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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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珠坐下,眉頭緊皺,薄淩說過會很痛。
    她正想著,就見薄淩提著藥箱坐在她麵前,從布袋中取出一指長的銀針,針尖泛著寒光。
    他捏起銀針紮下去,趙明珠似乎感到痛感,撇過頭準備咬咬牙忍過去。
    銀針入肉,趙明珠詫異轉過頭,不痛?
    “太子妃,有沒有感覺疼?”薄淩得意問她。
    “嗯,沒有。”
    趙明珠確實沒感到疼,她問薄淩:“你之前說得那麽嚇人,是為了嚇唬我?”
    開始新仇舊恨。
    薄淩連忙搖頭:“不是,太子妃冤枉啊!本來是該伴有錐心之痛,但殿下命令我必須找個無痛的法子,所以經過我千辛萬苦,夜以繼日努力下終於從古籍中找到了方法。”
    雙雲正在擦花葉子,她扭頭:“不就這兩天的事,怎麽就夜以繼日了?”
    薄淩被戳穿,也不臊,耍寶一樣道:
    “嘿嘿,這不是誇張手法,但我為這件事的心意一定沒差!”
    巧兒、雙雲和金銀珠齊齊冷笑。
    薄淩兩眼望天,他在東宮的名聲全是完了,以後恐怕落得人見人嫌的下場。
    趙明珠起先沒感覺,當薄淩取出血抹在她雙臂上,銀針突然顫抖起來。
    趙明珠驚悚察覺心髒處有活物在蠕動,這是何等的我焯!
    平日落身上她能跳出二裏地,如今真有隻蟲子在她體內安家?!
    薄淩神情嚴肅些,捏著銀針左右晃動,聚精會神等著那蠱蟲爬到頸部來。
    “太子妃放心,有殿下的血液做引子,它會慢慢爬出來。”
    趙明珠腦中瘋狂刷我焯我焯我焯,強行淡定問:
    “那有沒有可能讓它立馬就出來,不用等十天天?”
    薄淩掐著時間,看頸部血管處開始蠕動的痕跡,爬過來了。
    他收起銀針:“不行,強行催蠱會激怒它,讓太子妃暴斃而亡。”
    趙明珠:……
    今日催蠱已經結束,薄淩手勢著醫藥箱離開,隻是他剛出門後麵就傳來趙明珠的聲音。
    “把黃金還我,不然要你好看。”
    薄淩聽後苦哈哈,他轉頭:“太子妃,黃金已經沒了。”
    他心中有些心虛,眼見趙明珠眼神越來越危險,他從懷中拿出隻多寶瑪瑙臂釧。
    他飛快放下,然後道:“歸還了,太子妃告辭!”
    提起藥箱就跑,像後麵有鬼追一樣。
    趙明珠拿起那臂釧,上麵的瑪瑙顆顆飽滿清透,每一粒都是精心挑選出來,以赤金為釧,中間參雜著各色寶石。
    華貴非常,巧奪天工。
    薄淩也太賊了,分明是借著他手給顧羽!
    趙明珠看一眼拿去給巧兒:“拿去給禦前侍衛,讓他帶去長樂宮給昭華公主。”
    “跟她說,不要就扔回來,我拿去拆了賣錢。”
    這時候金珠銀珠將藥浴桶抬進來,她們伺候趙明珠泡藥浴。
    因為不喜歡別人碰自己身體,但趙明珠讓她們下去休息,自己可以。
    霧氣朦朧,趙明珠舒了口氣,突然嗅到了冷檀香。
    她豁然轉頭,果然見顧清珩站在她身後,撈起來一縷濕發。
    “太子妃。”
    趙明珠沉下去,露出濕漉漉的眸:“殿下,你要泡?”
    兩人雖然止於最後一步,但該做的都做了,趙明珠因為即將跑路,加上確實饞對方身子,膽子也肥了。
    老祖宗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食色性也。
    顧清珩望著她,修長的指頭摁在那朱砂上,幽幽說:
    “太子妃是在邀請孤?”
    趙明珠痛快承認:“是。”
    巧兒和金銀珠待在門外,聽著裏麵隱約的水聲,她問金銀珠:
    “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其他女人?”
    她現在才察覺,這東宮中似乎除了太子妃和她們,女人都很少。
    金珠之前是在書房外準備茶水之類:“應當沒有,殿下身邊連個蚊子都是公的。”
    她也進不去書房,隻能長河他們進去。
    如今有了太子妃,她能進去。
    銀珠一向話少,不隻東宮,她也回想暗衛中除了她,便沒第二個女人。
    金珠聽著,心中還是有些羨慕,太子妃福澤深厚,理應得到偏愛。
    “隻盼著兩個主子能早些生下小皇孫便好了,這東宮就更熱鬧了。”
    巧兒靜靜聽著,沒有附和這句話,她們哪裏知道,太子妃早已經預謀要離開。
    怎麽看小皇孫生下的幾率都幾乎為零。
    屏風之前,水流而過,浴桶之中浪花叢叢。
    趙明珠趴在浴桶邊緣,光滑的背部裸露,那蝴蝶骨似乎要展翅。
    水珠順著曲線,蜿蜒落下,帶著一片春情。
    “小顧子,用點勁,沒吃飯?”
    接著她就察覺到了背後手停頓,趙明珠忍不住暗罵自己,給點陽光就燦爛。
    她幹笑著轉過頭:“殿下,我胡說而已,你別放心上。”
    顧清珩衣裳整齊,除了衣擺微濕。
    他暗啞:“太子妃今日頗為主動。”
    說起這個,趙明珠就歎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難得主動浪一把。
    顧清珩竟然完全不接茬。
    她餘光落在屏風上的水漬,不知道以為自己剛才進行了饕餮盛宴呢。
    實際上是啥也沒做。
    但彩虹屁還是要趕緊吹:“因為感覺和殿下心又近了一步,就很開心。”
    趙明珠下頜擱在胳膊上,看顧清珩的玉佩,她眸光突然凝住。
    她伸手抓住他袖口,然後擼上去,被紗布纏了一圈,血跡隱約滲出來。
    “這是取血的時候割得?”
    顧清珩隨意瞥了眼,拉下袖口:“是。”
    趙明珠抿唇,又發現他胸口處也有。
    趙明珠指了指:“這個呢?”
    從前顧清珩也是如此放血?她對這段沒有記憶,但有幾次確實嗅到了血的腥甜。
    顧清珩把玩著如綢緞的發絲,隨意道:“薄淩說有可以不痛的法子,隻需要我將母蠱放在心口血泊中喚醒,一直喂血,子蠱受到呼應便會主動爬出來尋它。”
    顧清珩敢說,趙明珠都不敢聽。
    心口血泊,是指的挖個肉坑?
    “殿下,不痛嗎?”趙明珠有些不忍。
    顧清珩低笑,握著她手腕,落下一吻。
    “有些。”
    但沒關係,他換回些趙明珠的心軟,遠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