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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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邱家的夏敘白立刻圍著灶台開始切菜做飯,殷勤的要命。
    邱月在院子中拍打著剛剛洗好的衣服。
    餘光瞥到忙碌的夏敘白,她知道他有事想求她。
    剛剛從夏荷房間裏出來時他就欲言又止的,一路上見他吸了好幾次氣,但是都被憋下去了。
    隻不過他不提,她也就當沒看到。
    “那個……”夏敘白正好到院子裏抱玉米稈,看到邱月躊躇了一下:“你明天有空嗎?”
    邱月轉過身:“豬場沒事我就有空。”
    夏敘白點點頭,然後抱著玉米稈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獨留邱月站在原地,頭頂劃過一串問號。
    他啥意思?
    ……
    邱月收拾好院子進屋時,夏敘白正把炒好的土豆往盤子裏裝。
    “阿姨的藥我已經煎好了,快洗手我們吃飯。”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阿月,你辛苦了。”
    邱月上下打量著殷勤的男人,表情複雜。
    他喊她什麽?阿月?
    這又是啥意思?
    吃錯藥了?
    夏敘白不管她,自顧自將碗筷擺放好,回頭看到邱月還站在原地,連忙走過來攬著女人向桌邊走。
    邱月也不反抗,任由他摟著自己的腰。
    好聞的皂角味直往夏敘白鼻子裏鑽,邱月的碎發也調皮地往他脖子上刮。
    弄得他脖子癢癢的。
    心裏也是。
    邱月在桌前停下腳步,微微偏頭,看著男人紅得不像話的臉,興致大好。
    “怎麽臉這麽紅?”她仰頭朝著夏敘白的耳垂吹氣:“有事求我?”
    夏敘白身子僵了一下,臉更紅了。
    像熟透的蘋果。
    “嗯。”他隨著邱月而停下,點頭肯定。
    “什麽事呀,糾結了這麽久。”邱月靈活地轉過身,雙手攀上男人的脖頸,在頸後交叉。
    動作曖昧至極。
    再加上她尾音上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很近。
    夏敘白的呼吸逐漸急促,喉結上下滾動。
    見他不說話,邱月慢慢踮起腳尖,湊到男人耳邊呢喃:“不會是想看我那本珍藏小書了吧~”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夏敘白耳邊,激起一陣輕微的戰栗。
    見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邱月也不戀戰,轉身拉開凳子坐下。
    她翹起二郎腿,伸出右手食指來回晃動:“可不行哦,男人要多節製,不然過了25歲有你哭的。”
    這句話出口,夏敘白有些意亂情迷的眼眸突然變得清明。
    “沒有。”他連忙坐下,沒忘了調整一下坐姿:“我是想問,你明天有空的話可不可以去合作社給小荷買個水果罐頭。”
    怕邱月不答應,夏敘白補充:“錢我出,也可以給你跑腿費。”
    邱月挑挑眉。
    跟她的猜測差不多。
    在夏家時,她看夏荷的臉色也覺得不好,當真發燒了吃點罐頭或許會好受一些。
    正好她還想去合作社碰碰運氣,看看李祥雲什麽想法。
    邱月還在想找什麽借口,夏敘白倒是直接帶著完美理由撞了上來。
    但是她也不能太輕易答應。
    於是邱月笑了。
    她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夏敘白,最終落在男人的身體偏下處。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狀似無意地揪了一下褲子,再次調整坐姿。
    “不行也沒事,我下工跑一趟。”夏敘白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快吃飯吧,也餓了許久。”
    合作社和軋鋼廠正好位於向陽坡旁紅旗鎮的東西兩邊。
    夏敘白心想,如果自己走的快點,也不會太晚回來。
    讓邱月一個弱女子走那麽遠,他剛剛的想法有些自私。
    “可以倒是可以。”邱月大大方方地夾起碗中土豆送到嘴裏:“不過我不怎麽喜歡錢,你還能給我什麽?”
    語氣曖昧,眼神拉絲。
    連帶著整個桌子周圍的氣氛都變得逐漸旖旎起來。
    “你想要什麽?”被撩過一次的夏敘白這次表現得鎮定無比,甚至往邱月那邊主動湊過去:
    “我怎麽樣?”
    邱月向後拉開距離,低聲笑起來。
    “夏荷喜歡什麽樣的罐頭?”
    “橘子。”
    “知道了,吃飯吧。”
    夏敘白點頭,低頭扒拉著碗裏的土豆片,心裏卻還在想邱月到底想要什麽。
    直到女人吃飽站起來,他都沒想明白。
    “我先去給媽喂藥,你把桌子收拾一下,碗放到盆裏就行,我會洗。”
    邱月吩咐完往灶台走,那裏有夏敘白溫著的藥。
    剛一抬腿,她的胳膊便被男人拉住。
    “怎麽了……”
    “了”字還沒說完,夏敘白手上一用力,邱月直接向後傾斜,跌坐在他懷中。
    “嗵…嗵…嗵…”
    一瞬間萬物好像都失去了聲音,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又拉了她一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邱月幾乎能看清楚夏敘白臉上的毛孔。
    “你不喜歡錢,那你要我做些什麽?”男人一雙眼睛亮亮的,裏麵卻有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都不行嗎?”
    原來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開玩笑的。”邱月揚了揚下巴:“誰不喜歡錢?”
    然後她也非常認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夏敘白:“給我罐頭錢就行。”
    說完這句,邱月趁著夏敘白鬆手的時候靈活地站起來。
    其實她可以掙紮,但是沒必要。
    夏敘白看著端著藥碗哼著小曲走進東廂房的邱月不語,眼神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在錢和他之中,邱月選擇了錢。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對。
    但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甚至有點不舒服。
    夏敘白!你們兩個隻是合作!在想什麽呢!
    好像終於說服了自己。
    最終他還是收斂了情緒,輕歎一口氣,站起默默地收拾碗筷,然後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洗碗。
    正好邱月喂完藥出來。
    “放那,我來。”她連忙拿一個馬紮坐在夏敘白對麵,將藥碗放進盆中:“你已經做飯了,去歇著吧。”
    “一起洗吧,快一點。”
    夏敘白這樣說了,邱月也不多說。
    向陽坡並不算富裕,人們洗碗都把含有堿性的草木灰溶於水。
    邱月在灰色的水中摸到一個碗後提起。
    於此同時,一股來自對麵的相反力量也將碗提起。
    兩個人看了看各拿一角的碗,然後相視一笑。
    “給你。”
    “你來。”
    夏敘白和邱月同時鬆開了碗。
    可憐的碗垂直向下做自由落體運動。
    邱月有些花容失色。
    這年代碗珍貴的很,可不能摔了碰了。
    她連忙要伸手接住,卻發現夏敘白的右手比她快,已經穩穩托起了差點七零八碎的碗。
    “還是我來吧,你幫我放一下洗澡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