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有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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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一博及徐氏生的那些兒女,就像是鳩占鵲巢的毒物一般。
    他們沆瀣一氣,對謝寧極盡淩辱欺壓之舉。
    堂堂侯府世子,在侯府住的是狗窩都不如的茅草窩棚,吃的是後廚剩下不要的殘羹冷炙,至於用的……
    說來可笑。
    謝寧從靖王府拚死逃出來時那一身素衣,便是他這十幾年來,穿過的唯一一身完整的衣衫。
    這還是賈一博看在他將要入贅王府,要是衣不蔽體的話,實在看不過去,這才從侯府下人奴仆丟棄不要的衣衫當中,隨意拿了一套舊的給他換上。
    吃穿用度尚且如此,日常在侯府之中的生活,更是不用說。
    就是侯府最下等的下人,心氣不順,也可以隨意拿他打罵一番出氣。
    至於賈一博與徐氏的那些二女,則時常以欺淩蹂躪他取樂。
    經年累月下來,這些人在前身眼中,已近乎夢魘惡鬼一般。
    那當真是,稍微看他一眼,都會讓他膽戰心驚,忍不住顫抖恐懼的程度。
    感受到前身曾經所遭受的一切,此刻的謝寧,心中怒意升騰。
    直直對上賈一博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退縮。
    胸中怒火正無處發泄,本想著嗬斥責罵一番的賈一博,陡然對上謝寧的眼神,心頭沒由來的陡然一抽。
    這小子,什麽時候竟有了這般大的膽子,敢對我露出如此眼神?
    但緊跟著,常年積累下來的對謝寧欺淩淩辱所養成的鄙夷蔑視慣性,又讓賈一博生出了更大的怒意。
    一個賤人廢物而已,竟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賈一博沉聲喝道:“謝寧,你這逆子,入贅王府,是本侯費了多大的心思才給你尋來的天大恩賜,你竟不知好歹毀了它,還衝撞了長公主殿下,簡直該死!”
    麵對賈一博的嗬斥,謝寧隻是冷笑一聲。
    這老東西還以為自己是原來那個任由他欺淩拿捏的卑微世子呢。
    “該死?要不侯爺試試現在就掐死我,看看要是我死了,長公主殿下是會賞賜你,還是要你的腦袋!”
    眯著眼睛,謝寧冷冷的看著賈一博道。
    以前身在侯府的待遇,估計賈一博以及他那如今掛著侯府夫人頭銜的姘頭,還有那三個兒女,恐怕早就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前身能活到現在,估摸著也是賈一博擔心他若死在了侯府,定會被有心之人彈劾。
    所以眼下想要活著見到長公主李慶寧,他必須要擺出足夠強硬的姿態,讓賈一博投鼠忌器才行。
    李慶寧厄運纏身,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隻有他才能救。
    先前在馬車當中,先天八卦圖的神異吸走了一部分李慶寧身上的黴運。
    不出意外的話,李慶寧應該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所以肯定還會來找他。
    謝寧不知道他被送回侯府的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也不知道李慶寧有沒有留下什麽話,那麽這態度就隻能他代替李慶寧表達出來。
    至少得讓賈一博知道,他可不是因為衝撞了長公主,被長公主記恨的人。
    果然。
    聽到他這話,賈一博臉色變了又變,一陣陰晴不定。
    最終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冷聲道:“逆子,誰教你如此與為父說話的?”
    “你也配自稱是本世子的父親?”
    嗤笑一聲,謝寧勉強支撐著坐直身子,目光冷冷地看著賈一博道:“賈一博,你鳩占鵲巢,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還把你的姘頭野種都帶進侯府,到如今也差不多夠了。”
    “你……”賈一博登時大怒,指著謝寧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賤種,你說誰是野種?”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憤怒的怒吼聲。
    謝寧撇過臉看去,就見侯府二公子賈輝祖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幾步來到謝寧麵前,抬手就要扇他。
    十年來,同樣的動作,賈輝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早已手熟得不能再熟了。
    然而如同往常一樣本該出現的耳光聲卻沒有響起。
    在賈輝祖震驚的眼神當中,謝寧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哪裏來的鄉下野狗,也敢在本世子麵前狂吠?賈輝祖,真當我給你臉了是吧?”
    “你,你敢罵我?”
    賈輝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罵你?本世子就是賞你一耳光又如何?”謝寧淡定說著,手上猛然用力,趁賈輝祖沒反應過來,將他猝然拉到近前。
    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啪!”
    賈輝祖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全是震驚茫然。
    片刻之後,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當即陷入了猶如癲狂一般的憤怒之中。
    “你敢打我?你這個賤種,廢物,竟敢打我?我殺了你!”
    說著,他伸手就要掐向謝寧的脖子。
    然而謝寧卻隻是身子往旁邊一側,便輕鬆躲過了賈輝祖,順勢起身,抬手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後腦勺,直接將他拍在了椅子上。
    “狺狺狂吠。”
    謝寧輕蔑地看著趴在椅子上的賈輝祖,心中一動,跟著上前一掌拍在賈他的後背上:“送你個好東西。”
    “住手,逆子你想幹什麽?放開你兄長!”賈一博看不下去了,大聲怒斥道。
    說話之時,他就要上前。
    謝寧卻先他一步退後,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賈一博:“兄長?本人乃定遠侯嫡長世子,可沒有什麽鄉下來的野狗兄長,你們父子就在這裏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本世子累了,就不奉陪了。”
    說著,謝寧直接轉身往外麵走。
    剛到門口,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回頭看向兩人又道。
    “對了,賈輝祖,我看你臉色浮白,印堂發黑,黴運當頭,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最近最好少出門,哈哈!”
    仰天大笑出門去。
    一想到自己對賈輝祖做的事情,謝寧心裏便是暢快無比。
    隻留下賈輝祖父子還在堂中,怒不可遏。
    被謝寧連連羞辱的賈輝祖幾近瘋狂,掙紮著翻身便是嘶吼道:“我要殺了他,父親,殺了他!”
    賈一博臉色鐵青,眼中憤怒已經積累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