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從他的口中湧出。
    而後便重重地砸在一片狼藉的地麵之上。
    他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駭然地發現，自己的丹田，已經被那股霸道的太極劍意給摧毀。
    他的修為，在這一刻，徹底地廢了。
    “哈哈哈……”
    就在此時，青鬆道人卻是突然發出一聲瘋狂的大笑。
    “清風，你以為你贏了麽？”
    “我告訴你，你沒有。”
    “你永遠，都鬥不過樓主大人。”
    “你以為你們所要麵對的，僅僅隻是一個血衣樓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譏諷。
    “你太天真了。”
    “血衣樓，不過隻是開始罷了。”
    “你們就等著被無情地碾碎吧。”
    他說著，竟是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下，猛地一咬牙。
    他心裏清楚，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絕對不會讓清風那個老匹夫從自己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而，他的動作卻是快不過清風的速度。
    就在他的牙齒即咬到自己舌頭的瞬間。
    一道金色的流光，瞬間便從清風道長的指尖爆射而出，毫不留情地擊中了他的下顎。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猛地從他的下顎之上傳了出來。
    他的下巴被硬生生地卸了下來。
    如今，他連自殺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想死？”
    清風道長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隻剩下無盡的冰冷。
    “沒那麽容易。”
    “將這個畜生給我帶下去，關進地牢嚴加看管。”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師尊。”
    那弟子不敢怠慢，連忙叫上幾個同門師兄弟，將早已如同死狗一般的青鬆道人給拖了下去。
    而另一邊，那兩個同樣是早已投靠了血衣樓的長老，在看到青鬆道人被廢，並且被抓了之後，皆是臉色劇變。
    他們想逃跑。
    可還沒跑出幾步，便被早已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了凡給攔了下來。
    “阿彌陀佛。”
    了凡神僧雙手合十，看著二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慈悲。
    “兩位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你們的罪孽，還是留到地府，去向閻王爺懺悔吧。”
    他說著，便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掌拍在了兩人的天靈蓋之上。
    “砰，砰。”
    兩聲沉悶的聲響響起。
    兩個實力強大的宗師巔峰高手，在接觸到了凡神僧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之後，竟是連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都沒有，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清風道長看著兩個沒了聲息的師弟，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
    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緩緩地轉過身，對著收起了金剛伏魔圈的了凡神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
    了凡神僧雙手合十，還了一禮。
    “清風道長客氣了。”
    “我等皆是奉了謝施主之命，前來助陣。”
    “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他的話，讓清風的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謝寧在背後運籌帷幄。
    ……
    武當地牢內，陰暗潮濕。
    青鬆被兩條粗大的鐵鏈穿過琵琶骨，死死地鎖在牆上。
    丹田被廢，他此刻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隻能任由那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清風道長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揮手讓看守的弟子退下。
    石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青鬆，你我師兄弟一場，相識三十餘載。”清風道長看著他，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我隻想問你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
    聽到這兩個字，青鬆道人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地牢裏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和滲人。
    “哈哈哈……清風，你到現在還問我為什麽？”他抬起頭，那雙曾經仙風道骨的眼睛裏，此刻隻剩下瘋狂和怨毒。
    “你高高在上，做什麽都是對的。你天資聰穎，順理成章地就當上了武當掌門，受萬人敬仰。”
    “而我呢？我哪點比你差？就因為我入門比你晚了幾年，就得一輩子被你壓在身下，當你的陪襯？”
    “我不甘心，憑什麽。”青鬆道人歇斯底裏地咆哮著，被鐵鏈鎖住的身體瘋狂掙紮，發出“嘩啦啦”的刺耳聲響。
    清風道長靜靜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師門，勾結血衣樓，殘害同門的理由？”
    “血衣樓？”青鬆道人的笑聲更加譏諷，“清風啊清風，你真是天真得可笑。你真以為，你們要麵對的，僅僅隻是一個江湖組織嗎？”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狂熱，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崇拜。
    “你們這些坐井觀天的蠢貨，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何等偉大的存在。
    血衣樓在他們麵前，不過就是一條最不起眼的狗。”
    清風道長心中一凜，他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他們是誰？”
    “他們？”青鬆道人臉上的狂熱更盛，他一字一頓，用一種近乎詠歎的語調說道：“他們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是一個你們以為早已滅亡，被埋葬在曆史塵埃裏的古國。”
    “楚國。”
    當楚國這兩個字從青鬆道人口中吐出時，清風道長隻覺得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楚國？
    那個在史書上隻有寥寥數筆，據說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因為一場天災而徹底滅亡的神秘古國？
    這怎麽可能？
    “你以為楚國真的滅亡了嗎？”青鬆道人仿佛看穿了清風道長的心思，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濃烈。
    “愚蠢。那不過是君上為了一個更偉大的計劃，而設下的障眼法罷了！”
    “數百年的蟄伏，數百年的積蓄。楚國的力量，遠非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當君上回歸之日，便是這個肮髒汙穢的世界被徹底清洗之時。”
    “而我，本該是這場偉大變革的功臣。我將隨著君上，一同見證一個嶄新世界的誕生。可惜……可惜全被你們這群蠢貨給毀了。”
    青鬆道人狀若瘋魔，眼中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