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化身修複屏障的速度很快。
    不到半個時辰，那些被羅睺自爆撕裂的裂縫就全部愈合。
    整個洪荒重新籠罩在天道屏障之下。
    王立站在虛空中，看著下方恢複生機的世界。
    幹涸的河流重新奔湧。
    枯萎的樹木長出新芽。
    死寂的大地冒出綠色。
    洪荒在造化法則的滋養下，瘋狂複蘇。
    鴻鈞靠著虛空坐下，臉色慘白。
    損失三成本源，修為跌到準聖後期。
    這代價不可謂不大。
    王立轉過頭。“還撐得住嗎？”
    鴻鈞擺擺手。“死不了。”
    天道化身飛回來，停在兩人麵前。“辛苦了。”
    王立撇撇嘴。“別光說辛苦，給點實際的。”
    天道化身愣了一下。
    鴻鈞也轉過頭，有些意外。
    這家夥居然敢跟天道要好處？
    天道化身沉默片刻，抬起手。
    虛空中浮現出兩團金色光芒。
    “這是？”王立問。
    “功德。”天道化身把光芒推向兩人。“你們修複洪荒，這是應得的。”
    王立伸手接過。
    金色光芒融入體內，溫暖的力量湧向四肢百骸。
    修為開始恢複。
    之前消耗的天道本源，正在緩慢回補。
    鴻鈞那邊的功德更多。
    畢竟他付出的代價更大。
    金色光芒包裹著他，損失的三成本源在功德的滋養下，開始恢複。
    雖然速度很慢，但至少有希望。
    鴻鈞鬆了口氣。
    天道化身轉身看向洪荒。“現在還有兩條大道沒有補全。”
    王立抬起頭。“時間和空間？”
    “對。”天道化身點頭。“時間大道有揚眉老祖掌管，暫時不用擔心。”
    鴻鈞睜開眼睛。“那空間呢？”
    天道化身沉默了。
    這反應讓王立心裏一緊。
    “空間大道出問題了？”
    天道化身搖頭。“不是出問題。”
    祂轉過身。“是空間魔神早就死了。”
    王立愣住。
    鴻鈞也坐不住了，強撐著站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天道化身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畫麵。
    那是開天之戰的場景。
    三千魔神廝殺，血流成河。
    畫麵定格在某個瞬間。
    一個渾身散發銀色光芒的身影，被數十個魔神圍攻。
    那是空間魔神。
    祂手持一柄銀色長劍，劍光所到之處，空間不斷碎裂。
    但對手太多了。
    十幾個魔神同時出手。
    空間魔神躲閃不及，被轟中胸口。
    身體炸開。
    銀色的血液灑向虛空，化作無數空間碎片。
    那些碎片沒有融入洪荒。
    而是飄向混沌深處，消失不見。
    畫麵到此結束。
    王立皺眉。“空間法則沒有融入洪荒？”
    天道化身點頭。“對。”
    祂揮手，畫麵消失。“空間魔神死後，空間法則散落在混沌中。”
    鴻鈞臉色更難看了。“那洪荒的空間怎麽維持？”
    “是我。”
    天道化身轉過身。“我用天道之力，強行維持洪荒的空間。”
    王立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天道化身看起來這麽虛。
    原來一直在撐著洪荒的空間。
    這得消耗多少力量？
    鴻鈞沉思片刻。“那些散落的空間碎片，還能收回來嗎？”
    天道化身搖頭。“很難。”
    祂抬起手，虛空中再次浮現畫麵。
    無數銀色碎片飄在混沌深處，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混沌太大了。”天道化身指著畫麵。“那些碎片可能分散在混沌的每個角落。”
    王立看著那些碎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盤古那老家夥知道嗎？”
    天道化身轉過頭。
    鴻鈞也愣了一下。
    對啊。
    盤古開天的時候，空間魔神就死了。
    他肯定知道空間法則的事。
    王立轉身飛向盤古殿。“走，去問問。”
    鴻鈞跟在後麵。
    天道化身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混沌，回到盤古殿。
    大門依然緊閉。
    王立抬起手，拍了拍門。“老頭，開門。”
    轟隆隆!
    大門緩緩打開。
    盤古殘魂站在殿內，臉上帶著笑容。“又回來了？”
    王立走進大殿。“問你點事。”
    盤古殘魂轉身走向祭壇。“我猜到了。”
    鴻鈞跟著進來。“您知道空間法則的事？”
    盤古殘魂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看著三人。
    “當然知道。”
    盤古殘魂站在祭壇前，沉默了好一會兒。
    “空間法則的碎片，現在應該在域外天魔手上。”
    殿內突然安靜下來。
    王立愣了幾秒。
    “域外天魔？”
    鴻鈞臉色大變，轉身就要往外衝。
    “等等！”
    盤古殘魂抬起手。
    鴻鈞停下腳步，轉過身。
    “域外天魔入侵洪荒，這可不是小事。”
    盤古殘魂擺擺手。
    “別緊張。”
    他走到祭壇邊，從虛空中取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王立瞪大眼睛。
    那玩意他認識。
    AK47。
    地球上最常見的突擊步槍。
    這玩意怎麽會出現在盤古手裏？
    盤古殘魂把槍遞給王立。
    “拿著。”
    王立接過槍，入手冰涼。
    這不是法寶。
    就是普通的AK47。
    鴻鈞湊過來。
    “這是什麽？”
    王立一愣，鴻鈞竟然不知道？他的盲盒係統可都是鴻鈞的，裏麵一定有AK47，隻是他為何不知道？
    難道因為之前的時間長河？
    但王立並未多說，隻是掂了掂槍，然後回答道。
    “一種……武器。”
    他抬起頭。
    “你從哪弄來的？”
    盤古殘魂笑了。
    “域外天魔送的。”
    鴻鈞渾身一震。
    “什麽時候的事？”
    盤古殘魂轉身走向殿內深處。
    “開天之前。”
    他停下腳步，背對著兩人。
    “我開天之前，在混沌中遇到過一個人。”
    王立握緊手裏的槍。
    “誰？”
    盤古殘魂轉過身。
    “他說自己來自域外，是來觀察洪荒的。”
    鴻鈞皺眉。
    “觀察？”
    盤古殘魂點頭。
    “對。”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是個穿著短袖的年輕人，手裏拿著一杆AK47，臉上帶著笑容。
    “他說洪荒的誕生很重要，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王立盯著那個身影。
    這打扮，這裝備。
    妥妥的地球人。
    盤古殘魂繼續說。
    “他跟我聊了很久。”
    虛空中的畫麵開始播放。
    年輕人坐在混沌中，跟盤古談笑風生。
    “他告訴我，域外有無數世界。”
    盤古殘魂指著畫麵。
    “洪荒隻是其中之一。”
    鴻鈞倒吸一口涼氣。
    無數世界？
    那得多大？
    盤古殘魂揮手，畫麵消失。
    “他還說，洪荒的誕生會吸引很多域外生靈。”
    王立抬起頭。
    “所以你稱他們為天魔？”
    盤古殘魂搖頭。
    “不是我。”
    他轉身看向天道化身。
    “是天道。”
    天道化身沉默了。
    盤古殘魂歎了口氣。
    “天道為了保護洪荒，把所有域外生靈都當成威脅。”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畫麵。
    那些畫麵裏，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試圖進入洪荒，全都被天道屏障擋在外麵。
    “但實際上，大部分域外生靈都沒有惡意。”
    盤古殘魂轉過頭。
    “他們隻是好奇。”
    鴻鈞沉思片刻。
    “那個給您AK47的人呢？”
    盤古殘魂笑了。
    “他說自己叫老王。”