目叫《喜歡二次元的人就是在逃避現實的懦夫》,我是辯方,該怎麽證明這句話錯了?完全沒有頭緒怎麽辦呀?(苦惱.jpg)
    隔了大約十幾分鍾是第二條信息。
    【林溪】:[視頻鏈接:究極生物這一箭,貫穿星辰!],這家夥好眼熟啊,是你麽?(好奇·jpg)
    陳白榆的視線在這兩條消息上停留了零點幾秒。
    他明白大概當初自己的態度讓她尷尬且覺得碰壁,之後便再無聯係。
    如今。
    這個女孩因為看到了究極生物的視頻,似乎對他又來了興趣。
    先是拋出一個看起來尋求幫助的辯論題目,緊接著就亮出了真正的目的。
    不是姐們?
    燕國地圖這麽短的嗎?
    陳白榆隻覺得拙劣。
    但比那些直接上來就問“是你嗎?”的人顯得稍微“用心”了一點。
    顯然是又想搭訕他了。
    隻可惜。
    從目前而言。
    女人隻會阻擋他變強的速度。
    在達到陽神大成境界並能奪舍重生之前,他覺得自己多少都是有點感覺沒有安全感的。
    而且對於這種拐彎抹角、並不熟絡的社交試探,他向來缺乏耐心。
    所以陳白榆看完信息之後。
    稍微調動了一下驚世智慧,便想到了足夠讓人眼前一黑的回答。
    隨即他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敲擊。
    【曆曆種白榆】:你得首先定義啥叫二次元?如果是喜歡由人類幻想出來的虛擬世界,那麽共產社會也是二次元。
    陳白榆隻是回答了辯論賽的問題。
    回複簡潔而直接,甚至帶著一絲他特有的噎人的風格。
    這個回答不是衝著回答去的。
    是衝著要正方的命去的。
    正方聽到這話,顯然就不會再敢說喜歡二次元就是懦夫了。
    而除了這句話之外。
    他沒有回答對麵詢問的與究極生物相關的問題。
    在回複完之後,他也沒有等待對方可能出現的任何反應。
    便直接按熄了屏幕。
    陳白榆靜靜地目視前方。
    他已經遠遠的看到了自己定的網約車的車牌。
    等車輛緩緩開過來。
    等車門關閉的瞬間。
    便隔絕了火車站外的大部分喧囂。
    “錦繡園,謝謝。”
    陳白榆聲音平穩的報出目的地。
    車輛隨即啟動,匯入下班晚高峰開始前的車流。
    陳白榆身體微微後仰。
    靠在舒適的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剛才的一切不管是商業談判,還是網絡上逐漸爆火的賬號,又或者是林溪那點小心思……
    這些所有屬於“凡人”的瑣碎,都在車輛行駛的輕微震動與窗外變幻的光影中被迅速剝離並沉澱。
    他並不在意這些。
    此刻隻想閉上眼。
    並非是在休息,而是控製著心神自然而然地深潛。
    這已經是本能了。
    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引導,那日月同輝的觀想圖就在心湖虛空中緩緩流轉。
    大日與明月交融,形成一股渾厚的能量場,無聲無息地浸潤著他的身心。
    這並非有目的的觀想修煉,更像是一種本能的休憩和滋養。
    就如同呼吸般自然順暢。
    讓他的精神回歸澄澈通透的寧靜。
    此刻的陳白榆。
    仿佛正站在一塊喧囂洪流中心亙古不變的礁石之上。
    就這樣靜靜俯視著下方奔湧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裏。
    也知道腳下這片土地,終將隻是他攀登途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