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金針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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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們的對麵,謝寧平靜地站在那裏,手中還把玩著幾根看起來細如牛毛,閃爍著淡淡金光的詭異長針。
“閣下,真的……真的有把握麽?”
周通看著謝寧,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
他沒有想到,謝寧所謂的解毒之法,居然就是幾根看起來孱弱不堪的銀針。
這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怎麽?不相信我?”
謝寧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不……不是。”
周通連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隻是,這……這也太……”
他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那複雜的心情。
“放心。”
謝寧笑了笑,而後將目光投向了早已做好了準備,一臉決然的蕭遠山。
“你體內的毒雖然霸道。”
“但是它們彼此之間,卻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若是強行將其中一種毒給逼出來,那剩下的兩種毒,便會在瞬間失去製衡,徹底爆發。”
“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義刃盟成員,皆是心中一凜。
“那……那該怎麽辦?”
周通的聲音,變得愈發的焦急了。
“很簡單。”
謝寧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充滿了自信的弧度。
“既然不能逼。”
“那就不逼了。”
他說著,便不再理會眾人那充滿了震驚和不解的目光。
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蕭遠山的身後。
他手中的那幾根閃爍著淡淡金光的銀針,更是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化作了一道道金色的殘影,悄無聲息地刺入蕭遠山背後那幾個重要的穴位之中。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到極致。
讓在場的所有人,看得是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
謝寧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蕭遠山的體內,然後將自己的右手,緩緩地按在了他的後心之上。
“忍住了。”
隨著謝寧平靜的聲音落下,一股精純到極致,也霸道到極致的先天真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掌心之中,轟然席卷而出,毫不留情地湧入了蕭遠山的體內。
“嗯!”
幾乎是在那股磅礴的先天真氣入體的瞬間,蕭遠山蒼白的臉,在這一刻,更是變得毫無血色。
他隻覺得一股灼熱到極致,也霸道到極致的恐怖能量,正在自己的經脈之中瘋狂地衝撞著,肆虐著。
那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把燒紅的刀子,正在他的身體裏瘋狂地切割,攪動著。
讓他感到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他想嘶吼,想咆哮。
但他卻是死死地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他不能放棄。
他絕對不能放棄。
“噗。”
終於,在堅持了足足一刻鍾之後,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噴出了一口早已變得漆黑如墨,散發著濃鬱惡臭的黑色血液。
那血液落在地上,竟是發出了一陣陣“滋滋”作響的刺耳聲響。
將堅硬的青石板地麵,都給腐蝕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洞。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義刃盟成員皆是心中一凜。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
此毒竟然如此霸道恐怖。
“盟主。”
周通看著早已麵如金紙,渾身不住顫抖的蕭遠山,臉上擔憂更甚。
他想上前,卻被謝寧給毫不留情地攔住了。
“別過去。”
謝寧的聲音依舊平靜。
但是,那平靜的聲音之中,卻是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現在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
“任何打擾都有可能讓他前功盡棄,甚至走火入魔。”
他的話,讓周通那剛剛抬起的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雖然心中擔憂,卻不敢拿自己盟主的性命開玩笑。
他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被劇痛給折磨得是麵目全非,卻依舊堅持的蕭遠山,神色複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於密室之內的所有人來說,這短短的幾個時辰,顯得是那麽的漫長和煎熬。
終於,在太陽即將要落山的時候。
那個一直盤膝而坐,一動不動的謝寧,終於緩緩地收回了那按在蕭遠山後心之上的右手。
他那張本該是俊美無儔的臉,此刻也是變得有些蒼白。
額頭之上,更是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顯然,這短短幾個時辰的治療,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閣下,盟主他……”
周通看著那個依舊是盤膝而坐,一動不動的蕭遠山,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緊張。
“放心。”
謝寧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著額頭之上的汗珠,而後才道。
“他體內的毒,已經被我給暫時壓製住了。”
“隻是,想要徹底根除,還需要至少兩日的時間。”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義刃盟成員,皆是鬆了口氣。
“多謝閣下。”
周通對著謝寧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臉上滿是感激。
“閣下的大恩大德,我義刃盟沒齒難忘。”
“舉手之勞罷了。”
謝寧淡淡地道,並沒有將對方的感激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會出手,不過就是為了換取自己想要的情報罷了。
“這兩日,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另外,給我準備一些恢複元氣的藥材,年份越久越好。”
謝寧對著周通下達了命令。
“是,閣下。”
周通想也不想地便答應了下來。
別說是藥材了。
就算是謝寧現在要他的命,他恐怕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很快,謝寧所需要的藥材便被送了過來。
謝寧沒有客氣,直接將那些藥材給盡數吞了下去。
然後,便再次盤膝而坐,開始恢複自己消耗了大半的先天真氣。
接下來的兩日。
謝寧每日都會耗費大量的先天真氣,為蕭遠山逼毒。
而蕭遠山,也同樣是在那撕心裂肺的劇痛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著自己身體和意誌的極限。
終於,在第三日的黃昏。
當謝寧將那最後一根刺入蕭遠山體內的銀針給緩緩地拔出來的時候。
一股早已變得漆黑如墨,散發著濃鬱惡臭的黑色血液,猛地從蕭遠山的口中狂噴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