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跟劉金永回到辦公室。
    劉金永便立即部署調查征地款。
    這次他再也不願意讓陳小凡去冒險了，要不然出現意外，誰也擔不起責任。
    於是他派出了市局的經偵大隊，分散到泌水縣的民間，詳細調查每家每戶，實際拿到的征地款是多少。
    陳小凡待在辦公室裏，雖然幫不上忙，他也想盡快能把李少森叔侄捉拿歸案。
    若說之前李少森的指揮部縱火，是為了掩飾罪責。
    可那起車禍，卻是實實在在的謀殺，直接準備要他命。
    他回想起妻子丁笑笑的話，也感到十分後怕。
    要是那輛渣土大車再往前撞半米，他的車將不隻是後安全杠受損，而是整個車會被撞到溝裏去。
    所以，他也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須盡快將隱患除去，才能心安。
    隻可惜，公安局那邊，肇事司機隻承認自己酒駕，卻堅決不肯說出背後受人指使。
    經偵大隊在一戶一戶地調查，農民實際收到的征地款，但這匯總成一個總數，還需要一定時間。
    而且即使總數匯總起來，跟財政局的總數對不上，也無法認定錢就是李少森貪汙了。
    所以必須另辟蹊徑，拿到直接證據才行。
    他在辦公室裏，給丁笑笑打去電話：“老婆，你們省台前幾年，是不是辦過一次模特大賽？”
    “怎麽？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丁笑笑道：“剛剛安穩下來，就想找美女了？”
    “哪兒能呢，”陳小凡道：“我已經娶了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兒，怎麽可能還惦記別的美女？”
    “油嘴滑舌，”丁笑笑嗔怪了一句，然後道，“辦那屆模特大賽的時候，我還沒來電視台工作。
    不過聽說那次比賽爭議非常大，被戲稱為選妃大賽，隻辦了一屆，就因為壓力太大而停辦了。
    你為什麽問起這個？”
    陳小凡道：“跟我目前調查有關。
    你能不能給我查一下，當年那個比賽的冠軍是誰，現況如何。”
    “這簡單，當年的製片人，辦公室就在我隔壁，我一問就知道了，你等我電話。”
    丁笑笑掛斷電話，過了不到十分鍾，又打了過來道：“問清楚了，當年那屆比賽的冠軍叫侯珊珊。
    她後來簽約了京州市絲路花雨模特經濟有限公司，成為一名職業模特。”
    “好，謝謝老婆，等我回京州，再試試我油嘴滑舌，”陳小凡笑道。
    “討厭，”丁笑笑知道老公在說什麽，小聲道，“上班呢，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哪裏不正經？是你想歪了，不跟你說，我先辦正事，拜拜。”
    陳小凡掛斷電話，然後直接打給馬強道：“強子，馬上開車，跟我去趟省城。”
    “好，十分鍾到，”馬強絲毫不加懷疑。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兩個行駛在高速上。
    陳小凡坐副駕駛，後邊還坐著兩個治安大隊的警員。
    如今陳小凡享受國寶待遇，走到哪裏都要有警員保護。
    馬強邊開車邊問道：“陳主任，我能問一下，咱們這次去省城的目的麽？
    你不會是想老婆了，所以讓我開車送你吧？”
    “不行麽？”陳小凡笑道：“去省城，我介紹個美女模特給你認識。”
    兩個警員在後麵掩嘴而笑。
    沒想到平常在隊裏，異常嚴肅的馬隊長，還有人這樣跟他開玩笑。
    “一邊去，”馬強笑罵道，“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現在小美妊娠反應很大，本來就對我疑神疑鬼。
    你再胡說八道，我回去隻能睡客廳了。
    說實話，到底去做什麽？”
    陳小凡道：“當然是抓李少森違法的證據。
    你那裏又撬不開肇事司機的嘴。
    經偵大隊在泌水縣的調查，一來進度太慢。
    二來即使查出總數，也並非李少森克扣征地款的直接證據。
    我隻能另辟蹊徑。”
    “你是不是又有什麽奇思妙想？”馬強好奇地問。
    陳小凡故作高深地道：“你別問了，這次跟我查到證據，至少讓你立一次三等功。”
    “你說的啊，”馬強深知發小的能力，於是深信不疑，專心開車。
    他們很快到達京州，來到開發區一棟寫字樓。
    從電梯上到頂樓，一出電梯，迎麵便看到“京州絲路花雨模特經濟有限公司”的字樣。
    公司的隔斷都是透明玻璃。
    玻璃後麵，則是許多身材高挑，穿著清涼的美女在練習形體。
    馬強跟帶來的兩個警員都大飽眼福，裝得一本正經，目不斜視。
    有個前台模樣的美女迎過來問道：“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陳小凡道：“我們是林州警方，請帶我們去見你們老板。”
    那美女微微一怔，看到馬強三人亮出的警官證，便不再懷疑，有些吃驚道：“請跟我來。”
    她把四人帶到一間辦公室，對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道：“莫總，這是林州來的警官。”
    那姓莫的中年人，擺了擺手，示意前台出去，然後滿麵春風地主動伸手過來，自我介紹道：“我叫莫奇。
    歡迎諸位警官蒞臨指導。
    是我這裏……出了什麽事？”
    陳小凡微笑道：“我們想向莫總打聽一個人。
    侯珊珊，是咱們公司的簽約模特麽？”
    莫奇點點頭道：“是啊，她是幾年前那屆模特大賽的冠軍。
    隻不過那屆大賽爭議太大，成為僅有的一屆。
    不知道警官為什麽問起她？”
    陳小凡不置可否道：“我想知道一下，她在我們公司的收入水平怎麽樣？”
    莫奇猶豫一下道：“對不起，簽約模特的收入，屬於我們公司的高度機密，不方便透露。”
    馬強在旁邊厲聲道：“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這件事對我們的調查很重要。
    你要是拒絕不說，我們隻能采用強硬手段。”
    莫奇顯然被驚著了，沉吟一下道：“好吧，我直接明說。
    我們公司的簽約模特收入，是根據業務量多少來提成的。
    有的模特能夠達到月入百萬，但有的也僅僅幾百塊錢，連維持生計都困難。
    侯珊珊的收入水平，平均一個月在一千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