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一劍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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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沒有再多問。
他對著身後的神機營士兵們,平靜地擺了擺手。
那數百名早已等候多時的士兵立刻會意。
他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鐵鍬和鋤頭,開始在那片被謝寧給畫了圈的土地之上,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不得不說,神機營的士兵,不愧是謝寧一手打造出來的精銳。
他們的身體素質遠非尋常的勞工可比。
數百人輪番上陣,那挖掘的速度,簡直是快得驚人。
隻是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
一個直徑足足有數丈,深達十餘米的巨大深坑,便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然而,坑底依舊是幹燥的,黃褐色的泥土。
沒有一絲一毫濕潤的跡象。
“公爺,還沒有水。”
一名負責監工的士兵跑到謝寧的麵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恭敬地稟報道。
“繼續挖。”
謝寧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
挖掘還在繼續。
時間也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轉眼之間,便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那巨大的深坑,已經被挖到了足足有二十多米深。
然而,坑底依舊是幹燥的。
沒有一絲水的影子。
那些本就已經是心懷忐忑的百姓們,在看到這番景象時,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沉了下去。
他們的臉上露出失望和茫然。
“唉,我就說嘛,這地下怎麽可能會有水?”
“是啊,攝政王殿下這次,恐怕是真的失算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再這麽旱下去,我們可就真的要餓死了。”
絕望的氣息,再次在人群之中蔓延開來。
而那些混在人群之中,幸災樂禍的守舊派儒臣們,在看到這副景象時,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出所料的得意冷笑。
“嗬嗬,看到了麽?”
“老夫早就說過,那謝寧,不過就是在故弄玄虛,嘩眾取寵罷了。”
“還尋龍點穴,還問天要水,真是可笑至極。”
“等著吧,等那些被他給騙了的愚民們反應過來,有他好受的。”
他們一個個都幸災樂禍,準備看謝寧的笑話。
然而,就在他們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瞬間。
一個更加讓他們興奮的一幕發生了。
“公爺,挖到石頭了。”
一名士兵,從那深坑之中探出頭來,對著高處那個依舊麵色平靜的謝寧,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下麵是一整塊堅硬無比的青色岩石。我們挖不動了。”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挖到岩石了?
那豈不是說,下麵,根本就不可能有水了?
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絕望。
隻有謝寧,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那張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很好。”
他緩緩地從那高處,走了下來。
然後,在所有人那充滿了困惑和不解的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深坑的邊緣。
他看著下方那塊巨大無比的青色岩石,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寒芒。
“都讓開。”
他對著坑底的那些士兵們,平靜地擺了擺手。
那些士兵雖然不知道謝寧想幹什麽,但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從那坑底爬了上來。
“噌。”
一聲清脆的,如同龍吟般的劍鳴,猛地從那謝寧的腰間響了起來。
這把自戰馬關後,便一直未曾出鞘的問天劍,在這一刻,終於是出鞘了。
“他……他想幹什麽?”
所有人都被謝寧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徹底地驚呆了。
他們想不通,為何攝政王殿下,會突然拔劍。
難道,他想用劍,去劈開那塊堅硬無比的岩石不成?
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厚達數尺的岩石啊。
別說是一把劍了,就是用攻城錘,也未必能將它給砸開。
然而,就在眾人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瞬間。
謝寧動了。
他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長劍,然後將自己體內的先天真氣瘋狂地注入其中。
“嗡!”
隨著他真氣的注入,那本應該是古樸無華的問天劍之上,瞬間便爆發出了一股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
一股龐大的,充滿了毀滅氣息的恐怖劍意,從那劍身之上轟然爆發。
席卷了整個天地。
“破!”
他發出一聲驚雷般的咆哮,然後,猛地一劍斬下。
一道長達數丈,璀璨奪目的金色劍虹,瞬間便從那問天劍之上爆射而出。
然後,在所有人那充滿了駭然和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視下,狠狠地斬在了那深坑之底的巨大岩石之上。
“轟!”
一聲沉悶的,如同驚雷一般的巨大轟鳴,猛地從那深坑之中爆發開來。
整個大地,都在這一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哢嚓!”
緊接著,一陣清脆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聲響,猛地從那深坑之中傳了出來。
那塊本應該是堅不可摧的巨大岩石,在謝寧這毀天滅地的一劍之下,竟然真的被硬生生地斬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恐怖裂縫。
然而,這還未結束。
就在那裂縫出現的瞬間。
一股清澈的泉水,猛地從那裂縫之中噴湧而出。
然後,化作一道巨大的,高達數丈的水柱,衝天而起。
“出……出水了!”
“天啊,真的出水了!”
在短暫的死寂之後,人群之中,瞬間便爆發出了一股比之前還要狂熱的山呼海嘯,
那衝天而起的水柱,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如同天降甘霖,灑落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身上。
冰涼的觸感,讓那些早已被絕望所籠罩的百姓們,在這一刻,徹底地瘋狂了。
“水,是水啊。”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他們一個個都如同瘋了一般,朝著那深坑的方向瘋狂地湧了過去。
他們跪在地上,用手,用嘴,貪婪地接著那從天而降的“神水”。
喜悅的淚水,混合著甘甜的泉水,順著他們那早已幹裂的嘴唇,流進了他們的心裏。
那是一種劫後餘生,難以言喻的狂喜。
而那些之前還在幸災樂禍,準備看謝寧笑話的守舊派儒臣們,在看到那衝天而起的水柱時,一個個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