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下薩克森州，晨霧尚未散盡時，易北河便醒了，河水裹著淺金晨光在蘆葦叢中蜿蜒，岸邊的柳條垂著露珠，輕輕抖動，似在埋怨秋風的涼意。
    “噢！開滿金盞花的山坡上，灑滿了雲朵。”
    “那不是雲朵，是一隻隻綿羊。”
    “李，你真不解風情...”
    “準確來說，是海德雪納克綿羊，湯姆上次告訴我的，他說這種綿羊是從英格蘭引進的，但是大眾集團的人認為那是德國本土的古老綿羊。”
    “謝謝你，李，我要記起來，下次跟喜歡的姑娘分享這個知識，她一定會覺得我很淵博。”
    飛機上。
    馬蘭達和李洛的座位挨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德布勞內插不上話，他急切地想聊聊比賽，卻總是很容易這兩個家夥的話題帶偏。
    ...
    隊長貝納利奧，感覺少了點什麽呢？環顧四周，疑惑問道：“本特納那家夥呢？”
    助教大叔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昨天他去紅燈區，被抓了，別擔心，俱樂部會派人保釋他出來。”
    “利物浦的紅燈區不是合法的嗎？”
    “嗯，他喝醉酒，往別人的車門噓噓...”
    “好吧。”
    貝納利奧的語氣有些惆悵，俱樂部進入多線作戰階段，兩天後便要對陣德甲勁旅勒沃庫森...戰力疲勞之際，還被抓走了一個大中鋒。
    今年夏窗，狼堡迫切想要買一名靠譜的中鋒：
    開始向皇馬報價莫拉塔...沒談攏，天才前鋒被尤文圖斯帶走；
    又向拜仁回購曼朱基奇，可惜克羅地亞人選擇了馬德裏競技；
    轉而追求巴洛特利，又被對方經紀人看不上，意大利神鋒去了利物浦；
    狼堡最終隻能退而求其次，引援了阿森納大帝本特納。
    五大聯賽，中遊俱樂部對球員的吸引力，遠遠不如豪門勁旅。
    ...
    黑金又開始焦慮了。
    接手沃爾夫斯堡以來，他時常向朋友訴說自己的焦慮，家人朋友又把這事曝光給媒體。
    “本特納被抓，可能沒那麽快放出來。”
    “多斯特，那家夥...訓練中就不愛給李做球。”
    “奧利奇，又在養傷。”
    助教提議道：“頭兒，我們踢無鋒陣，可以讓李...像法布雷加斯、大衛席爾瓦那樣。”
    “不行。”
    黑金麵色猶豫：“好像也不是不行。”
    助教躍躍欲試：“馬特烏斯和貝肯鮑爾，昨晚又在媒體麵前說‘李跟我年輕時很像’，他倆年輕時也踢過前鋒的！”
    “他倆逮到年輕天才都會說類似的話...”
    ...
    飛機穿過厚重的雲層，緩緩降落在機場。
    狼堡本土球迷們等候多時。
    興奮地迎接歐聯杯的英雄凱旋。
    幹翻了埃弗頓，接下來再幹翻國際米蘭，次回合主場再幹翻他們，晉級的希望就穩了。
    至於俄超勁旅莫斯科迪納摩？
    屆時那冰天雪地的魔鬼球場，歐洲頂級豪門過去也未必啃得下。
    “李！！！”
    “德布勞內！！！”
    “英雄！！！”
    看著警戒線兩側的人群、笑臉、抖動的海報。
    狼堡球員們的內心感到很充實，價值得到認可。
    滴滴滴。
    李洛發現手機響了。
    解鎖屏幕一看，是勞倫發來的信息，大致內容是：“《太陽報》說你在埃弗頓給小姑娘送了落場球衣，我也想要一件。”
    不予理會。
    對待異性的主動，要有正確的認知。
    《內馬爾：要自律，加盟巴薩後，我和三個巴西女孩分手。》
    滴滴滴。
    手機又響了，勞倫發來了一張穿著狼堡10號球衣的性感照片，看著像是沒穿褲子的那種。
    李洛稍稍猶豫，打字回複道：“下次你找個時間來現場看比賽，我送你一件落場球衣。”
    他租借過來狼堡時，繼承的10號球衣，原本屬於隊友洪特。
    洪特人品很好，正處於養傷期，沒有太在意號碼，還會偶爾發短信祝賀李洛的助攻或者進球。
    ....
    俱樂部剛剛結束客場遠征，教練組擔心球員的身體吃不消，黑金大手一揮，給所有球員放了一天假。
    李洛回到家。
    發現湯姆正在指揮工人鏟草皮。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們得慢慢替換應季的草皮，避免你受傷。”
    說罷。
    又遞來一個未拆封的手機盒：“華國有一個手機品牌想跟你合作，寄過來了一部手機給你試用。”
    “好。”
    李洛沒有辦法在訓練中體驗兩個新模塊的感受，於是回到房間，開始觀看德甲下一輪對手勒沃庫森的比賽錄像。
    勒沃庫森的實力在德甲很強勁，有歐冠踢。
    “他們的中場核心恰爾漢奧盧，怎麽沒有教學視頻中那麽強？”
    “在中路一碰就倒。”
    “他傳球成功率怎麽那麽低？成功過人次數為零？丟失球權的次數也是全場最高？”
    “高壓環境中...”
    “他的水平怎麽跟我差不多？”
    .....
    北萊茵，勒沃庫森訓練基地。
    會議室屏幕中播放著狼堡的比賽錄像。
    “他的水平怎麽跟我差不多？”
    恰爾漢奧盧，語氣凝重：“李和我一樣，都是新生代的天才中場啊。”
    隊友們沒有什麽表情，似乎對他的自傲話語習以為常。
    綽號“頭球怪”的基斯林，表情同樣嚴肅：“李的頭球水平，似乎比我還要強一點點。”
    勒沃庫森與狼堡的交鋒紀錄，非常容易出大比分，兩隊踢瘋了根本不管防守，瘋狂進攻。
    助教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剛剛踢完歐聯杯，休息時間很少，一定會很疲憊。”
    “孫呢？”
    “孫被他爸喊去加練了。”
    ...
    勒沃庫森基地附近的一處小訓練場。
    韓國小將孫興慜，正在被韓國老孫狠狠鞭策。
    “九百九十六，換左腳。”
    “九百九十七，換右腳！”
    “...”
    “一千，休息吧。”
    勒沃庫森前鋒，痛苦地躺在草皮上。
    他的父親孫雄政，拿起一張墊屁股的韓國報紙，板著臉說道：“下一場德甲的表現，必須要像華國李那樣亮眼，整個大韓民國的球迷，正在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你！那是一種鼓舞的力量！”
    孫興慜有點不理解韓國民眾的思想。
    他很早就接受德國的青訓體係。
    “爸爸，整個大韓民國的球迷...可能還沒有華國一個市的球迷多？李得到的鼓舞力量更大吧？”
    “阿西八，不準廢話，爬起來，再練習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