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丟去惠妃麵前,讓她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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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自嘲一笑,
    縱使瓜爾佳氏是個毒婦,不過有一點她倒是提醒了他,
    他那些兄弟們長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就連皇阿瑪也不似他幼時那般疼愛他,
    以往他都當做不知道,以為如此便能粉飾太平,當做真的與以往沒什麽兩樣,
    可如今,就廢太子妃這事,倒是真讓他清醒了幾分,
    “好了叔公,孤心中自有打算,您隻安心伴駕便是。”
    胤礽擺手想讓索額圖退下,想起石蘊容,忍不住又咬牙切齒的吩咐道:“叔公切記,布庫師傅定要身手敏捷,武藝出眾的。”
    索額圖帶著一肚子疑問出了宮,直到回到府中也仍舊想不明白,
    好好的,胤礽突然要倆布庫師傅是什麽意思。
    “老爺、老爺!”
    “嗯?哦夫人來了。”索額圖回過神,看向自己夫人。
    “您這是怎麽了,”佟佳氏上前親自服侍著索額圖淨了手,“瞧著似乎神思不屬的樣子,可是禦駕親征的事又有什麽變動?”
    索額圖擺擺手,“不是萬歲爺的事,是太子爺的事。”
    “太子爺?”佟佳氏壓低聲音,“可是為著廢太子妃之事?”
    “哼,要真是就好了!”索額圖輕嗤一聲,
    他倒是巴不得讓太子廢了太子妃,再從赫舍裏氏族中挑個合適的格格上位,
    唉,可惜、可惜!
    索額圖搖了搖頭,推開佟佳氏的手,提點道:“莫須有的事,日後莫要再提及此事了,若是去宮中請安碰上,也記著對太子妃也恭敬著些。”
    赫舍裏夫人垂眸掩去微沉的雙眼,低聲應是。
    “好了,老爺我還有事,晚膳不在府中用了。”
    ……
    毓慶宮中,
    “娘娘,前邊來報,您走後索大人便應召進了毓慶宮,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後離去。”
    石蘊容正由瑞蘭等人伴著染指甲,聽到這話,攤開手掌對著豔紅的指甲吹了吹,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本宮記得索大人的嫡次女嫁進了伊爾根覺羅氏嫡支。”
    “是,乃是如今大學士兼吏部尚書伊桑阿大人。”瑞蘭應道。
    她有些不解主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大家族枝繁葉茂,互有姻親實是常事,
    若論起來,京城中八旗各家往上細數數都是親戚。
    石蘊容眯了眯眼,
    八旗各家互有姻親是稀鬆平常的事不錯,彼此之間也不會單因為一個姻親就免了朝堂的爭鬥,
    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伊桑阿會在今年六月兼任兵部尚書,
    大福晉出身伊爾根覺羅氏,大阿哥又一直在兵部曆練,
    這倒是巧啊。
    有些時候,巧合多了,再經有心人引導,可會是致命的……
    似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石蘊容唇角勾勒出一抹張揚的弧度,
    “聽聞近日三阿哥後院十分平靜,讓安插在三阿哥府上的釘子動一動。”
    她收回手掌,越過半開的花窗眺望遠處霞光遍布的天際,
    這一回她要一個一個的將太子身邊拖後腿的親信撕開,
    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她登上後位的路!
    “是。”
    瑞蘭前腳剛踏出房門,後腳乾清宮前來送賞的人就到了。
    來的是大總管梁九功,手中小心翼翼捧著方玉匣,
    “萬歲爺口諭,太子妃娘娘料理六宮事宜、勤謹奉上有功,特賜蜀錦六匹、蘇繡錦緞四匹、孔雀綠翡翠珠鏈四串、赤金盤螭巊珞圈兩隻、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六柄、白玉觀音像一座……”
    “兒媳謝皇阿瑪隆恩。”石蘊容行禮親手接過梁九功手中的玉匣,遞給身後的福月手中,“勞煩梁總管親自跑這一趟。”
    梁九功擺擺手口稱不敢,又笑道:“太子妃您且寬心,您的為人,萬歲爺都看在眼裏,素日也是常常稱讚在口的。”
    “有您這句話,蘊容才是真的寬心了。”她勾起的得體笑容帶上兩分親昵,“日後必定更加謹記本分,料理後宮、規勸太子,讓皇阿瑪與皇瑪嬤放心。”
    梁九功含笑點頭,“奴才一定將您的話帶到萬歲爺跟前,”複又低聲提點道:“那玉匣中乃是仁孝皇後的生前素愛把玩的玉如意。”
    點到為止,石蘊容也懂了,“多謝梁諳達提點,蘊容銘記在心。”
    梁九功見她明白,也不再多說,又彼此推脫一番才告辭離去。
    “觸手生溫,不愧是仁孝皇後都珍愛的物件。”石蘊容打開玉匣,從中取出玉如意輕輕撫摸。
    “宮中奇珍異寶無數,可依老奴看,最珍貴的還是這玉如意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李嬤嬤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
    曆代冊封皇後,除卻中宮箋表、後印外,這玉如意也一樣是中宮正妻身份的象征,
    康熙能賞下這個,就證明他心中確實是對石蘊容這個太子妃極為滿意的。
    石蘊容揚了揚唇角,將玉如意放回匣中,“就擺在屋裏吧,本宮閑時也好把玩。”
    “是。”福月清脆笑應道。
    梁九功剛踏出毓慶宮的門,康熙大肆賞賜太子妃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康熙在給石蘊容做臉,再不敢私下議論太子要廢太子妃之事。
    石蘊容在壽康宮撞見的那幾個嚼舌根的奴才更是戰戰兢兢,嚇到主動前來毓慶宮請罪,
    聽到下麵人稟報後,石蘊容忍不住笑了,
    “是哪個宮裏的?”
    “回娘娘,有兩個是延禧宮的,還有一個是禦花園的粗使。”
    “哦?”她挑了挑眉,“這倒是奇了,延禧宮的人居然能和禦花園的粗使待在一塊閑聊。”
    瑞蘭眉頭蹙起,
    她一向管著人手調動及私下消息打探,也從來沒聽說過延禧宮的人與禦花園粗使有牽扯,
    況且這些粗使奴才一向不可隨意走動,又怎會單獨一人去了壽康宮?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瑞蘭悄聲退走,出去命人查探。
    “娘娘,外麵那幾人如今該如何處理?”福月躬身請示。
    若按照石蘊容以往的處事風格,康熙剛給她撐了腰,嚼舌根這樣可大可小事,再加上幾人身份可疑,必是先放過她們,
    一是博個寬厚賢良的美名,二是待查清幾人身份後留著看哪天能否用的上,三也是給惠妃一個麵子。
    可現在不是以往,
    石蘊容垂眸用小銀鏟一下一下扒拉著手爐中的炭,聲音像是懸崖上的堅冰,
    “禦花園那個打二十大板丟去浣衣房,延禧宮那倆丟去惠妃麵前,讓她看著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