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修羅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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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腦袋一歪,再次昏死了過去。
罪血之劍……
謝寧看著昏死過去的阿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這次的拜劍山莊之行,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沒有再多做停留。
而是挑了幾個實力不俗的江湖好手。
又將林北給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林北。”
“屬下在。”
“你帶上他們幾個,跟我走。”
“是,先生。”
林北沒有任何的猶豫,想也不想地便答應了下來。
謝寧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蕭遠山和洪九丐。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先生放心。”蕭遠山恭敬地應道。
“我等,必不負先生所托。”
謝寧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帶著林北和那幾個挑選出來的江湖好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一行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在第三日的黃昏時分,終於抵達了如今早已成為江湖焦點的拜劍山莊。
隻是,他們還沒有真正地進入山莊。
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腥味,便已然是撲麵而來。
那血腥味就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所有人的心髒,讓眾人感到一陣陣的窒息和反胃。
“好重的血腥味。”林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了凝重的神色。
他也是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的狠人。
但他卻從未聞到過如此濃鬱,也如此刺鼻的血腥味。
這得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形成如此恐怖的景象?
謝寧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那座坐落在夕陽之下,被一層淡淡的血霧所籠罩的宏偉山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翻身下馬,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地朝著敞開的山莊大門走了過去。
踏入山莊的瞬間。
饒是謝寧見慣了生死,但在看到眼前這副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恐怖景象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屍體。
入眼之處,皆是屍體。
整個山莊,從前院到後院,從演武場到議事廳,到處都是屍體。
這些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都還保持著臨死前的表情,雙眼瞪得滾圓,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
他們的死狀更是慘不忍睹。
每個人的身上都看不到明顯的傷口。
但他們的身體卻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吸幹了所有的精血一般,變得幹癟枯槁,如同幹屍。
這詭異又恐怖的死狀,與謝寧之前在藥王穀之中所看到的那些實驗失敗品,有幾分相似。
但卻又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那些實驗失敗品,雖然同樣是死狀淒慘,但他們的身上,卻是充滿了暴虐和瘋狂的邪惡氣息。
而眼前這些屍體,他們的身上,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怨念和不甘。
仿佛他們的靈魂,在臨死前遭受了某種極其恐怖的折磨。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北看著眼前這副人間地獄般的景象,聲音都是顫的。
謝寧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副血腥的景象,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整個山莊。
最終落在了早已變得一片狼藉的議事大廳內。
隻見在議事大廳的主座之上,一個身穿華服,看起來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安安靜靜地端坐在那裏。
他的身體早已變得冰冷,而在他的胸口之上,一個巨大的血洞,正在不斷地向外滲透著早已變得漆黑的血液。
顯然,他就是被這一擊給奪去了性命。
他,正是拜劍山莊莊主,拜玉堂。
讓人感到更為詭異的是。
拜玉堂的臉上,竟帶著一絲解脫般的微笑。
仿佛死亡對於他來說,並非是終結。
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謝寧的目光在拜玉堂那張詭異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一個人在臨死前,怎麽會露出這種表情?
解脫?
他有什麽好解脫的?
難道說,這拜劍山莊的血案,並非是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謝寧心中疑竇叢生。
他沒有再多想,而是對著身後的林北和那幾個江湖好手,淡淡地道:“分頭行動,仔細勘察現場,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
“是,先生。”
林北等人恭敬地應了一聲,而後便迅速散了開來,開始對整個山莊進行地毯式搜索。
謝寧則是獨自一人,緩步走進了那早已變得一片狼藉的議事大廳。
他走到拜玉堂早已冰冷的屍體旁,緩緩地蹲下身,開始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他發現,拜玉堂胸口之上的血洞深可見骨,直接貫穿了他的心髒。
傷口平滑如鏡,沒有絲毫的毛糙。
很顯然,他是被一柄極其鋒利的利刃給一擊斃命。
而且從傷口周圍那殘留的鋒銳劍氣來看。
凶手,正是殘劍。
隻是,讓謝寧感到無比困惑的是。
除了這個致命的傷口之外,拜玉堂的身上,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傷痕。
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反抗痕跡都沒有。
仿佛,他就是那麽心甘情願地坐在那裏,任由對方,將那致命的一劍貫穿自己的心髒。
這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一個成名已久的宗師高手,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怎麽可能會不反抗?
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反抗。
謝寧的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拜玉堂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他總覺得,這笑容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就在他心中暗暗思索的時候。
林北充滿凝重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過來。
“先生,您快來看。”
謝寧心中一動,連忙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隻見在議事大廳之外的庭院之內,林北正蹲在一具同樣是早已變得冰冷的屍體旁,眉頭緊鎖。
那具屍體,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的身上穿著拜劍山莊的統一服飾,很顯然,是山莊之內的弟子。
他的死狀,與拜玉堂截然不同。
他的脖子之上,隻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傷口。
很顯然,他也是被一劍封喉,當場斃命。
“先生,您看。”林北指著那少年脖子之上的傷口,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