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光速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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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隊長看著謝寧,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從這帥帳的規格,和對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來看,也猜到這絕對是一位大人物。
他眼珠子一轉,立刻便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他拚命地磕著頭,哭喊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將軍虎威,還請將軍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一條狗命吧!”
“小人願降,小人願為將軍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謝寧看著他那副醜態百出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想活命?”
“可以。”
“回答我幾個問題。”
“隻要你老實回答,我便饒你不死。”
“是是是,將軍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小隊長聞言大喜,連忙點頭哈腰地應道。
“第一個問題。”謝寧伸出一根手指。“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這裏燒殺搶掠?”
“回將軍,小人……小人是鎮北王麾下的兵。”
那小隊長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來曆全都說了出來。
他們原本是鎮北王麾下的一支斥候小隊,在鎮北王起兵之後,便被派出來,在後方製造混亂,一來是為了擾亂朝廷的視線,二來,也是為了就地籌集一些軍餉。
說白了,就是一群被放出來,打著官方旗號的強盜。
謝寧聽完,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
“第二個問題。”
“你們的頭,鎮北王,為什麽要謀逆?”
“這個……”
那小隊長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
他雖然隻是個小嘍囉,但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謀逆這種事,可不是小事。
他怕自己說錯了話,會惹來殺身之禍。
“嗯?”謝寧見他猶豫,隻是從鼻子裏,輕輕地發出了一聲疑問。
然而,就是這輕輕的一聲,卻讓那小隊長如遭雷擊,渾身猛地一顫!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凶獸給盯上了一般!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他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我說,我說!”
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連忙嘶吼道:“是……是相國大人,是相國大人派人聯係的我們王爺!”
“相國大人說,當今聖上年幼,被奸佞小人蒙蔽,倒行逆施,致使民不聊生。”
“他希望我們王爺,能以清君側為名,起兵南下,撥亂反正,還大齊一個朗朗乾坤!”
他說到這裏,仿佛是想起了什麽,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也為了給自己增加保命的籌碼,他連忙補充道:“將軍,您可千萬不能殺我啊!”
“我……我可是相國大人的人!”
“我們小隊,就是專門負責和相國大人派來的信使聯絡的!”
“您要是殺了我,相國大人那邊,您不好交代啊!”
他以為,自己搬出宇文太極這座大山,眼前這個年輕的將軍,定然會投鼠忌器,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然而,他話音剛落。
整個帥帳之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那兩個原本站在謝寧身旁的少年,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無比的古怪,充滿了同情。
而帥案之後,謝寧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臉上,卻是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甚至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
“哦?”
“原來,你是宇文太極的人啊。”
謝寧的聲音,輕柔如水。
但那小隊長,看著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聽著他那輕柔的聲音,心中卻是猛地“咯噔”了一下!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他好像說錯話了。
“很好。”
謝寧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未落,他便對著身旁的明月淡淡地吩咐道:“將他的供詞記錄下來,讓青陽村的村民們按上手印,作為人證。”
“然後,把他的腦袋,掛在青陽村的村口。”
“告訴那些村民,朝廷的大軍到了,公道,也到了。”
那小隊長聽到這番話,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終於明白,自己,是掉進了怎樣一個恐怖的陷阱之中!
他看著謝寧那張俊美得不像話,卻又如同魔鬼一般的臉,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不……你不能殺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明月那冰冷的劍鋒,便已經劃過了他的脖頸。
一顆大好的頭顱,衝天而起。
鮮血,染紅了帥帳的地麵。
解決了自作聰明的小隊長,謝寧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他回到帥案之後,拿起那份由明月記錄下來的,沾著血跡的供詞,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
他將供詞小心地收入一個特製的鐵盒之中,然後對著身旁的清風和明月道:“傳我將令,召集軍中所有校尉以上的將領,以及玄機閣在此地的所有負責人,一刻鍾之內,到帥帳議事。”
“是,公子!”
一刻鍾後。
帥帳之內,燈火通明。
數十名身穿盔甲的將領,和十幾名身穿黑衣的玄機閣成員,齊聚一堂,神情肅穆。
謝寧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的每一個人。
“諸位。”
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鎮北王謀反,北境危急。”
“陛下命我掛帥出征,平定此亂。”
“但是,我軍隻有十萬,其中不少還是新兵。而那鎮北王,卻有三十萬久經沙場的鐵騎。”
“敵我力量懸殊,若是硬拚,我軍,毫無勝算。”
聽到這番話,下方的那些將領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們雖然對謝寧充滿了信心,但也知道,謝寧說的是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