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燕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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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味著,他將自己手中的權力,毫無保留地分了一半給他。
那意味著,從今天起,他謝寧,將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意味著,他將擁有足以顛覆整個天下的無上權柄。
這份信任,何其沉重。
“姐夫,你不用多說。”李慶誌直起身子,那雙明亮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謝寧,那張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決然。
“我知道,你對這皇位沒有興趣。你想要的,是一個全新的,天下大同的理想國。”
“而我,願意用我這大齊的江山,去幫你,實現這個夢想。”
“因為我相信,隻有你才能帶領我們,走向一個更加輝煌的未來!”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讓謝寧那顆本就已經是充滿了感動的心,在這一刻,更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所包裹。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李慶誌鄭重地拱了拱手。
“臣,謝寧,領旨。”
他沒有再推辭。
因為他知道,這是這個少年帝王,對自己最大的信任和托付。
他不能,也不願,辜負這份信任。
消息傳出,整個朝堂再次震動。
攝政王!
這可是大齊開國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異姓封王!
而且,還是總領軍政大權的攝政王。
這簡直就是……就是另一個皇帝啊。
那些被謝寧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官員們,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一個個都激動得是熱淚盈眶,與有榮焉。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他們那個充滿了理想和抱負的時代,將真正地到來了。
而那些對謝寧心懷不滿的守舊派官員和世家大族們,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則是如喪考妣,麵如死灰。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他們將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他們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如同神明一般的男人,一步步地,將他們所珍視的一切,都給徹底地,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謝寧的權力,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他的名字,也同樣是在這一刻,被賦予了更加神聖,也更加傳奇的色彩。
然而,權力的背後,往往也同樣是伴隨著無盡的危機和暗流。
就在謝寧被冊封為攝政王的第二天。
一支來自北方盟友燕國的使團,悄然抵達了建安城。
……
燕國使團的到來,在建安城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如今的大齊,如日中天。
靖安公,不,現在應該叫攝政王謝寧的威名,早已是傳遍了整個天下。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燕國使團了,就是全天下的國君都齊聚建安,百姓們恐怕也覺得是理所當然。
在他們看來,這天下,本就該以大齊為尊,以攝政王為首。
然而,靖安公府之內,氣氛卻是有些微妙。
書房裏,謝寧看著手中那份由神機營呈上來的,關於燕國使團的詳細情報,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正使,燕國丞相上官希。”
“副使,禮部侍郎,王莽。”
“隨行人員,三百名燕國禁軍精銳。”
“名義是恭賀齊燕聯盟大勝,並商討兩國進一步的邊市貿易和未來的發展方向。”
可距離當初戰馬關大捷,都已過去半年之久。
謝寧的手指,在王莽這個名字上,輕輕地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上官希,他知道。
這位燕國丞相,是出了名的主和派,也是個八麵玲瓏的老狐狸。由他帶隊,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這個王莽……
神機營的情報網絡,幾乎是覆蓋了整個天下。但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禮部侍郎,卻是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這就很有意思了。
“相公,在想什麽呢?”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慶寧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蓮子羹,款款走來,臉上帶著一抹擔憂。
“沒什麽。”謝寧收起了手中的情報,笑著將李慶寧攬入懷中,然後接過她手中的蓮子羹,喝了一口。
“嗯,真甜。”
“就會貧嘴。”李慶寧白了他一眼,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卻是寫滿了柔情。
她順勢坐在謝寧的腿上,然後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為他揉著太陽穴,聲音輕柔地問道:
“還在為燕國使團的事情煩心麽?”
“算不上煩心,隻是有些好奇而已。”謝寧靠在李慶寧那柔軟而又溫暖的懷裏,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聲音懶洋洋地說道。
“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副使,一群裝備精良的禁軍精銳。”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來單純祝賀的。”
“我倒是很想知道,我那位好兄弟霽洪,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他雖然說得是雲淡風輕,但李慶寧卻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那平靜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那一絲警惕。
“相公,你可千萬不能大意。”李慶寧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我聽宮裏的老人說,燕國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複雜。”
“霽洪雖然是皇帝,但他登基時日尚短,根基不穩。”
“尤其是在經曆了戰馬關那一役之後,燕國十萬鐵騎,傷亡慘重,破軍營更是幾近全軍覆沒。”
“這讓燕國國內,那些本就對他心懷不滿的老臣找到了借口。”
“他們四處散播謠言,說霽洪昏庸無道,拿國家命運開玩笑,將十萬燕國兒郎的性命,當成了討好你這個外人的籌碼。”
“如今,燕國朝堂之上,反對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
“我擔心,這次的使團,恐怕來意不善。”
她的話,讓謝寧那原本還有些懶洋洋的眼神,瞬間便變得銳利了起來。
“哦?還有這事?”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那個重情重義的好兄弟,竟然會在背後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
“這麽說來,這個王莽,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反對派,安插進來的釘子?”
“很有可能。”李慶寧點了點頭,俏麗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相公,我知道你和霽洪情同手足,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搞政治的,心都髒得很,你可千萬要小心,別著了他們的道。”
她實在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