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殺或剮，隨你便......”
    我的意思，肯定是想要小六冷靜些。
    畢竟，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上了蔡鵬程，對後麵的事情，很不利。
    但是站在小六的立場，若是傷了蔡鵬程，倒也合情合理。
    糾結之下，我選擇站在旁邊，做一個看客。
    這件事情和張胖子他們無關，就更不在乎了。
    “蔡哥......”
    許久過後，小六才低沉著聲音喊了聲，手中摩挲著阿依古麗給他的骨笛，
    “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地方，真的能夠平了所有的遺憾嗎？”
    抬頭，小六悲傷的眼中，流露一抹希望。
    “傳說是。”
    蔡鵬程凝神看著小六，給了一個不太準確的答案。
    我聽著蔡鵬程的話，不由扯了扯嘴角。
    這家夥，怎麽和一個神棍一般。
    能夠平所有的遺憾，怎麽可能？
    真是這樣，不早就被人給找到了嗎？
    小六聽後，倔強地坐了下去。
    沉默不語，目光呆滯，仿佛掏空了靈魂。
    隻是一個勁的囔囔：
    “我一定會找回你......”
    我看到他這一副魔怔的模樣，想要開口勸他，卻又不知道怎麽說。
    阿依古麗的死，無疑傷了他的心脈。
    張胖子告訴我，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會像小六那樣，噴出血來的。
    同時，他的心中很愧疚，不該在最後說那句話。
    可惜，最後道歉阿依古力再也聽不到。
    第二天下午，我們回到了買買提的家。
    他就坐在門口，眼看我們回來。
    看到駱駝身影，神色激動，迎了上來。
    目光四處搜尋，似乎是在找阿依古麗的身影。
    兒行千裏母擔憂。
    這句話沒有錯。
    可對於這個又當爹又當媽的人，又何嚐不牽掛女兒？
    “撲通......”
    小六一下子翻下駱駝，跪在地上，對著買買提一連磕了好幾個頭。
    抬頭噙著眼淚，抽噎道：
    “我沒有保護好她，對不起您，也對不起阿依古力，如果您願意，我願意替她給您養老！”
    小六的眼神極為堅定，將想了一路的想法說了出來。
    阿依古麗不能照顧買買提，那他就替她照顧，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女兒，她，她......”
    買買提渾身顫抖，原來就虛弱的身子，現在聽到這個噩耗，一下子癱在地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下一句話是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我們麵前，他無助地擦起了眼淚。
    過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才停下來。
    當然，是眼淚流幹了的那種。
    愛麗絲拿出身上的些許錢，擱在了屋子裏麵。
    對他們來說，如果沒有阿依古麗的犧牲，恐怕不好拿到黑色石頭。
    意思一下，理所應當的事情。
    蔡鵬程攙起買買提，見他冷靜了些，這才將事情的經過稍微講了下。
    買買提摸著手中的黃金杯，神色格外的悲傷。
    怨不得別人，沒想到，兜來兜去，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女兒。
    一時間，悔恨不應該貪圖這點錢，讓女兒丟了性命。
    蔡鵬程隻好在旁邊安慰。
    休息了一天，愛麗絲兩人整頓完畢，向我們道別。
    “江，這次謝謝你，真的不考慮下，和我一塊......”
    愛麗絲特地讓我送行，臨上車前，碧藍色的眼睛盯著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而我，屬於這裏。”
    不等她把話給說完，我就搖頭打斷了她。
    畢竟，身上的詛咒還沒有解除。
    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怎麽可能和她一塊走？
    “那我們就......有緣再見。”
    這點是我最欣賞的，拿得起，放得下，拒絕了，但是從來不糾纏。
    “哎，愛麗絲小姐怕是有錢得很，你竟然錯過了這樣天大的好機會。”
    張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身邊，神色感慨。
    “你這胖子要嚇死人了！”
    我拍著自己胸口，平複了下心情，這才說：
    “你不跟著他們，就不怕逃賬？”
    “這你就不懂了，就剩下一個尾款，愛麗絲小姐作為國外大老板的幹女兒，自然不會賴賬。”
    張胖子說道這裏，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否則，就得擔心我會不會撕票了。”
    “國外老板的幹女兒？”
    我一愣，倒是沒想到愛麗絲這樣一個身份。
    “怎麽樣？後悔了吧？我可以幫你聯係下，隻要讓胖爺我跟在你身邊吃香......”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踹到了一旁。
    “死胖子，嘴裏沒有一句幹淨話！”
    紅姐拍了拍手，嘴裏嘟囔。
    “你還看什麽，小六還沒回來，還不去找人！”
    紅姐瞪了我一眼，當即給我安排了活。
    小六騎著駱駝又去了沙漠，丟了魂的模樣，讓人擔心。
    騎著駱駝，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個黑點，耳中傳來骨笛聲。
    正如阿依古麗說的那樣，吹響骨笛，就會來到小六身邊。
    隻不過，會不會出現，可能就小六知道了。
    “我把我的做法告訴了她，她衝我笑著說很滿意。”
    等我來到小六身邊，小六放下骨笛，沉聲著說。
    再沒以往活潑。
    “很好，不是嗎？”
    我心中一歎，好不容易，才憋出來這麽一句。
    能說什麽，這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我們都沒有看到？
    恐怕這句話出口之時，就是小六揍我之際吧？
    小六點了點頭，握著骨笛，神色落寞地返回。
    我看著小六的背影，又看了看麵前的沙漠，心中感慨：
    阿依古麗永遠留在了沙漠。
    而小六，則是永遠留在了名字叫做阿依古麗的沙漠......
    因為小六，我們在這個地方多住了一晚。
    “張胖子，你說你收到了關於我們手腕上鬼臉的東西，現在可以說了吧？”
    紅姐踢了一下張胖子，可沒有忘記巨人將軍墓中張胖子的話。
    他可是說過，見過兩人手腕上的鬼臉圖案。
    怎麽說呢，這次也不算沒收獲。
    至少，得到了這麽一個消息。
    而且，精絕王的穿過玉璽，是漢朝一個姓蔡的使者偷走的。
    和蔡鵬程之間的關係，就更加微妙了。
    我隱隱覺得，這期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張胖子揉了揉屁股，看到我們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沒再賣關子，開口道：
    “是這樣，我收到了一個鬼臉樣式的青銅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