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林華華，趙學安才發現，已經好久沒和湘省的小夥伴們聯係了。
    “陸處長，華華還好嗎？和蕭一廷怎麽樣了？”
    “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呀。”
    “我怎麽問？問多了，蕭一廷會瞎想的，不好。”
    “你還真有邊界感。”陸亦可輕笑，“華華也是這麽說的，她說，她想給你打電話，又怕徐小姐誤會。”
    “好吧。”趙學安點了一支煙，“其實，聯不聯係無所謂，大家過得好就行。”
    “若不好呢？”
    “蕭一廷欺負她了？”
    “這倒沒有。”陸亦可深吸一口氣，“學安，別人都說你是官場魅魔，一開始我不信，直到看見華華對你的態度，那是真死心塌地呀！若沒有徐小姐，我估計……”
    “陸處長！”不等陸亦可把話說完，趙學安開口打斷，“華華是個好姑娘，非常好，而我和她之間，隻是並肩作戰的同誌，就這麽簡單而已。”
    官場魅魔，真正的魅力，就是邊界感。
    趙學安不喜歡曖昧。
    對薑涼萍如此，對林華華亦如此，作為男人，他不介意自己被說三道四。
    可對於女生真的很不公平。
    畢竟，她們還是要嫁人的。
    點到即止的友誼，方能更加長遠。
    ……
    夜晚的郊外靜悄悄。
    廢棄的爛尾樓。
    國企生物公司的研發工程師‘王建’，以及兩個大鼻子老外，借著月光，不斷小聲交流。
    “王工，五十萬已經打到你瑞士銀行的賬戶了，合作愉快。”
    兩個老外，拿到生物基因標本後，保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禮貌，
    五十來歲的王建，不停深呼吸。
    “勒萬先生，我想好了，這是咱們最後一次合作。”
    “最後一次合作？”
    “是的。”王建慌慌張張，“我感覺自己快要暴露了，再合作下去，早晚出事。”
    作為國企生物的工程師，王建原來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賢惠的媳婦，聽話的孩子。
    未來可期。
    不過呢，這家夥鬼迷心竅，在公司內和一個實習生搞在了一起。
    那個實習生叫“莉莉”，天生媚骨，和王建搞在一起後，便不再上班，還不斷索取錢財。
    褲襠做事的人，終會付出代價。
    王建前前後後，總共給了莉莉三百萬，可對方還不滿足。
    並不止一次表示，錢不到位，就去王建家裏鬧。
    王建也沒辦法。
    他的小金庫，幾乎全被掏空，就在無計可施時，勒萬和凱恩兩個老外找了過來，談合作。
    一開始，王建是拒絕的。
    他知道當間諜的代價。
    可勒萬說了，他隻要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並會付出豐厚的報酬。
    在莉莉給的壓力，以及金錢的誘惑下，王建終是沒有守住底線，完成了第一次交易。
    第一次交易的資料確實無關緊要，並且拿到了二十萬的報酬。
    看似沒有問題，但很快……第二次交易接踵而至。
    直到今天，已經是第十次交易。
    王建算是受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他和莉莉攤牌，給她最後五十萬，如果再鬧下去，那就報警，愛咋咋的。
    “王工，你確定不再合作？”勒萬眯著問道。
    “確定。”王建點點頭，“以後，大家就當不認識，對你，對我，都好。”
    “可對莉莉不好呀！”勒萬笑了，“王工，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是魅力無限，莉莉才和你上床？她喜歡你什麽？禿頂？大肚腩？哈哈！”
    “你什麽意思？”
    “別激動，王工。”勒萬聳聳肩，“我們想找一個夥伴不容易，你若嫌錢少，咱們可以再商量！你若不想玩了，我答應，人家莉莉也不會答應！”
    王建全身顫抖，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早就被盯上了。
    具體說，莉莉和他上床，就是一個套，一步一步，隻為讓他切入國企資料，去和間諜交易。
    “我艸你媽！”
    王建怒吼。
    “別激動。”勒萬笑了笑，“王工，和我們合作，你不吃虧，要不這樣，你再配合我們兩年，我們把你全家，安排到了美利堅，發放綠卡，如何？”
    “不行！”
    “敬酒不吃吃罰酒。”勒萬收起笑臉，“實話說了，一天間諜，一輩子都是間諜，從咱們第一次合作開始，你就沒得選，我答應放了你，上麵人也不會答應！”
    “那我若不合作呢？你們能怎麽樣？殺了我嗎？”
    “當然不會。”勒萬冷笑，“你不合作，最多，我們把你供給國安，屆時……你的全家，都會被唾棄，被人罵漢奸賣國賊！你父母，一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你老婆，肯定會和你離婚！至於你兒子，我想，就算在學校，也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他是賣國賊的兒子！王工，三思呀！”
    王建僵住，臉上毫無血色，眼中滿是絕望。
    一開始，他答應和間諜合作，隻是想掙一點，滿足莉莉，然後見好就收。
    可沒想到，越陷越深。
    直到現在，已經沒有退路！
    不對，嚴格的來說，從他第一次和間諜合作，便沒了退路。
    這也是間諜常用的手段。
    先給一點甜頭，一旦你嚐到甜頭後，那麽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斷腿亦不能求生。
    “王工，別擔心，回去好好睡一覺，一覺起來，什麽都會好的。”
    勒萬拍了拍王建肩膀，帶著生物基因標本，得意離開。
    剛走出爛尾樓，兩架無人機，如同悄無聲息的幽靈，盤踞於頭頂。
    勒萬和凱恩並沒意識到什麽，還在沾沾自喜。
    隻是下一秒，兩條體型巨大的警犬出現，再接著，趙東來帶著兩名特警殺了過來。
    一開始，趙家幫的計劃，是抓捕的人越少越好，畢竟蛋糕就那麽大，多一個人，自己就得少吃一口。
    奈何，為了保險起見，趙學安中途還是給梁天佑去了一個電話。
    梁天佑說了，間諜很危險，比毒梟還要危險，生死關頭，必然會反撲，除了追蹤無人機，必須安排足夠人手。
    就這樣，趙東來又叫了兩個親信，以及兩條警犬。
    警犬不會搶功勞，還特別狠，一口咬下去，兩個老外瞬間皮開肉綻。
    疼得嗷嗷叫。
    趙東來和兩名特警順勢上前，拿出警用甩棍，對著兩個老外，就是一頓招呼。
    如梁天佑所說，間諜都是狠角色，哪怕身上已經被警犬撕下了一塊肉，還拚命反撲。
    尤其是勒萬，棕熊一樣的身體，撞開趙東來，鑽進樹林，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