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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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酒壇,秦簡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老弟,你真把酒釀出來了?”
秦簡雖然明白趙牧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當他親眼看到酒壇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趙牧微微一笑,拍開酒封道:“老哥要不要先嚐嚐?”
秦簡聞著濃鬱的酒香當即來了精神,點頭道:“好!既然是老弟釀出來的酒,我自然要先嚐為快!”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並沒覺得趙牧釀出來的酒會有多好。
畢竟酒的好壞跟酒曲有關,而趙牧用的酒曲還是他想辦法給趙牧淘換的。
雖然那些酒曲確實可以用來釀酒,但他事後又找別人打聽過,知道他給趙牧買的酒曲雖然確實可以用來釀酒,但效果卻差強人意。
別說跟京城那些名動天下的好酒比了,就算是跟太平縣常見的那幾種酒比也完全比不過。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太平縣的酒水生意基本都集中在那幾家,他們又怎麽會把自己釀酒的酒曲賣給別人,讓別人來搶他們的生意?
雖說酒的好壞酒曲隻是一方麵,但以那些人的精明絕不會為了那麽一點兒蠅頭小利做出可能會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隻是剛走過去,聞到酒壇中散發的濃鬱酒香,秦簡便感覺趙牧釀出來的酒要比他以前喝過的酒都要更烈。
趙牧取出一個自製的酒提子給秦簡打出二兩遞給秦簡,秦簡當即接過來先是拿到鼻子下麵仔細聞了聞,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隨後不等趙牧開口,他便忍不住將酒提子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跟眾人昨天晚上的表現如出一轍,秦簡喝的太急當即被濃烈的酒氣嗆了一口,一大口酒隻咽下去一小半,剩下的全都噴了出來,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趙牧這才有機會說道:“老哥,你也太心急了,我還沒告訴你這酒很烈需要慢慢品呢。”
秦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哼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想看老哥出醜!”
趙牧嘿嘿笑了笑,沒有給自己辯解。
雖然他並不是很想承認,可他確實藏了那麽一點捉弄秦簡的心思。
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可隨著一次次交易,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
而男人,大多數又都不是什麽正經生物。
因此來一點小小的惡趣味,不僅能夠增加一點兒歡樂,還能增進雙方的友情。
秦簡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意猶未盡的自己打了一提酒再次輕輕嗅了嗅。
濃烈的酒香彌漫,秦簡馬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咂摸一口卻並未著急咽下,而是將那口酒含在嘴裏閉上眼睛細細品嚐。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驚歎道:“賢弟,好酒啊!”
趙牧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老哥都說是好酒,那老弟也就放心了,等老弟自己的酒曲做出來就可以大規模釀酒了。”
秦簡敏銳的捕捉到趙牧所說的關鍵,立即詢問道:“老弟的意思是,若是用你自己製作的酒曲釀酒,釀出來的酒還要更好?”
趙牧點點頭道:“這次的酒曲不行,所以隻是小試牛刀,看看我自己的釀酒之法是否可行,但若是後麵再用這種酒曲釀酒就是明擺著浪費糧食了。”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跟秦簡的交情,就去吹噓這些酒曲的功勞。
事實上秦簡自己也知道這些酒曲質量不行,後來還專門跟趙牧說過此事。
但趙牧對此並不在意,若是沒有這次的釀酒成功,他後麵也不敢大批量的釀酒。
最起碼,用這些劣質的酒曲釀酒試驗成功,也會為他後麵節省下七八日的時間。
秦簡遲疑片刻,問道:“要不我托人偷偷的給老弟買一些質量上乘的酒曲?”
趙牧釀的酒雖然還沒拿到酒樓,可他已經斷定這些酒肯定會像之前的酸菜魚、豆腐一樣大受歡迎。
甚至,就連那些達官貴人同樣會十分追捧!
他恨不能現在就把最好的酒曲給趙牧淘換來,然後讓趙牧用最快的時間釀出第一批酒。
趙牧笑著搖搖頭道:“不必了,這兩壇酒老哥盡管先拿去用,但是釀酒的事情還是不要先聲張。”
秦簡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趙牧的用意。
“老弟是擔心,會有人從中作梗?”
他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抹狠色。
天香樓最近爆火的幾種菜都是出自趙牧之手,這在太平縣並不是什麽秘密。
趙牧離開太平縣以前,就有人找過趙牧,想用高價購買酸菜魚的配方。
但趙牧並沒有賣,而且後來又離開了太平縣。
因此,那些人即便想要找趙牧的麻煩也沒什麽辦法。
就連秦簡也隻知道趙牧住在城外,並不知道趙牧究竟住在哪個村子。
但後來趙牧又鼓搗出來豆腐,天香樓的生意進一步爆火,幾乎壓榨的其他酒樓沒有多少生存空間。
若是他們再知道趙牧又鼓搗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美酒,肯定會對趙牧更加恨之入骨。
他們在縣城裏麵奈何不了秦簡,隻能把主意打到趙牧的頭上。
趙牧之前來送魚的時候,吳克就告訴過他讓他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
而對於秦簡來說,趙牧的存在不僅可以幫他將天香樓辦的更加紅火,而且他也早就把趙牧當成了兄弟。
若是趙牧真出現什麽意外,他絕對無法容忍,更無法袖手旁觀。
趙牧笑笑,寬慰道:“老哥別著急,我也隻是防患於未然,多加一層小心罷了。”
他今日帶這兩壇酒來的本意,是想讓秦簡給那些食客們都嚐嚐。
但看到秦簡都對這兩壇酒十分滿意,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成功了。
而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若是風頭出的太盛,容易被人盯上。
但這也怪不得他,主要是他一直都住在城外,即便每次來太平縣也很少進城。
他更多的精力,也都是放在防範那些難民和難民幫身上。
因此,讓他對於太平縣內可能產生的危險失去了一定的敏感,變的遲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