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婧此刻的行為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
    下意識抽出自己的胳膊，我淡淡開口：“盛婧，現在醫生還沒判斷呢！你咋就一定確定，我腦子有病呢！”
    “切！”
    盛婧撇撇嘴，她說：“張一川，你腦子有病可是你最先說出來的！我昨天晚上可是上網查了，一般情況下，失憶大概率是跟腦子受傷有關，所以......你腦子肯定曾經受過撞擊！”
    腦袋受過撞擊？
    我眯起眼睛思考著。
    好像最近這些年我並沒有收到過撞擊的啊！
    對！
    有一次，我跟夏雨在一起出過一次車禍，但在那之前我就見到了卓米雪啊！我並不認識她啊！
    就在我腦海中快速思考的時候，有一個點似乎突然顫了一下。
    有什麽東西似乎就要呼嘯而出。
    這時。
    大喇叭喊到了我的名字，我和盛婧一起走進去。
    接待我的醫生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看到我進來，他笑嗬嗬地詢問：“哪裏不舒服？”
    我將自己似乎失憶的事情告訴他，老人想了半晌，讓我去做腦部的ct......
    等到我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將手中做的各種檢查遞給這老人後，他眯著眼看了很長時間。
    我和盛婧坐在他前麵，一句話都不說。
    房間裏寂靜得讓我有些難受。
    大概幾分鍾過後，老人忽然將手中的檢查報告全都放下，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開口：“你最近有沒有頭疼或者是偏頭疼？”
    我一愣。
    下意識搖搖頭：“沒有啊！”
    “什麽感覺都沒有？”
    “對啊！”說完這句話之後，我連忙說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呀醫生？”
    老人在沉默很久之後，對我說：“根據片子上來看，你的失憶有兩種，一種器質性因素，功能性因素；我簡單講一下，一方麵，你腦子裏確實是有著曾經損傷痕跡，但是，這種損傷不會讓你單純地忘記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所以，你忘記一個人的因素，應該是功能性失憶。”
    聽了半天我也沒聽太明白。
    但是我卻聽懂了最後的一句話：功能性失憶。
    於是我下意識地詢問：“醫生，這個功能性失憶是什麽啊！”
    “功能性失憶的誘因整體來說，是跟強烈的負麵情緒有關，比如痛苦、恐懼、羞恥、焦慮等等.....”
    這下我算是聽懂了。
    按照這個醫生的意思，我之所以會忘記卓米雪和卓米雪的戀愛，是因為曾經我經受了某種強烈的痛苦。
    “那，還有機會恢複記憶嗎？”我輕聲詢問。
    “難說！我見過有些人在功能性失憶之後，十年二十年都沒有恢複記憶，而有些人在幾個月之後就恢複了記憶，所以具體到底能不能恢複，還是要看每個人的體質。”
    聽到這句話，我深呼吸一口氣，道了一聲謝之後。
    和盛婧一起離開之後，坐在車上，盛婧扭頭看著我，臉上完全沒有了倨傲，反而充斥著一種可憐我的神色。
    “幹嘛？可憐我啊！”我坐在副駕駛抽著煙。
    “確實是有點，張一川，我怎麽感覺其實你的一生也挺慘的！”盛婧一本正經開口。
    我撇撇嘴。
    從剛剛醫生的言語之中，我有一種猜測。
    那就是我和卓米雪曾經的感情之中，或許是我經受了某種巨大的痛苦，而正是因為這種痛苦，所以......讓我忘記了這段記憶。
    “張一川，你腦子以前也受過傷？”盛婧再次開口詢問。
    “恩！應該很多年前我有過一次很嚴重的車禍，那一次應該撞到腦子了！”
    “很多年前？多少年啊！”
    想了想，我搖搖頭：“時間過得太久了，想不起來，可能六年，也可能五年吧！”
    “噢！”
    忽然間，我扭頭笑著說道：“盛婧，按理說你的組織不是很牛逼嗎？怎麽？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盛婧沒好氣地說：“張一川，你以為我們真是神仙啊！很多事情我們能知道，但是這種陳年舊事我們去哪知道？”
    我長哦一聲，戲謔地說：“原來你們不是萬能的啊！”
    “嗬嗬！”
    盛婧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兩聲。
    剛回到房子，盛婧去了店鋪，我則是靠在沙發上抽煙，腦海中思考著我和卓米雪之間。
    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看。
    卓米雪還沒有同意我的好友申請。
    其實現在我也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和卓米雪的曾經......
    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的痛苦，是非常難受的。
    滴滴滴。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我頓時拿起來接通，張琦的聲音響起：“一川，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恩！還不錯！”
    “祁陽給我回電話了！他那個親戚願意跟我們聊聊！”
    “好事兒啊！什麽時候。”
    “就今天！”
    “今天？”我有些詫異，這個祁陽的親戚怎麽看起來比我們還急呢！
    張琦這個時候繼續說：“你有空嗎？一川，你去談還是我去？”
    “我去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說完這句話，我開始思考著等下是不是買兩瓶茅台，然後再取兩萬塊錢.....
    但是張琦這時候卻說：“一川，位置發給你了！對了，你這次去，千萬不要拿東西！”
    一愣。
    “不拿東西？”
    “恩，這是祁陽專門交代的，什麽都不要拿！他還說，你如果不拿東西這件事能成，但是如果拿東西了，哪怕就是一瓶酒，事情，都成不了！”
    這下我屬實是迷糊了。
    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