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個月後,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地下會!【1號零點上架,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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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住。
    封不住。
    控不住的!
    下陽城徹底糜爛。
    韓應龍作為皇帝欽差、九江總督上任後的第一把火徹底啞火。
    一時騎虎難下。
    “地下會當真如此難纏?”韓應龍不願相信。
    靖安司大將金德英此刻也一臉灰敗:“部堂有所不知,那地下會喪心病狂,在下陽城地底挖掘不計其數的地道,四通八達駭人聽聞。連通地麵的出入口,僅目前發現的就有四百九十一處之多,目前還在持續發現,封不完,堵不完,更難以完全管控!”
    金德英很疲憊。
    知道地下會擅挖地道,甚至其‘地下會’中‘地下’二字正是由此而來。
    但從來都不知道他們這麽會挖!
    “怎麽可能!”
    韓應龍驚怒:“倘若真有那麽許多地道,豈能掩人耳目?那麽多泥土、石塊,要如何運出去才會不惹人注目?”
    設身處地想一想——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金德英苦笑:“末將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勝於雄辯。”
    下陽城下那麽多地道就擺在那裏,鐵一般的事實。
    金德英甚至親自下去在地道裏走過一程,七繞八繞暈頭轉向,根本不知東南西北恍如進了地底迷宮。
    真不知道地下會的人到底是怎麽分辨方向。
    金德英盡述地下會難纏之處。
    “其難纏有三——”
    “一是地道,來去如風。”
    “二是高手,來去如風。”
    “三是尖兵,來去如風。”
    全都來去如風,核心還在一個‘滑溜’,官兵笨重,靖安司也好不到哪裏去,等情報匯報上來,上麵再調派人手,地下會的人早就借助地道跑的無影無蹤。
    一次撲空。
    次次撲空。
    每次都去遲,隻能喝點洗腳水,僥幸又僥幸才能活捉幾個重傷行動不便的死士,或是運氣不好在地道裏被堵的死士。
    一個月下來,倒也捉了將近二百人。
    “二百人!”
    “審不出半點內容?”
    韓應龍皺眉。
    金德英無奈:“方法都用盡了,要麽胡說八道胡亂攀咬,要麽死活不鬆口。”
    韓應龍又問:“二百人總有出處,這麽多人,本官就不相信他們難道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無兒無女?無父無母?難道連一個熟人都找不出來?”
    還真就是!
    金德英心裏苦:“我們在菜市口公開行刑,斬首數十反賊,暗中布下天羅地網,卻不見地下會來救兄弟。”
    不止如此——
    “在斬首之前,又動用數十輛囚車,將那二百人遊街示眾,繞城三圈,讓全城百姓都出來辨認,隻要認出一人,賞銀一千兩!”
    “可遊遍全城,卻無一人被認。”
    “部堂不相信那些人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末將倒是有些懷疑!”
    金德英懷疑人生。
    他作為靖安司大將,處理的本就是六扇門處理不來的涉及大高手、大組織的大案件,這些年來也算見多識廣,什麽樣的大案要案全都見過。
    查案辦案無非就是那老生常談三板斧——
    拉網式摸底排查。
    滿天飛追捕抓人。
    長時間高強度審問,包括嚴刑拷打與威逼利誘。
    但這一回,三板斧全都不奏效。
    地下會成了他們這群鷹犬難以下嘴的刺蝟!
    ……
    “本官偏不信!”
    韓應龍不信邪,他親自下到牢房,見到從下陽城轉運而來的數十名反賊,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有的看著顯老,有的看著年輕,有的一眼老實,有的賊眉鼠眼。
    總之沒什麽共性。
    韓應龍隨便指了一個看上去老實本分的黑臉反賊,讓人帶出——
    “跪下!”
    官兵踹膝彎,將死士踹跪下。
    韓應龍一副愛民如子的模樣,語氣溫和:“本官乃是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奉皇命總督九江軍、政、刑、民諸事,你不要怕,有什麽冤屈與逼迫,本官定可替你做主。地下會反動,如你這樣的隻是被裹挾,隻要你說出實情,本官可恕你無罪,並給你千兩紋銀讓你帶上家人去兩京十三省任何想去的地方安家。”
    左京附身死士,聽到這番話語,一臉譏笑:“韓應龍,想你也是能人,難道不知派兵入駐下陽城、封禁全城之後會造成怎樣不良後果嗎?”
    咦!
    有戲!
    韓應龍真當撬不開這些人的嘴呢,結果,這不就有苗頭?
    韓應龍不惱不怒反而大喜,即道:“九江三鎮紀律嚴明,下陽百姓安定富足,軍民一體共同為鏟除地下會而努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地下會,下陽城就不會有此一遭?”
    還賴我了?
    左京道:“如果官兵個個安守本分,如果官府可以給被那些居家禁足的窮苦百姓發放足夠多的救濟糧,相信不必這麽辛苦,全城百姓都會為官府抓捕與檢舉我地下會弟兄!可事實呢?事實就是兵過如梳,官兵個個吃拿卡要,全都將封城當做一場狂歡一場盛宴,官員、胥吏、官兵,上上下下都在借此斂財,百姓缺衣少食,近月以來餓死家中不知凡幾,此皆為你韓應龍之為禍矣!”
    “胡言亂語!”
    韓應龍被戳中肺管子,臉色頓時不愉。
    左京朗道:“韓應龍,字飛百,亦作非白,號芝岡,東湖江夏人。於廣恩十一年中進士,仁壽二年巡按遼北,仁壽六年提督海東學政,兩年後因卷入黨爭而罷官回籍。大業四年,燕軍在金陽山之戰中被犬戎擊潰,你被起用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禦史,代經略遼北,任上斬逃將,造軍器,修城堡,派兵扼守各要塞,互為應援,召集流民,安定人心,守備大固,使犬戎軍不敢輕進。”
    他這些日可不是白混,早就派出眾多死士,將此次與他作對的總督府、靖安司等等眾多衙門上上下下一應官僚、將領的底細全都排查清楚。
    其中重中之重就是這位九江總督韓應龍。
    正因查清。
    左京才不屑:“韓應龍,莫非你不知兵?”
    不!
    他可太知了!
    可即便知兵,卻還是讓三鎮官兵進入繁華下陽城中。
    他莫非不知後果?
    不!
    他可太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